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想到這里有點惆悵。昨天晚上她偷空把昨天事情記錄了一下,放在衣袖里,以備真顧沫兮用。她摸摸袖子里的昨天的“記事錄”還在,把它放在了戒指空間里。
顧默又投入了新的一天的工作中。
自從昨天她醫(yī)術非同一般被大家知道后,“顧神醫(yī)”(她按照父親的囑托,用的是顧默的名字)的名氣就從惠民署傳到了大街小巷,慕名而來的人不斷增多。
章華署長一早晨特意安排了精心的早餐給她,吃完飯后又專門把她安排在一個舒適一點的小套間里,外間看病,里間可以休息,也直接通著惠民署內部,是顧默專門的診療室。
惠民署臨著街的一面有幾間房子,是專門對外開放看病的,但是也是盈利性質的?,F(xiàn)在顧默就用著一間。
據花依依說,隔壁一間是冷子欽的診療室。只有惠民署有名氣的醫(yī)者才能有這樣的待遇。花依依特別向往有一天自己也能用上這樣的房間。
現(xiàn)在花依依和暗影幫著顧默打理著病人。
不斷地有疑難雜癥的病人來找顧默,門口都排了一長隊人,據說還有慕名而來的一些達官貴人。
暗影幫著照顧病人,一會兒去取藥,一會兒去送病人到住院區(qū),有點不情愿。她有點無奈地悄悄跟顧默說:“王爺讓我寸步不離保護你,你不能讓我干別的,我只在你身邊。我離開你,王爺會罰我的?!弊蛲硭呀浭毩?。
顧默微笑著說:“你看這兒病人這么多,你不幫忙就得我自己來。阿影,你武功那么好,我如果有事,你立即過來就好了?!?p> 暗影無奈,只好看看門口不遠處喬裝打扮之后的暗香默默搖搖頭。暗香一直在門口轉悠,過一會兒換一個裝扮再接著出來轉悠。
衣衫襤褸的暗陳盯著屋內的隱緯,同樣衣衫襤褸的暗倉在屋內屋外來回走動,觀察著和戒備著。
貓形面具人昨晚上在屋頂上破天荒躺了一宿,始終沒睡覺,把那個女人想了很多遍,又把自己從小到大想了一遍。早晨他回到了他私下的豪華住處,看著富麗堂皇的屋子,卻覺得空落落的。
他突然覺得他引以為傲的情報事業(yè),引以為傲的算謀有多么卑微。
他躺在自己的軟榻上,不愿意理那只貓,也不吃飯,就這么躺著什么也沒有做。身邊的侍衛(wèi)隱文、隱武都在想今天的主子有點奇怪,但也不敢說什么。
所以,上午的暗陳和暗倉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隱緯一直躺在屋子里,除了照顧他的醫(yī)者,一個外人都沒接觸。
暗影跟著顧默忙的不可開交,轉悠了半天的暗香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員。
中午的時候,戰(zhàn)天啟忙完軍隊上的事宜之后,收到信鴿帶來的幾乎沒有什么價值的信息,看著倒也安然無恙,也就繼續(xù)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只是琢磨既然是會看病的,那么這一次還是“溫暖”版的顧沫兮吧,深得他心意的顧沫兮,看來還得加強保護。
中午時分,兩個俊美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惠民署,引起了人們的圍觀和熱議。
京城兩大才子一同出現(xiàn),絕對是一道難得看見的美景。一個是經商奇才戰(zhàn)脩義,一個是醫(yī)學奇才冷子欽。這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一直很好。一個藍衣明媚,俊朗活力;一個白衣飄飄,冷峻清雅。
顧默和暗影忙著,花依依卻花癡地跟著看了一會兒熱鬧,回去給兩人說著兩個帥哥如何如何的八卦。
戰(zhàn)脩義按照皇叔戰(zhàn)天啟的要求要保護顧沫兮,冷子欽是要看看昨天的病人情況,二人約在了一起就過來了。戰(zhàn)脩義聽皇叔說過顧沫兮有時候會有點不一樣,至于怎么不一樣,戰(zhàn)天啟卻閉口不提。只是強調他邀約冷子欽一起去。
戰(zhàn)脩義心里腹誹了一下,顧沫兮那么非凡還用自己保護?人家不保護自己就不錯了。但想到自己也想內心已經認定的師傅,就來了。
冷子欽是冷王爺?shù)奈ㄒ粌鹤?,冷王爺和天統(tǒng)帝一起長大,在天統(tǒng)帝稱霸時候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不姓“戰(zhàn)”,但也被封了王爺,享受王爺?shù)囊磺写觥?p> 冷子欽不喜歡打打殺殺,從小就喜歡醫(yī)學,沉迷其中。因為醫(yī)術高明,有時候也給皇族看病,有時候也給普通百姓看病,給誰診病完全取決于他個人的意愿。天統(tǒng)帝想請他擔任“太醫(yī)院”院長職務,他不同意,冷王爺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在惠民署作醫(yī)者主要是提高醫(yī)術,前些年來的時間多,近一年就來的比較少,只有特殊病人,署長去命人請他,他才會來。昨天因為特殊病例,他才來到惠民署。
章華署長看到辰都兩大名人來到惠民署,笑得臉都僵硬了。因為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他命人在一個比較豪華的房間里安排了飯食,并讓人請戰(zhàn)脩義要見的顧神醫(yī)過來一起吃。
顧默來到房間的時候,只見署長和兩個美男圍著飯桌坐在一起,等著她一起吃飯。
因為辰儒并沒有記錄她和戰(zhàn)脩義見面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認識戰(zhàn)脩義,而戰(zhàn)脩義卻認識她。
辰儒沖著熟悉的署長和冷子欽行了個禮,生疏地看著戰(zhàn)脩義。
署長看她的表情,知道她不認識六皇子,就介紹說:“顧神醫(yī),來,見過六皇子。”然后轉向戰(zhàn)脩義說:“六皇子,這位就是你要見的顧神醫(yī)。”
署長說完,看見戰(zhàn)脩義呆呆地發(fā)著楞,似乎沒有聽到。辰儒看著戰(zhàn)脩義迷惑的神情也迷惑了。
雖然皇叔已經給戰(zhàn)脩義打過預防針了,戰(zhàn)脩義還是覺得眼前看到的是否是真的?戰(zhàn)脩義在“皇家樓事件”中在五樓見過她是顧默的樣子,但是隔得太遠,沒有注意那么多細節(jié),現(xiàn)在近在咫尺突然發(fā)現(xiàn)一切不一樣了:
她似乎沒見過他的樣子?可是,明明他們見過,還相談甚歡,他還想拜她為師。
她怎么突然這么女人起來了?可是,明明那天她那么灑脫和豪氣,今天怎么又這么溫暖和美麗?
她這女人樣子似乎太讓人著迷了?可是,明明那天接觸那么長時間,他始終沒覺得她是個女子,就像和哥們在一起的感覺,現(xiàn)在那種感覺還在。因為她那天那么強勢,他全記得自己狗腿的樣子。
“風和日麗,鳳鳴麟出;易裝倩影,踏步而來;珍饈美饌,暢談不休;日思夜想,黃粱一夢.....你沒見過我?”他吟詠完故事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出口。因為那天的狗腿感覺依然在啊。也不敢用本皇子稱呼自己。
“我見過你?”顧默迷惑地反問。不但迷惑那一堆嗚哩哇啦在說啥,更在迷惑見過他的事情。
“好像...大概...也許...似乎...應該見過吧?!彼桓铱隙ǖ卣f,心想她是不是裝不認識自己?她為什么裝呢?想到這里,他必須配合這個“心里的師傅”。
“我以為我這么出名,你應該見過我。因為我是聞名辰至國的三大公子之一?!睉?zhàn)脩義自嘲地說,為了配合一下師傅。
顧默:“我才來辰都沒幾天,不好意思,孤陋寡聞了?!毙南脒@人也太自戀了吧,可是表面上看不像那種自戀的人啊。
署長趕緊打哈哈:“無妨,這不以后就認識了,來來,顧默神醫(yī)坐。坐著一起吃飯?!?p> “顧默?哪個默?”戰(zhàn)脩義脫口而問?因為他記得準師傅委托他找一個“顧默”的女子。他已經委托人手查這個呢,沒有結果,但這個“顧默”兩個字卻在他腦海里反復出現(xiàn),他得完成師傅委托啊,好拜師學藝。問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覺得有點好笑,嘲笑了一下自己,自己白癡了嗎?準師傅自己找自己?!
“默聽鴻聲盡,行看葉影飛中的默?!鳖櫮卮鸬暮茼樋?,也很認真。因為這是她真正的名字。她在前世就這么介紹自己,用的是唐朝詩人賈島《送去華法師》詩的一句,這句詩的意境非常好,她非常喜歡。
“什么,默聽什么?”戰(zhàn)脩義沒聽過這首詩,記憶神器也沒記住。
“默聽鴻聲盡,行看葉影飛中的默?!鳖櫮貜鸵槐?。戰(zhàn)脩義終于記住了。
“默聽鴻聲盡,行看葉影飛,好詩?!卑滓孪上?、清冷雅致的冷子欽眼神飄渺,不由自主地發(fā)出贊嘆:“意境真好?!?p> “意境是好。”署長夜也跟了一句,感嘆著。
“顧姑娘,昨天那個病人我剛才去看了,恢復得很好,顧神醫(yī)真是名副其實?!崩渥託J看著挨著署長坐下來的顧默真心說,冷氣已經減少了不少,但還是也感覺不到溫度。因為他冷習慣了。
“夸人都這么冷,這世界也就世子你了?!弊谧钪虚g的戰(zhàn)脩義打趣地道,同時做出一個冷發(fā)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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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脩義:顧姑娘,你是找一個叫顧默的女子嗎?
顧沫兮(辰儒):是的,會醫(yī)術的。
戰(zhàn)脩義:在惠民署有一個叫顧默的女子,會醫(yī)術
顧沫兮(辰儒):快帶我去看看
戰(zhàn)脩義:你確定?
顧沫兮(辰儒):確定以及肯定!
戰(zhàn)脩義:顧姑娘...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自己找自己嗎?!
顧沫兮(辰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