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斜了那人一眼,看向方小云。
方小云介紹道:“他叫李凡響,真好城李家真丹境長老的嫡孫,這位是岳洪?!?p> 方浩看了看那兩人,李凡響,起靈五重天,看起來很稚嫩,面貌雖然清秀,但骨子里的卻透著一種被慣壞了的氣息。
而另一位岳洪,起靈七重天頂峰,方浩覺得這人在不久之后便會突破了,而且一身的殺伐氣息內(nèi)斂,一看就是見過血的,雖然和他們站在一起,但總給人一種很孤僻的感覺,雖然方小云沒說對方的身份,但方浩覺得這人來歷肯定不簡單。
收了望氣術(shù),方浩的身體重新往外鉆了一下,看著李凡響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叫豆大寶的家伙,至今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你威脅我?”李凡響臉色瞬間低沉,一副馬上就要動手的架勢。
方浩搖了搖頭,看向方小云道:“該走了吧,咱們這才出城沒多遠吧?”
“嗯,我這就回去?!狈叫≡拼饝?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走,而岳洪則是看了看方浩身后的壽念林,也轉(zhuǎn)身走了。
李凡響本還想在說些什么,但方浩并沒有理會他,直接放下了車簾。
……
馬上繼續(xù)上路。
李凡響坐在車廂內(nèi)喝了一口茶水,隨后狠狠的把茶杯放在桌案上,一臉怒氣的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岳洪,“你剛剛為什么不說話,我雇你來可不是讓你當啞巴的?!?p> 岳洪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真的就是一個啞巴。
李凡響心生悶氣,他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yǎng),在城里沒有一個人敢不給自己面子,哪怕是族長,對他都要好言好語,而今日剛剛出城,竟然被這么一個野小子給無視了,這讓他很惱火。
而且那方小云也是,平時對自己雖然客客氣氣,但卻從沒有對他笑過,反而對那小子一臉的笑容燦爛,這又給他平添了一層妒火。
不過他也不是沒腦子,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之所以對他百般順從,只是因為背后有一個愛護他的真丹境的爺爺。
真丹境是什么?那可是能借用天地之勢的存在,雖然只是一點點,但那也足以把真丹境以下的修者壓成齏粉了。
如今他的爺爺不在身邊,李凡響只能先忍著,反正自己的叔叔還跟著呢,總會有理由的。
李凡響一臉怨念的看了眼旁邊的這個木頭疙瘩,也不知道他爺爺從哪找的這么一個人。
……
夜晚的時候,一行人停下,自有下人主動去搭建帳篷,生火煮食。
而這時方浩也才知道,后面那兩輛車里坐著的是誰。
一個是李家的隨同護衛(wèi),聽方小云說,那人是李凡響的叔叔李慶東,如今加入車隊,也是為了以防路上發(fā)生意外,充當了一下護衛(wèi)的角色。
另一人則是他們方小云家的供奉,徐老,這人一臉花白胡須,看起來倒是很和善。
吃飯的時候,那兩人是單獨的,并沒有來到方浩他們這一堆,畢竟長者和年輕人之間總是會有代溝的。
“哼?!崩罘岔懸灰姷椒胶?,頓時扭頭。
方浩也不以為意,轉(zhuǎn)頭看著背著錘子的壽念林道:“現(xiàn)在可以放松一下了,一會多吃點啊?!?p> 壽念林點頭答應(yīng)。
“出門還帶個孩子,你以為是過家家呢?”吃飯的時候,李凡響還是沒忍住對著方浩開懟。
方浩內(nèi)心嘆了口氣,在人類中怎么總有那些喜歡作死的呢?
“先吃飯,吃完再說?!狈胶频?,隨后給壽念林夾了點肉。
“有什么好吃的,一個小孩子,吃什么肉?!崩罘岔懓淹肟暌粊G,一臉陰沉,他很不爽方浩的態(tài)度,如今他叔叔也在,頓時感覺有了底氣,他今晚非要撒了這口氣不可。
“哥哥,要不我不吃了,你吃?!眽勰盍中÷暤溃f著就要把碗里的肉夾給方浩。
方浩笑著攔下,“那可不行,你可在長身體呢,得多吃點,別讓狗叫影響到你知道嗎!”
“紅毛小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李凡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時,其他人也紛紛放下碗筷看向這邊,而那李凡響的叔叔也是轉(zhuǎn)頭,雙眼微瞇。
方浩嘆了口氣,這都是什么人啊。
他自然知道,那李慶東正在看著這邊,而且方浩觀察過他的修為,內(nèi)藏境初期。
這是靈氣剛剛轉(zhuǎn)化為液體形態(tài)的一個過程,還沒有開始凝練內(nèi)臟器官,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領(lǐng)悟暗勁,這一境界的人,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三點,其一便是靈氣完全液化,其二便是暗勁的領(lǐng)悟,其三便是夜以繼日的凝練內(nèi)臟器官。
而領(lǐng)悟了暗勁的人,在內(nèi)藏境中,就屬于高手一列,否則和通脈經(jīng)并無太大區(qū)別,頂多就是靈氣儲量多點,身體強壯了些。
而方浩在起靈境就已經(jīng)靈氣完全液化,身為鷹身,身體強度更不必說,故而,他還真不怕那李凡響的叔叔。
悄然撤去三倍壓縮,方浩頓時感覺渾身就是一輕,靈氣驟然的加速,讓他的身體上突然冒出了一層火焰,但緊接著便縮了回去。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氣息,就如蟄伏的野獸突然蘇醒,那股威勢不禁讓人背脊發(fā)涼。
尤其是那邊還在靜靜觀察動向的李慶東和徐老二人,都不由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方浩看著周圍人的反省,他也是有些愣神,這都是咋滴了?都沒見過天火么?
“這位小友,我是李家,我叫李慶東,不知你如何稱呼,師承何處?”方浩見那李慶東走了過來詢問,不禁暗道晦氣,吃個飯都不消停。
結(jié)果方浩剛要說話,那李凡響突然蹦了出來,“叔叔,給我狠狠教訓他,他忤逆我?!?p> 李慶東沒有搭話也沒有動,似乎是默許了自己侄子的行為。
方浩抬頭,指了指李凡響,看向李慶東道:“希望在接下的旅途中你能好好照顧他?!?p> “嗯?”李慶東不由眉頭一皺,可剛一轉(zhuǎn)頭,便見到李慶東那醬紫色的臉孔。
而李慶東則是一句話說不出,直挺挺的站在那,鼻子往外流著血,一副馬上要死的模樣。
“你對他做了什么?”李慶東一臉怒容,抬手就攻向方浩。
方浩還不清楚對方的深淺,一手抱住壽念林瞬間后退,身上的靈氣薄膜一放一收,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后退出去四五米開外了。
周圍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一個黑影閃過,方浩便已經(jīng)離開了他坐著的石頭。
“這是什么身法?”李慶東有些吃驚。
方浩輕輕放下壽念林,心里有了點普,笑瞇瞇道:“雁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