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在山坳中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想一想還是以顧沫兮的身份活下去。
既然命運這樣安排,先看看再說,等適應(yīng)了這個身份后再想辦法去找到辰儒。
在即將來臨的夜晚中,她背著包裹,憑著顧沫兮的記憶,慢慢地沿著山路向山外走去。
走著走著,顧默看到前方拐彎處出現(xiàn)了兩個人的身影,似乎是兩個男人的身影,一個男人躺在地上,另外一個男人坐在他身旁,似乎是有一個人生病了。
顧默遲疑了一下,繼續(xù)走了過來。
她漸漸看清了那兩個人:兩個男人年齡都二十多歲,長相非常普通,一臉的樸實,看著似乎都是干力氣活的人,個子都很高,也都有點兒壯實。
倒在地上受傷的人,正在那兒痛苦地掙扎。
在受傷人旁邊的那個男子,年齡稍大一些,正在拉開他的褲腳,準備俯身用嘴去吸蛇毒,為他解毒。
“被戰(zhàn)神王爺這么救……哎,疼點也值得”,暗無心里想著,呲牙咧嘴哼哼著,表情夸張痛苦,腦子里卻有些溫暖了呢。
顧默用戒指空間的智能探測儀探測到那受傷男子中了蛇毒,剛中毒沒多大會兒,應(yīng)該很好治療。
顧默知道用這樣吸毒的方法,另外一個人很容易中毒,所以她趕緊快步走過去制止。
“不能用這種方法解毒,你很容易中毒的。我是大夫,我能治療。你幫我去找點水來”。
那個年齡大的男人收回了俯下的上半身,回過頭來看了一臉真誠的顧默一眼,他滿臉雖然是著急的樣子,但不信任的眼神看向她,猶豫著是否聽她的。
顧默看到他的猶豫,馬上走上前蹲下去,一邊用手抓住他的手制止他,一邊滿臉誠懇地看著他,即使在這月色下,依然讓人感到眼神明亮、溫暖、平和和一種權(quán)威。
這眼神是作為“大愛”醫(yī)生的顧默習以為常的眼神,可是這眼神在現(xiàn)代世界就影響了、感染了她的患者,何況在冷酷無情世界里的戰(zhàn)天啟王爺了。
戰(zhàn)天啟的手被顧默抓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yīng)要折斷這只手,因為他是那么厭惡別人碰他。
可是當他看到那夜色中的溫暖眼神,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不但沒有拿開那只手,而是覺得自己的手也微微顫了一下,跟著的是他的心跳也停了一下,呼吸也忘記了……
只是,只是,對她好奇了一下而已。
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感覺?
暗無也楞楞地看著眼前這個溫暖的女子。
“把你們的水袋給我一下?!?p> 顧默已經(jīng)拿開戰(zhàn)天啟的手去查看傷口。沒有理會他們的發(fā)愣,一邊查看一邊對戰(zhàn)天啟說。
戰(zhàn)天啟回過神來,隨手就拿出一個水袋來遞給她,并木木地說:“謝謝姑娘了”。為什么木木滴,因為他的魄還沒回來呢。
顧默接水袋的時候想起剛才那兩個人的發(fā)愣,想起自己是個現(xiàn)代人,忘了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了,剛才習慣性抓手屬實是有點唐突了。
“以后在古代生活一定要注意了!”
顧默一邊動手治療,一邊暗暗想。
顧默從衣袖里拿出一條紗布在傷口的向心一側(cè)綁上,用水反復(fù)沖洗傷口表面的蛇毒。然后拿出從戒指空間落到袖子里的消過毒的小刀將傷口的皮膚切成十字形,再用兩手用力擠壓將傷口內(nèi)的毒液都擠干凈。拿出解蛇毒藥片涂抹在傷口周圍,并給年輕人服用了解毒丸。
戰(zhàn)天啟在旁邊看著她的治療,雖然是沉默不語的,面色也平淡無奇,但內(nèi)心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啊!
這女子年齡十七八歲的樣子。
那亮如晨星的雙眸,專注而滿含安慰的溫暖之色,光眼神就讓人放松、信服、如沐春風。
微微翹起的嘴唇暗含著一種大氣、平和和淡然,讓人覺得一切困難都不是困難,一切都會隨著春風化解。
夜色中的面容輪廓美好雋秀,讓人覺得美輪美奐,心神為之傾心。
她的手隨著繃帶輕巧、流暢、美好的翻動著,帶著神一樣的光暈。
暗無已經(jīng)被美好晃了神,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呼吸,恍惚地看著這一切,沉溺其中……
戰(zhàn)天啟被這美好灼傷了心神,從沒見過這么美好的人,這種美好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一種氣場,強大的氣場讓他感覺到難以呼吸。
戰(zhàn)天啟看到目瞪口呆幸福著的暗無,看到她的手在他小腿上動作著,他突然就更覺得心里的一種灼傷難受了他。
“早知道,我受傷好了……”。
戰(zhàn)天啟嫉妒地想,并冷厲的眼光殺向暗無,可是暗無無動于衷著,神情恍惚著。
戰(zhàn)天啟一邊愣神,一邊右手扶著下頜八字搓捏著,以緩解他加快的心跳。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治療結(jié)束了。
顧默一邊把把帶毒的東西處理掉,一邊溫和地輕聲說著注意事項。
那聲音清晰溫暖還有一點點命令的味道,可惜在場的兩個人都沒聽清楚說什么,只覺得似有天籟之音敲擊著他們的心靈。
過了一會兒,暗無逐漸恢復(fù)了正常,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戰(zhàn)天啟、暗無兩個人也漸漸回過神了。
戰(zhàn)天啟努力收回他從來沒有過的失神,右手從下頜上拿下來,走到收拾妥當后已經(jīng)站起來的顧默跟前,雙手抱拳在胸前,躬身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顧默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傷員,說:“不客氣,本來我就是個大夫,應(yīng)當?shù)摹?。確實,顧默的原主顧沫兮也從小學習醫(yī)術(shù),樂善好醫(yī),在微城的顧家莊園為周圍不少人治病呢。她的中醫(yī)術(shù)不遜色于顧默,顧默繼承了那份記憶。
“大夫...是什么意思?”問的有點唐突,戰(zhàn)天啟心想。有不明白的就要不恥下問,不是嗎?雖然他們還很不熟悉。
“大夫......”難道這里不這么稱呼?
“會治病的人叫......什么什么來著?”顧默掩飾著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把問題返回去。
“醫(yī)者。”戰(zhàn)天啟直起身子回答道。
“對,醫(yī)者,我是醫(yī)者。”顧默像是記起來的樣子,略略有些尷尬地點頭。
感覺出了顧默的尷尬,戰(zhàn)天啟轉(zhuǎn)移話題:“謝謝姑娘。我叫天明,這個是我的堂弟天無。我們是京城天隆鏢局的人?!?p> 戰(zhàn)天啟說的很真誠,天明是他在天煞門的名字,天隆是天煞門下屬的一個鏢局。這一點他倒是沒撒謊。
“不用客氣,天明......大俠。”顧默在稱呼上為難了,想起武俠劇里的大俠,對方又是鏢局的。不知道這稱呼是否合適,猶猶豫豫看著戰(zhàn)天啟。
嗯,姑娘可以這么稱呼在下?!睉?zhàn)天啟點點頭,頓了一下,問:“斗膽問一句,姑娘怎么會一個人走夜路?”
剛才跟兩個人短短的接觸,顧默感覺這兩個人都比較可信,尤其那個受傷的病人,憨憨的樣子,給人無端的信任感。
顧默據(jù)實相告:“我從微城去向辰都,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土匪,丫鬟、奶娘和車夫都被殺害了。只剩我一個人?!?p> 戰(zhàn)天啟一直收斂著他凌厲的眼神,這時候看著很是誠懇,他又抱拳躬身道:“我們兄弟倆人也要去辰都,剛才姑娘救了我堂弟,不知道怎么報答。唐突地問一句,能否允許我們倆人和姑娘同行,我們都會點武藝,也算護送姑娘一程,以表達謝意。”
戰(zhàn)天啟說著話,余光掃過去看到暗無的眼神比他還真誠。
......21想說,戰(zhàn)天啟和暗無,你們那么被追殺,你們確定是保護,不是讓她與你們有難同當?!
顧默看了看天家兄弟真摯的眼神,點頭說道“好吧,有勞了!”
戰(zhàn)天啟保持著抱拳躬身,又說:“多謝姑娘信任。敢問姑娘芳名?”
看著戰(zhàn)天啟畢恭畢敬、溫和的樣子,暗無默默想:演技真好,我就不跟你爭影帝了。不過我也想知道她的名字,雖然年齡看起來小,但真像姐姐一樣,讓人溫暖、舒服。從小就是孤兒,后來隨著冷酷王爺長大的他現(xiàn)在如沐春風呢。
“顧沫兮。多勞你們了。這里離辰都多遠了?”顧默說。
戰(zhàn)天啟說:“大約三百里地吧。前面不遠應(yīng)該有小鎮(zhèn),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應(yīng)該能找間客棧休息一晚的?!?p> 顧默聽了點點頭。
三人一行沿山路向山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聊著。
一路上漸漸熟絡(luò)起來。尤其是戰(zhàn)天啟好奇這女子,想盡辦法讓自己顯得親和一些,想盡一切辦法找話題。找不到話題了就遞眼神給暗無,暗無那憨憨的樣子更得顧默信賴。
一路上,雖然沒達到無話不說,倒也輕松了起來。
三人走了一段時間,看到了一個小鎮(zhèn)子。
三人找到了一家小客棧,訂了兩個房間。
因為夜深了,幾個人吃了些簡單的吃食,吃過之后就各自回屋沐浴睡覺了。
一晚上戰(zhàn)天啟都翻來覆去想著他今天的奇怪感覺,睡得昏昏沉沉。
三人身后遠遠的地方始終有個深藍色衣著的身影跟著,似乎很忌怕高個男主子,總是躲得遠遠的,跟蹤著,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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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戰(zhàn)天啟,你演技跟誰學的?
戰(zhàn)天啟:不是你會的,然后傳給我的嗎?
21:奧,我是會的,我在北影……
戰(zhàn)天啟:嗯??
21:…北影...門口照過相,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