星期五的夜,花好月圓。
我立在陽臺上,運氣捏訣。
靈氣氤氳,我滿心歡喜,雖然耽擱一月,但終是可以還了李湘這個情了。
那些卡片在我覺得足夠去換取吊墜之后這才收手,然后決定回房好好休整一番。
看來一切順利。
可是,偏偏,就在我收好卡片,準備收手卸力的一剎,卻像是墜入了深海。
一種從未有過的巨大疼痛感忽然自全身百骸處爆溢出來,將我全身包裹住。
那一瞬間,我頭腦一陣刺痛,整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的關(guān)節(jié),骨頭和皮肉都仿佛被人一根根,一塊塊生生扯開折斷一般。
冷汗如雨,如春筍般順著每一個毛孔直沖沖的往外冒。
我一個支撐不住,倏然便跌坐在了地上。
強撐著,我準備再使用術(shù)法,可抬手間全身卻更是劇痛異常,像是被人又一遍抽筋拔骨一般,而更讓我驚恐的是此時的氣海內(nèi)居然一片空虛,聚不出一絲靈氣。
怎么回事?
這......我......附神劫?或是......靈瑤?
漸漸,我還未來得及再思索,腦海的空白已開始變黑,視線也模糊了,世界虛無一片。
......
我醒來的時候,天邊剛浮出了一抹魚肚白。
海風攜水汽飛渡而來,周遭愈加濕冷,我鼻尖一顫,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意識清醒,我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然后迅速聚神向體內(nèi)探去。
察覺到氣海內(nèi)靈氣充沛,而且渾身也并無異樣之后,我長吁了一口氣。
可昨晚那比附神劫還讓我生不如死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開始我以為是附神劫,但《萬妖秘傳》中說只會出現(xiàn)一次的,而且這次的劇痛和附神劫完全不一樣。
那會是什么?
瞬間,我又懷疑到了靈瑤,以為當初是她在我身上做了手腳,但我探測全身卻也沒找出任何不對的角落來。
冥思良久,卻只記得那痛是出現(xiàn)在施法結(jié)束,收回靈力的瞬間,而且除了莫名的痛再未曾感到其他靈力的波動。
我不禁有些擔憂,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fā)生過,而且如今實力受損,來人界也已幾百年了,但靈瑤和驅(qū)魔人還未現(xiàn)身。不過以我對靈瑤的的了解,我可不會相信她會比我早栽在驅(qū)魔人的手里。
如果,萬一以后這種未知的劇痛還會出現(xiàn),那我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
我思前想后半晌,可直到心有余悸的將卡片收拾分類后并且心不在焉的洗漱吃飯之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有一點我大致可以確定:這劇痛,多半是與我使用靈力有關(guān)罷。
......
當我準備將水晶吊墜交給李湘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我準備幫這尊‘佛’再買一條穿吊墜的鏈子。
然后,我便在飾品店遇見了瀟瀟。
“這是蛋糕店那個活動獎勵的吊墜?”她盯著我手中的吊墜愣了一下,然后細細的看了片刻,然后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我。
我想起了和李湘的約法三章,可又不想騙瀟瀟,便道:“恩,這是一個朋友的,我是來幫她挑個鏈子。你呢?想買什么?”
她眨眨眼,擺擺手道:“沒什么,就,隨便看看?!?p> 我忽然心中一動,“不如,你幫我挑一個吧。怎么樣?”
一般像這種風花雪月的事兒讓這種青春年少的女孩干是最好不過的了,而像我這種幾千歲的老女人,就不便摻和了。
因為說自己是狐貍精終究是不好的,況且我還是一只母的,所以自我來人界后便自覺的將自己歸入了女人一類。
“可以啊。那,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呢?”瀟瀟欣然點頭,笑靨如花。
我想了想,這吊墜是李湘要送給桃花的,那當然是男的了,于是道:“男...性朋友。”
本來準備是說男朋友的,可不知怎么話到嘴邊就多蹦出了個字兒。
她笑了笑。
之后,我們便在櫥窗邊轉(zhuǎn)轉(zhuǎn)停停,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瀟瀟再挑,我只是靜靜地呆在一旁看。
不得不說,瀟瀟的眼光真的很不錯,挑的鏈子無論是從顏色還是樣式都和這吊墜搭配的相得益彰,不過挑的好是好,就是有點太費時間。
終于在我開始后悔了遵循好人做到底這個俗語的時候,瀟瀟拿著一條鏈子朝我道:“我覺得這個是最和這吊墜搭的了,你覺得怎么樣?”
我隨意瞄了一眼,便不勝歡喜道:“眼光真好,這個真的很好看哎!好了,我們快走吧?!?p> 我將吊墜拿給李湘的時候,她直接狠狠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哇!久久,太太太感謝你了?!比缓笏憧匆娏四莻€鏈子,“咦?這鏈子是你挑的?真好看?!?p> 我訕訕一笑,偏頭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道:“是瀟瀟,我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眼光?”
“什么?”她驚叫,“你把我的事兒給她說了?我們不是約法三章了嗎?...”
我剛擦干的臉就這樣又被她噴了一層水霧。
我無奈又抹了一把臉,然后將來龍去脈向她重復了一遍。
她聽完長吁一口氣,“那就好。”緊接著又道:“不是說把我收集的那些卡片也給你嘛,怎么你也不跟我提醒一下?!?p> 我這才想起這茬,笑道:“沒事兒,這幾百張卡片我都搞來了,還差你那幾張?”
“哎,有錢就是好,就是任性?!?p> “呵呵,只要不讓我再吃蛋糕就好?!?p> “......”
而就在下個月的月圓之夜,我也證實了我的猜想,那劇痛果然與我使用靈力有關(guān)系。
我那晚猶豫再三地施了幾個小術(shù)法之后,果然剛停手,便又痛暈過去了,不過中途怕出意外,所以我并未施展出‘趨靈術(shù)’。
第二日凌晨我坐在陽臺上又狠狠打了幾個噴嚏之后便確定出了結(jié)論:只要我持續(xù)施法,身體便不會痛,不過收回靈力之后,就只要瞬間便可game over了。
至此我只能求神拜佛的希望我的運氣可以好一點,只要能好到在我未找到靈尾之前最好不要碰見靈瑤和驅(qū)魔人就行。
不然連架都不用打,直接就被活捉了!
......
在我許愿之后沒幾天,我做了個夢,夢里我遇見了靈瑤。
夢里的她此時已經(jīng)被驅(qū)魔人打回了原形,而我正掐著她的脖子,問她:“我待你不薄,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靈瑤傷得很重,重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拼盡全力轉(zhuǎn)著尾巴一點一點地蹭我。
看著她這樣我忽然一陣惡心,我食指稍稍用了點力,片刻,那尾巴便垂在了空中,再無動靜,而我已是淚流滿面。
忽然天空電閃雷鳴,陣陣雷聲震得我耳膜欲聾,道道閃電嚇的我四下亂跳。
因為每修煉出一條尾巴便會渡一次雷劫,而且尾巴越多,這劫就越厲害,而我一想到有好幾次被雷劈的只剩一口氣后,我現(xiàn)在只要聽見雷聲便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而這時空中又似是傳來陣陣大道梵音,我躲在一個山洞中努力地側(cè)著耳朵聽著,“...久久...許久久,醒醒?!?p> 久久?
許久久?
誰???
看來說的不是我。
所以我下意識地想要動手去準備抵抗天雷。
可是剛一抬手,我卻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