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家畈村后山的一棵大槐樹下,王成急切的問張超道:“我妹妹叫你來跟我談什么買賣,快跟我說說?!?p> 張超神神秘秘的四處看了一下,說:“這地方安全嗎?不會被別人偷聽到了吧?”
“不會,這到處都是空地,有沒有人你還看不到嗎?什么事情這么神秘呀!”
張超依然不放心的四處看了看,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在草地里拍打了幾下,在確認(rèn)沒有藏人之后,才回到槐樹下,小聲對王成說:“我呢,是王娟的同事,前幾天我從我們老板那里聽到一個賺錢的消息,本打算和王娟一起合作的,但是王娟說,她家里的地都?xì)w爸爸和哥哥管,她沒有權(quán)利用那些地,所以做不了?!?p> “噢?你是說做這個買賣要用地?”王成驚訝的看著張超說道。
張超說:“是啊,可惜的是,我家又沒有地。否則,我根本就不會跟別人一起合伙,自己就把這個買賣給做了?!?p>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后來呢?”
張超裝作有些無奈的樣子說:“我實在不想放棄這個賺錢的機(jī)會,所以只好求王娟,讓她來跟您說一聲??墒峭蹙暾f她好久都沒有跟您聯(lián)系了,所以今天我才唐突的找過來,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做這個買賣。”
“那你告訴我,這個事情做成了之后,我能賺多少錢?”王成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張超說:“也就大半年的時間吧,如果做好了,至少可以賺個二十多萬?!?p> “多···多少?”王成瞪大眼珠子追問道。
張超以為是自己說的數(shù)字少了,于是有些遲疑的反問王成道:“瞧你一驚一乍的,我···我剛才說多少來著?”
“半年賺二十萬?”王成驚訝的舉起兩根手指頭說道。
“嗯···”
“你不會是騙我吧?這世界上真有這么好賺的錢?你趕緊告訴要怎么做!”王成高興得像撿了個金元寶一樣,竟然有些奢侈的把剛剛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然后用腳狠狠的踩成粉末。
張超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笑著說:“誰說不是呢,對于我這樣的打工仔來說,半年能賺這么多錢,那可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所以我不愿放棄呀!”
正說著,王成又咋咋呼呼的說:“你剛才說的二十萬,是總共賺二十萬,還是我一個人就可以賺二十萬?”
“當(dāng)然是你一個人啊,總共大概可以賺四十多萬吧,我是按照二一添作五的算法來告訴你金額的。當(dāng)然了,如果你覺得少了,那么我還可以多給你一點(diǎn)?!睆埑斓恼f道。
“真的可以多分我一點(diǎn)?”王成激動的對張超說:“那我們就按照三七分成吧?畢竟···”
“行行行,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把這筆錢賺下來,你就算只分我一層都可以!”
王成擺手道:“那可不行,我王成也是個講道義的人,不能欺負(fù)兄弟你呀。就這么說定了,我們?nèi)叻帧,F(xiàn)在你告訴要怎么做?!?p> “是這樣的啊,我們公司是做畜牧業(yè)的,這些年我們老板一直在培養(yǎng)一些高品質(zhì)土雞,要培養(yǎng)這些雞呢,就需要吃一些優(yōu)質(zhì)的草料,我們老板正在找農(nóng)民種植,種好了之后直接收購。”
“你是說你要王成去種草?”王成站起來詫異的說道。
張超一頭霧水。
“大哥,你是不是高興過頭了,這話說得有點(diǎn)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王成莫名其妙的就翻臉了。
“不是,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會是不想賺這個錢了吧?”
那個王成突然唉聲嘆氣的說:“不是我不想賺,而是王成不想賺?!?p>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王成?!睆埑纱笱劬υ尞惖目粗矍暗慕j(luò)腮胡子說道。
絡(luò)腮胡子說:“對,我不是王成,我是到王成家來討債的,叫范老三?!?p> “不是,你不是王成那你騙我干什么?”說著張超起身就走。
范老三在后面大聲喊道:“我說兄弟,你就別去跟王成說你的什么買賣了,小心他把你踹出來?!?p> 張超回頭糊涂的看著范老三說:“我去幫他賺錢,他為什么要把我踹出來呢?”
“看來你是太不了解王成這個人了?!狈独先俅蔚鸶鶡煹阶彀蜕?,無精打采的說:“他就是一灘爛泥,根本就扶不上墻。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就算有一百塊錢擺在他面前,他只要彎腰就可以撿起來揣在口袋里,他都不會去撿?!?p> “為什么,他傻嗎?”張超驚訝道。
“不是傻,是懶。我就告訴你吧,他這個人現(xiàn)在連打牌都不愿意出門了,每天都躺在家里用手機(jī)打牌,餓了就打電話叫村里的小賣部送東西給他吃。可以說,除了上廁所,他一天到晚幾乎不會離開他那個床?!?p> “你在跟我說故事吧?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睆埑X得這也太夸張了,人怎么可能會活成這樣呢?
“你不信?要不是他懶成那個樣子,我怎么會到村頭去給他家打水呢?現(xiàn)如今啊,欠債的都是大爺,為了哄著他們好好的活下去,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我們是什么都愿意做!你說,這叫什么事!”
想想之前在網(wǎng)上看的一些新聞,張超相信了范老三的話,于是追問道:“那你們?yōu)槭裁床话阉麄兊牡啬萌ベu錢呢?”
“賣個鬼!”范老三無奈的說:“之前就是這么考慮的,所以才同意把錢借給他,可是現(xiàn)在政策變了,這一片農(nóng)村的地都不許買賣,就算買賣,買去也只能做農(nóng)田,不允許做其它的用途,那我還要他的地干嘛呢!你說我是不是倒霉?”
“那還真是夠倒霉的?!睆埑灿X得自己有點(diǎn)倒霉,怎么就遇到了這樣的岳父和大舅哥呢??礃幼幼约褐跋氲霓k法真的行不通。
這可怎么辦呢?
正在發(fā)愁呢,范老三轉(zhuǎn)身一把抓住張超的手,嚴(yán)厲的說:“你剛才說你是王成他妹妹王娟的同事,對嗎?”
“對呀,怎么了?”
范老三冷冷一笑,說:“怎么了,王娟她哥欠債不還,我們得找王娟要啊,走,你帶我去找她?!?p> “不是,王娟又沒欠你的錢,你找她干什么呢!”
“那個我管不著,誰叫她是王成的妹妹呢!”
就在這時,范老三的手機(jī)響了。
“誒,是,是我,齊帥,您有什么吩咐?”
“哦,那個···欠您的那筆錢我過兩天給您,一定給,齊帥您再寬限幾天唄!”
“好好好,謝謝齊帥,有時間我請您吃法式大餐?!?p> “好好好,齊帥再見!”
掛了電話,范老三又來糾纏張超。張超輕輕的推開他的手,說:“大哥,我問你個事唄。”
“說!”范老三一臉陰沉的說道。
“剛才打電話給你的那個齊帥,是不是月湖市的嚴(yán)齊?”
“你認(rèn)識他?”
“認(rèn)識?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嗎,他見了我都得叫我哥!”
范老三上下打量著張超,滿臉寫著半信半疑。這時張超掏出手機(jī),打開和嚴(yán)齊的微信聊天記錄給范老三看。
范老三一看到手機(jī)屏幕上嚴(yán)齊那張帥氣的臉,他自己那張難堪的絡(luò)腮胡子臉上立刻就擠出花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