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侯府嫡女,你一定要死吊在墨寒衣這棵樹上嗎?”青染剛走出藏書閣,便看到玉清封一臉戲謔的說到。五年的相伴,他與寒衣早就是彼此不分的知己了。而寒衣的皇子身份也被下苑眾人所知,淪為他們的笑柄。
“浮世萬千,唯他入心?!鼻嗳镜挂膊患敝瘩g清封,只輕輕的說著她對寒衣的琦念愛意。
“你這倔強(qiáng)的脾性倒與寒衣如出一轍,你不顧女兒家的面子纏了他這么多年,而他亦是躲了你這些年。你們啊。。。。。前世的孽緣,今世報(bào)哦!”清封看著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孩,也著實(shí)不明白為何寒衣要這般難為她。
“可不是孽緣嘛!反正我是認(rèn)定了他。非君不嫁!”青染依舊表現(xiàn)出沒皮沒臉的態(tài)度,同清封說著笑話。
“你倒說的好聽,在過半年多,你便該及笄了,屆時(shí)不知多少媒人要上你家提親呢?”清封對青染的話不置可否,想著等定了親,這小姑娘便該冷靜下來了吧!
“清封你覺得有人會愿意娶一個(gè)心中裝著別人的妻子嗎?我對寒衣的心思,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相信不會有人來觸我霉頭的!”青染笑的陽光明媚,仿佛只要寒衣還愿意搭理她,這個(gè)世界便是美好的。
“可我聽說,二皇子早就有心與你,這樣的人你也能拒絕嗎?”清封心中有些忐忑的詢問著青染,雖然知道寒衣對青染無意,但他內(nèi)心中卻總有一種他們該在一起的想法。
“墨景年?你覺得身為太子殿下的表妹,我姑姑和父親會答應(yīng)二皇子的親事嗎?”青染笑的眉眼更加彎彎,只要他未娶,我未嫁,這一切便都有可能。
“你說的倒也是,反正這左右是你倆的事,與我也無關(guān)。只是這兩天他心情怕不是很好,你最好不要去找她!”清封略一思索,提醒著青染。
“嗯。。。。??墒橇皱锬锏募廊??”青染大概明白清封意有所指,眉間也不由蹙起。因著林妃娘娘是戴罪之身,雖入了皇陵,但卻從未允許寒衣去祭奠過,而他外祖父汝陽王一家更是埋尸荒野。
青染有些小郁悶的回到上苑,眉間微慍,而看到青染的神情,長言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這是怎么了?誰惹我們青染不高興了?”而青染看到長言的一瞬間,腦中不由想到一個(gè)辦法,于是
“長言哥哥,且將你的令牌借我用用唄!”
“你這丫頭又在打什么鬼點(diǎn)子,有事相求便喚我長言哥哥,無事之時(shí)好一聲太子殿下呀!”長言似乎對青染這種做法不認(rèn)可,畢竟就這么一個(gè)寶貝表妹,那能莫名其妙的生分了。
“哎呀!真的有事,長言哥哥幫幫我嘛!”青染嘟囔著小嘴,牽著長言明黃的衣袖,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從小就受不了你這幅表情,真不知道日后哪家倒霉孩子娶了你怎么個(gè)愛撒嬌的小娘子。拿去吧!”長言雖是在打笑青染,可到底還是將令牌給了青染,只因?yàn)樗私馇嗳窘^不會做害他之事。
涼涼夜色鋪撒開來,映著庭院中的片片桃花,倒也是別有一番詩情畫意。只見青染小心翼翼的拖曳著月白色的長裙,眉眼間帶著笑意,看著在窗邊看書的寒衣,雖隔著一扇窗,但她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像極了小姐夜會書生的話本橋段。
“你。。。。很煩?!彼坪跏乔嗳镜哪抗馓^熱烈,寒衣輕挑醉眸,冷冷的說到。
“噓。。。你小聲一點(diǎn),別把清封吵醒了!”青染作勢要捂寒衣的嘴,卻不料被寒衣滿臉嫌棄的躲過。
青染有些尷尬的縮回手,清亮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不染纖塵,悅耳的吳儂軟語在寒衣耳邊響起:“寒衣,我向長言哥哥要來了他的令牌,明日我們?nèi)セ柿昙赖炷愕哪稿脝幔苛硗饽阃庾娓讣业哪沟匚乙才扇苏业搅?,明日一同去看看吧!?p> 聽到這些,寒衣周身的寒氣收斂,眸中也有了些松動(dòng)。這些年了,他為了活著,從未去拜祭過母親,外祖。如今……
“就這么說定了,明日正好不用聽課,我來接你!”青染原本白凈的皮膚在月光下更顯細(xì)膩,清澈的眸子沒有一絲惡意,又格外小心的征求寒衣的想法。大概是青染的建議的確很吸引人,五年來,寒衣第一次順從的聽了青染的話。
見寒衣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青染立刻笑靨如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寒衣他們院子,離去的剎那回眸一笑,帶著一絲狡黠的歡喜。
“寒衣。你當(dāng)真對青染沒有半分想法?我看她這些年也著實(shí)不易。你”青染走后,清封緩緩睜開清亮的眸子,語重心長的勸說著寒衣,不料話未說完,便被寒衣接過話茬。
“明明不可能,何故又給她希望呢?她若要怨,便只愿情深緣淺,怨她是夜青染。”寒衣的眼神空洞而幽遠(yuǎn),再沒有了后話。
次日天還未亮的透徹,青染便著一件碧青色的廣袖長裙等候在下苑門前,青染總是在想,自己對寒衣的愛深一點(diǎn),周到多一分,終有一天那個(gè)少年會意識到自己的好。所以青染放下身段、尊嚴(yán),窮追不舍。
青染時(shí)不時(shí)的朝下苑張望,總算盼得了那熟悉的身影,白衣似雪林立,玉冠束發(fā),通身清冷不掩少年輕狂氣。
“寒衣。你放心,今日之事絕對保密。白術(shù)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絕對可靠。我們先去皇陵,然后再去你外祖父墳前。”青染同寒衣一起坐在車上,看著面前這個(gè)少年,眼中只有歡喜。她知他們之間隔有血海深仇,也知道他暗自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但她一直幫他隱瞞父侯與姑姑。她想著,只要他不觸及自己的底線,一切都可以。
“看完母妃后,我想一個(gè)人去祭奠外祖父,你告訴我位置,便先回去吧!我不想讓人誤會!”寒衣緊攥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只要他一接近夜青染,便會想到一樁樁血案。倘若她不是鎮(zhèn)遠(yuǎn)侯嫡女,會不會……別在胡想了,她就是鎮(zhèn)遠(yuǎn)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