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人終于趕到一處小城區(qū)。
秦臻早已通過手機聯(lián)系了修煉者官方,讓他們送一輛車過來。
自從上一次協(xié)助修煉者官方一起對抗獸人后,秦臻在修煉者官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他們送一輛車過來自然不算什么問題。
很快,一輛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黑色汽車被送到了兩人面前,司機從車上下來將車交給秦臻后,就離開了。
看來這些事,這位司機大哥也沒少做,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秦臻和白逆分別坐到主位和副位,系上安全帶,在秦臻的駕駛下,汽車很快就飛射出去。
不得不說修煉者在這一方面還是做得很好的,雖然汽車的外觀很普通,但是性能確非常好,上面都配置了導(dǎo)航系統(tǒng)。
好在深夜的路上沒什么人,不然這樣開車肯定要嚇死不少人,秦臻幾乎是一路油門就沒有斷過,在配合上放在方向盤前面的硬幣時不時的翻轉(zhuǎn),讓秦臻這一路都是很順利地開過去。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兩人就看到了前方正在行駛的一輛面包車。
秦臻看了眼紅線牽引的方向。
“就是他了!”秦臻說道,還將車速降了一下,開到與這輛面包車齊排并進。
白逆讓秦臻降下車窗,看著隔壁緊閉的不透明車窗,附上火系元素的一拳就砸了過去。
車窗在白逆這一拳下頓時碎開,不過車窗還是僅僅地黏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有一條條線將之黏在一起一樣。
不過這都難不倒白逆,直接一把就扯掉了碎裂的車窗,對著面包車的駕駛司機咧出一口大白牙。
“小伙子!開的是什么車啊!”
對面司機連忙踩下油門,并朝著白逆所在的車輛撞去。
對面的車輛憑借著自己巨大的體積,撞得白逆所在的黑色車輛晃了晃。
駕駛汽車的秦臻也知道對碰的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于是就想到,憑借自己車輛的速度優(yōu)勢,可以開到對面車輛的前面去攔截這輛車。
黑色車輛加速,很快就到了面包車的前方。
秦臻一邊減慢速度一邊控制著車輛保持在面包車的前方。
白逆也沒閑著,伸出手對著對面的輪胎就扔出了自己的火系法術(shù),不敢對對面駕駛位的人直接施展也是怕對面車輛失控傷害到車上的人質(zhì)。
一個火球從白逆手中釋放,就在快要解除到對面車輛的時候,對面車輛周圍一個半球型保護罩閃現(xiàn)了一下,之后又重新回歸平靜。
而火球很輕易就被彈開,炸飛了路旁的一個垃圾桶。
“對面有保護屏障,小法術(shù)攻擊不到?!卑啄鎸η卣檎f道,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威力太大的法術(shù)白逆也不敢施展,就怕會炸到面包車的油箱,到時候,全車的人估計得一起陪葬,雖然說修煉者的體質(zhì)是比普通人好,但是在這樣近距離的爆炸下,缺胳膊斷腿還是會有的,如果之后還沒能得到及時的救助,終究和普通人一樣得死在爆炸下。
見此秦臻拿出一枚硬幣從車窗扔了出去,硬幣上帶著一股波動向四周散開。
秦臻的天賦能直接改變輪胎的屬性,直接讓輪胎爆胎而不會影響到其他物質(zhì)。
但是出乎秦臻意料的,從對面車上竟然也傳出一股波動,和硬幣上散發(fā)的波動抵消了。
“對面車上也有能施放因果類的修煉者?!鼻卣榘櫭颊f道。
這時,從前方的岔路口出現(xiàn)了一輛貨車開到了自己前面,而且這輛貨車的貨箱竟然是開著的,在車箱后方放下了兩道能讓一輛車通上去的斜坡。
現(xiàn)在,路上就有了這樣一幕,開在前面的是一輛開著車箱的貨車,中間是黑色小車,最后面是一輛面包車,三輛車開成一條直線。
后面車子的加速聲傳入耳中,秦臻見此連忙將車開到一旁,生怕自己的車被對面推入前面貨車的車箱中,又或是被對面兩輛車夾在一起。
白色車輛很快就退到了一旁。
一旁的白逆見到對面的車輛仍然在加速,就知道對面的目的是為了讓面包車進入貨車中。
“撞他,別讓他進去!”白逆對著秦臻喊道,自己則緊緊抓著車窗下的把手。
碰!
這點撞擊根本就對面包車造不成什么影響,面包車已經(jīng)成功上到了貨車的后車箱中。
“只能讓官方幫忙了。”白逆說道。
面對如此大的貨車,白逆也無從下手,不過對面前往的方向正城區(qū),哪兒可是修煉者官方所在的大本營。
撥通修煉者官方號碼,說出對面可能是抓修煉者的組織,報上貨車的特征。修煉者官方很快回復(fù)會進行協(xié)助。
前方有著一個隧道,隧道的燈都沒有點亮,整個隧道看起來像是一只巨獸的大嘴。
這個隧道直通就可以開往城區(qū),而隧道的中部還有一個旁支可以開往海邊。
開進隧道,就聽到從前方貨車傳來的轟隆一聲。
接著汽車的燈光可以看到?jīng)_對面車上掉下來了一個大型鐵桶,鐵桶正朝著白逆所在的汽車撞來。
秦臻連打方向盤,但車的側(cè)面還是被鐵桶給撞到了,撞擊的威力之大讓秦臻的頭都撞到了窗戶玻璃。
與此同時,從對面車上兩道電系法術(shù)擊中了白逆所在的車輛,讓車輛的前車燈都熄滅了,怎么開也開不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前車燈壞了依舊能看到貨車正開著燈,想要跟上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又是一聲響動。
白逆知道,又是一個鐵桶被對面推了下來。
秦臻也只得先將車子靠邊,防止被對面推下來的鐵桶撞到。
看了眼前面正常速度的貨車,也不知道對面的目的是什么,就算阻擋自己等人一下,只要自己一加速依舊可以追上。
所以對面這樣做也就拖延一下時間而已。
秦臻駕駛這車輛跟上,這次,對方又推下來一個鐵桶,轟隆隆的聲音在整個隧道中回響。
“嗯?”秦臻疑惑地看著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對面的貨車也將車燈給熄滅了。
“這條路也就只能直通,對面關(guān)掉車燈不也一個樣嗎?”白逆也是對對面的行為摸不著頭腦了。
“對面的面包車從貨車上下來了。”秦臻說道。
雖然前面漆黑一片,秦臻依舊能借著手中紅線的指引知道面包車的位置。
“對面面包車開到其他通道了。”耳邊是油桶轟隆隆的響聲,秦臻朝著面包車駛出去的方向追去。
“原來如此,這是為了聲東擊西?。 卑啄娓袊@道。
先將所有的燈都熄滅掉,在借助油桶轟隆隆的聲響掩蓋面包車行駛的聲音,讓自己以為面包車還在貨車上,最后自己等人跟著貨車開到城區(qū),成功轉(zhuǎn)移自己的目標。
不過,這些在秦臻的紅線下,都是花里胡哨。
一路加速,很快就看到了面包車開出隧道的一幕。
慢慢地,秦臻駕駛著車輛和面包車齊頭并進。
這條路兩邊被柵欄圍著,欄桿外的崖壁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在路上還能聽到大海沖擊崖壁的聲音。
使用了個火系照明法術(shù),白逆對著臉上陰沉的面包車司機招了招手。
“小伙子,開的什么車啊!”
這一幕似曾相識,不同的是,這一次白逆直接打開車上的天窗,跳到了旁邊的面包車上。
“可不能讓你在搞什么幺蛾子了?!?p> 白逆用土系法術(shù)將自己的手黏在車上,一腳就對著前面的窗戶踢了下去。
嘩啦啦,窗戶碎裂,白逆也從車上到了副駕駛。
再次對著面包車司機打了聲招呼,白逆匯集上土元素的一腳就將這位司機連同車門一起踹出車外。
在司機落下的時候,白逆還能看到司機臉上的那一抹冷笑。
看了眼方向盤,白逆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會駕駛。
幸好這個時候,秦臻也跳上了面包車。
此時面包車的時速已經(jīng)飆到最高,前方又是一個向下的斜坡,但秦臻也并沒有慌張,他看了眼后面已經(jīng)昏睡的一群人,從中看到了蘇晴,也才松了口氣。
手中的紅線在這時也慢慢消失,化為點點星芒。
雖然是下坡加時速最大,但秦臻也沒有慌張,畢竟前面也不是什么拐角,下坡后前方還有一個可以直通的橋梁,所以只要慢慢減速一切都沒有問題。
轟!
秦臻和白逆看到前面的橋梁竟然直接炸了開來,
一連三次爆炸,讓橋梁化為虛無。
“我靠!”白逆連忙坐穩(wěn)身形,大喊道:“老秦,快剎車?。〔蝗缓竺鎺讉€人都得死。”
橋梁下方就是海面,如果面包車以如此高的高度落下砸到海面上,那巨大的沖擊力足以讓人身亡。
白逆和秦臻自然有能力可以自保,但后面的幾個人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秦臻對著剎車重重踩下,結(jié)果車子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
“剎車壞了!”秦臻臉上非常不好看。
白逆也猜到了是剛才那個駕駛員在自己上到車上后就對剎車動手腳了。
如果不是兩邊都是懸崖,柵欄又很寬松,白逆還真不介意把后面暈倒的幾位直接扔出去。
秦臻一點一點拉著手剎,想要放慢車的速度,不過作用不太大,面包車的速度依舊保持在很高的水平線上。
見此,白逆舉起手,對著前方,將風(fēng)系元素匯集于手心中,大喝一聲。
“放!”
一股狂風(fēng)從白逆手心中施放,將車子的速度降了些許,不過車子依舊在慢慢接近斷橋。
秦臻見此也不顧方向盤了,拿出幾枚硬幣就對著前方拋出去。
車子的四個輪胎同時爆裂,整個車子向下沉了沉。
這樣遠遠不夠。
秦臻將一枚硬幣放于手心,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集中精力于自己的手心中。
秦臻的天賦能力對于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就像是車子的剎車系統(tǒng),已經(jīng)壞掉了,再怎么動用能力也不可能讓他瞬間就好。
以前秦臻利用自己的天賦能改變的也就是物質(zhì)和能量。
但自從天賦進階后,秦臻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挑戰(zhàn)一下改變其他東西,比如宇宙的基本力。
所以,面對眼前的這種情況,秦臻要利用自己的天賦扭轉(zhuǎn)的是…
摩擦力!
這是秦臻第一次嘗試改變這個宇宙的基本量,雖然只是改變車子的摩擦力,但這也是對宇宙發(fā)起的一次挑戰(zhàn)。
還記得父親對自己說道:“你身上擁有的是法則級天賦。法則級天賦就是可以用來挑戰(zhàn)不可能的,所以遇到任何情況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天賦能力,因為這才是你真正的底牌!”
可能從未有人嘗試過要改變宇宙的法則,但是,想要讓自己想保護的人成功活下來。
那么自己就不得不做這件事。
因為自己擁有的可是法則級天賦...
“因果!”秦臻睜開眼睛,將硬幣往前方拋去。
前方的擋風(fēng)玻璃早在白逆從車頂下來的時候就給踢碎了一半,而另外一半還是處于布滿裂痕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硬幣從秦臻手中飛出,穿過布滿裂痕的擋風(fēng)玻璃,在玻璃中央開出一個洞,沒有受任何影響地就穿了過去,在空中飛速旋轉(zhuǎn),運行軌跡似乎反重力般,直直在空中飛行,沒有受到重力的影響。
除了硬幣外的東西在這一刻仿佛暫停般,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那枚在空中飛速旋轉(zhuǎn)的硬幣。
硬幣摩擦空氣的聲音也像是被放大無數(shù)倍,在腦中嗡嗡回響。
叮一聲。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硬幣也停止了旋轉(zhuǎn),并從中心裂成了兩半。
失敗了?秦臻心里發(fā)出疑問,畢竟作為載體的硬幣都裂開了。
裂開的硬幣依舊懸浮在空中,過了一會,才從里面?zhèn)鞒鲆还蓮姶蟮牟▌印?p> 這股波動透過面包車,讓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變得更大。
成功了!
秦臻知道成功讓面包車的摩擦力變大了,但強行發(fā)動能力也險些讓秦臻暈倒過去,雖然能感覺到面包車的速度變更慢了,但是這依舊還是阻擋不了面包車向下沖的趨勢。
揉著脹痛的腦袋,秦臻咬著牙看向前方。
可惜車子還是沒法在掉下前停下來,現(xiàn)在距離車子掉下去大約還有20多秒。
而自己還有最后一次可以動用天賦能力的機會,但這一次是自己最后的底牌,是用來等到真正掉到橋下后的自保手段。
但是而照這樣下去除了自己和白逆,車里的其余人…
都要死在這!
一旁的白逆深吸口氣,打開車門,翻身到了車上。
“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卑啄鎳烂C地看著前方,手中風(fēng)元素和火元素交融在一起。
白逆以前曾在白家的一本古籍中看到過這種法術(shù),曾經(jīng)也嘗試過很多次,不過都失敗了,畢竟這種法術(shù)需要同時控制兩種元素粒子在自己體內(nèi)的元素結(jié)晶中按特定順序排列,而且兩道元素粒子的軌跡還需要交叉排列在一起,又不能碰到。
所以,現(xiàn)在是白逆在無數(shù)次失敗后的又一次嘗試,并且按照目前的情況,白逆還需要在20秒內(nèi)完成這個法術(shù)。
“老秦,把車子護盾加強。”白逆閉著眼睛,默默計算時間并排列兩種元素粒子。
在之前,白逆想要攻擊車的時候,車子的護盾自動觸發(fā)了。這也就是說,有人在這輛車上布置了一個防御形的陣法,畢竟,在這個末法時代,只有防御型的陣法才有可能覆蓋一整輛面包車。
抱著對白逆巨大的信任,秦臻沒有絲毫猶豫,忍著由于再次施展天賦能力的劇烈頭疼,拋出了手中最后一枚硬幣。
硬幣掉到車上,發(fā)出開始飛快旋轉(zhuǎn),與此同時,防護法陣的防御力也被極大增強。
車子上,白逆穩(wěn)穩(wěn)站在車上,一只手舉在半空,手上懸浮著風(fēng)火兩種元素凝聚的法術(shù)球,眼睛緊閉感受著風(fēng)劃過手掌的觸感和火的傳來的溫?zé)?,體內(nèi)元素結(jié)晶中的粒子依舊在快速而有序的排列。
這一刻,白逆感覺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一樣,正在以上帝視角看著站在車上的自己。
白逆能清晰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事物。
他仿佛看到了車上因為耗盡最后一絲精神力而昏迷的秦臻,車上還有那顆還在不斷旋轉(zhuǎn)的硬幣。
他又看到了遠方,那掛在天邊的月亮和閃閃發(fā)光的海浪。
又看到了體內(nèi)那整齊排列的元素粒子。
又能清晰知道時間,指針滴答滴答在自己腦子跳動。
在這不到十秒內(nèi),白逆想了很多很多,也看到了平時沒有注意到的。這總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個自己在觀察自身并同時反饋一樣。
睜開眼,這一刻,白逆的心平靜如水,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斷橋,似乎能預(yù)算到,接下來的一切物體的運行軌跡。
所有的物質(zhì)在白逆眼中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組組的數(sh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在腦中運算,為接下來的行動制定最佳方案。
面包車距離斷橋還有5.45秒,而自己法術(shù)凝聚完畢的時間還有3.30秒,法術(shù)投擲時間0.75秒,法術(shù)爆炸波及時間0.34秒。
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腦子計算完畢。
這一刻,白逆勾起嘴角笑了。
這一刻,現(xiàn)場只有白逆一人。
這一刻,是屬于白逆自己的。
元素結(jié)晶的最后一顆元素粒子排列完畢,兩條元素粒子排列的軌跡散發(fā)出光亮。
時間不容浪費,白逆將手中法球扔出,讓它砸在前方的地面上,一切就按照白逆再在腦中計算的一樣。
法術(shù)凝聚完畢3.30秒,法術(shù)投擲0.75秒,法術(shù)爆炸波及0.34秒。
轟隆一聲,雙元素法球爆發(fā)出強烈的沖擊力,就在同一時刻,車子的防御法陣瞬間啟動,一個遠比之間看到的還要凝實的護盾保護車身。
爆炸瘋狂肆虐周圍所有的事物。但在保護盾里面的車子連同站在車上的白逆都被護盾保護在其中,不過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車子都往后退了一大段距離。
爆炸很就一瞬間的事情,而始終白逆牢牢站在車上。幾息過后,護盾瞬間消散,車上的硬幣也停止了旋轉(zhuǎn)。
微風(fēng)吹到白逆身上,衣服隨著風(fēng)起伏,一切都歸于平靜。唯一還有聲響的只剩下風(fēng)吹過耳邊的聲音和海浪撞擊崖壁的身影聲音。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白逆坐在車的上方看著太陽慢慢從東邊升起,感慨了一句:
“真是風(fēng)平浪靜的一天,今天的我啊,又成功地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