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車便直接開進一高檔別墅區(qū),左拐右拐,在一棟三層小樓外停下。林孤飛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感應(yīng)鑰匙,摁了一下,兩道鏤空鐵門緩緩打開,他便將車開了進去。
寧雯雯等車停穩(wěn),便解開安全帶走了下來,打量著這幢別墅:小樓和前院占地大概有兩個足球場那么大,院子里面除了一條4人寬的花磚平道,剩下全撲著綠油油的草坪;草坪上矗立著幾組雕塑,有古裝美人仕女,有抽象的看不出是什么的幾何輪廓,還有幾只動物雕塑,一只好像是老鼠,一只看著像鷹,一只看著像鹿。這濃郁的中外結(jié)合,貫穿古今的藝術(shù)風(fēng)格著實把寧雯雯給雷了一下。然后她便隨林孤飛走進了室內(nèi)。
一進小樓,還沒來得及抬頭查看里面的裝修是不是一樣秉承院內(nèi)的豪放不羈,便聽到一聲鳥語。說是鳥語,卻不是擬人化的說辭,的確是鳥兒口吐人語,“噫嘻嘻嘻,傻了吧,你是抓不到我的,大爺會飛!”
尋聲望去,便見一只貓頭鷹般大小的鸚鵡,羽毛紅黃青綠相間,半尺來長的尾羽更是色彩斑斕,邊說話邊飛到屋頂正中的吊燈上。
這時,又一男聲傳來,“你個小扁毛畜生,看我逮到不把你拔了毛烤串!”
話音剛落,寧雯雯就聽身旁的林孤飛咳嗽兩聲,剛說話的男人也立馬噤聲,詭異地沉默了片刻,才似是略帶討好地沖林孤飛嘿嘿笑著,
“林哥,你終于來了,你看這兒讓它鬧的。”邊說還邊向他們迎了過來。
說話這人,寧雯雯也認識,就是上次在燒烤店里一見終身難忘的阿昊。
阿昊走到他們面前,看見寧雯雯又跟在林孤飛旁邊,這次倒沒再露出上次那種曖昧的眼神。他理了理頭發(fā)中夾雜的類似鳥類絨毛的東西,笑咪咪地對寧雯雯打了個招呼,“哎呦,小美女也來了,歡迎歡迎!”
寧雯雯也微笑對他回了聲你好,然后便環(huán)顧四周。三層復(fù)式樓層由右側(cè)一排直行樓梯連接貫穿,大廳內(nèi)的裝修非常豪華,且偏中式風(fēng)格。寧雯雯只能認出一樓大廳中的桌椅都是非常名貴的金絲紫檀木,其他的例如銅式復(fù)古吊燈,暖色玉石墻面還有博古架上錯落有致地各種瓶器和擺設(shè),就實在猜不出價值幾何了,想來對于自己應(yīng)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不過,本來大氣典雅的大廳現(xiàn)在看起來卻有些狼藉,地面上到處散落著瓷器和窗紗碎片,桌椅七倒八歪,水漬漬的魚缸殘骸里幾條紅紅白白的魚看起來也撲騰地沒有了力氣,最夸張的是幾乎占據(jù)整面背景墻的超薄電視機居然被砸了個破洞,屏幕上還在零星地往下掉著碎碴兒。
林孤飛也掃視完廳內(nèi)情景,還有心情開玩笑,“家里這是來了哈士奇嗎?”
阿昊剛要說話,從二樓又急急忙忙跑下來一個人影,雙手抱著一席桑蠶絲夏涼被,歡歡喜喜地沖吊燈上的鸚鵡喊,“小空,你看用這個被子給你做窩怎么樣,冬暖夏涼!”
“笨蛋阿甘,大爺不需要做窩!”鸚鵡又把小腦袋轉(zhuǎn)向林孤飛和寧雯雯,氣勢洶洶地叫道,“你們是這耗子請來的救兵嗎?”撲棱了兩下翅膀,自己又接著嘰里呱啦地說,“沒關(guān)系,大爺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只好鳥兒!到時候我還會來找你們,往你們頭上拉屎拉尿!”
“有志氣!”林孤飛夸完,卻伸出一指對著鸚鵡的方向一點,剛還活蹦亂跳的鸚鵡瞬間啞了火,一只腳爪上還被一根細麻繩栓住倒吊著,整個吊燈都被它晃得叮叮亂響。
阿甘,也就是剛才拿著被子要給鸚鵡做窩的仁兄,看到自己新交的小伙伴兒被林孤飛收拾了,有些不忍,猶猶豫豫地求情,“林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僬f,”
“閉嘴!”阿甘還沒說完便被林孤飛惱怒打斷。
“…奧”阿甘頓時委委屈屈地撇了下嘴,眼神還不時在鸚鵡和林孤飛中間往復(fù),好似在對施暴者訴說著無盡的譴責(zé)。
寧雯雯剛看到林孤飛出手著實驚奇,連后面的對話都沒有聽進去,瞪大眼睛心里感嘆著,“哇,剛才這就是傳說中的法術(shù)吧!加上這只過了華文六級的鸚鵡,要是組團去馬戲團表演,老少皆宜啊!”
這邊林孤飛仔細看查,發(fā)現(xiàn)這鸚鵡的確有了靈智,但骨齡卻只有30年左右,有些怪異。因為除了一些血統(tǒng)遠古的妖族后代能生而通慧,普通物類最少也得存活百余年才開靈智,然后修行得人身。于是他便問那鸚鵡,“你是什么時候有的靈智,為什么骨齡不足百年?”邊說邊屈指向吊燈方向彈了一下。
鸚鵡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又能說話了,先是亂叫幾聲表達自己的憤怒,又沖林孤飛喊道,“大爺我,”
“嗯?”林孤飛又是屈指一彈,便見那鸚鵡渾身似是被電擊了一下,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還當(dāng)大爺嗎?”林孤飛又問。
鸚鵡搖頭如撥浪鼓。于是林孤飛又解開了禁制,鸚鵡這次終于老實地回答道,“寶寶我是17年前才有的靈智。”
“17年前,”林孤飛掐指算了一下,恍然大悟。因為17年前的確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正是6000年一遇的九星連珠。發(fā)生那一天,有一些妖深受福澤,或忽然開了心竅或修為大進,然而有更多的妖卻是不明原因的瞬間隕落。天降異象,非福非禍,端看各人緣法,而自己在那一天也是受益匪淺。林孤飛想明白了這鸚鵡的由來,感嘆它福運深厚,再說話就緩和了語氣,“你既然有了靈智,為什么不思修煉,早點兒成就人身不好嗎?”
鸚鵡挺直了上身,頭高高揚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某至今已在紅塵中沉浮三十載,片刻不忘磨練自己的心性,堅持以批判的態(tài)度體會人世中的各種誘惑。佛曰,酒肉串嘗過,道在心中留啊!”
林孤飛聽完這一番深刻地自我剖白,只吐出了兩個字,“扯淡!”
的確,這鸚鵡雖說有了靈智,會思考會說話,卻依舊沒有改變他的“咸魚”本質(zhì)。在他沒開靈智前,主人是老一輩的說書先生,耳濡目染聽了許多的民間故事,再加上老先生特意調(diào)教,就會學(xué)舌不少詞句。后來說書先生去世了,他又被老先生的一個子侄收養(yǎng),十幾歲時碰上了九星連珠得了機緣,無師自通就學(xué)會了觀察和思考。這新主人是個宅男,鸚鵡也每天蹲在電腦前看著他追動漫打網(wǎng)游、論壇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總之,香的臭的都學(xué)了不少。飲食上他也不再滿足只啄小米喝涼水,開始是吃宅男的殘羹剩飯,再后來跟主人一起搶外賣吃。而這宅男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自己養(yǎng)的寵物就該與眾不同。本來一人一鳥這樣相親相愛下去也能成為一段佳話,誰知道后來這宅男有了新歡——人家搞對象了。更不妙的是,這對象嫌這鸚鵡每天說三道四太煩人,于是,宅男保大舍小,就把他給賣了。輾轉(zhuǎn)鳥市月余,直到今天,遇見了阿甘,人海茫茫四目相對,相互之間再一對話,阿甘覺得這鸚鵡聰敏好學(xué),鸚鵡覺得阿甘人傻好騙,于是就雙雙把家還。
寧雯雯在一旁也聽了這鸚鵡剛才的一番鬼扯,起興隨口調(diào)侃,“敢問您混跡人群這么多年,以何名號闖蕩江湖啊?”
鸚鵡眼睛一亮,給自己起名這可是他平生最得意一事了。只見他收腹挺胸抬頭擺好POSE,響亮地回道,
“我叫蒼靜空!”
最愛媽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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