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文安排好易家的事,許曳楷還真不讓他閑下來,直接遞給他了一個新任務(wù)。沈文翻看著任務(wù)表,目標(biāo)人物華立。
沈文敲了敲桌子,看著這一個個出現(xiàn)地點,只有三個地方,連時間都是固定的,沈文眉頭微微皺起,連白天都敢出來,這是不要命了?
沈文理了理東西,看著上面唯一一個會在白天出現(xiàn)的地點趕了過去。
地點是一個廣場,沈文從車上下來,看著人滿為患的廣場,往四周看了看。沈文感覺不到魂靈的氣息,估計是魂體太虛弱了,沈文只得擠進(jìn)那人群里,一處一處尋找。
沈文看了看日期,周六啊,難怪人這么多。沈文看見一個穿著厚重熊玩偶的一個人,那人手里拿著一沓傳單。
那人把傳單一張一張遞給別人,人們有些不耐煩的看一眼,揮揮手表示拒絕,有些拿了之后就隨手扔掉。
沈文之所以注意到這個人,是因為跟在這個人身后的接近透明的鬼魂。沈文拿出準(zhǔn)備好的雨傘,走過去,“可以給我一張嗎?”
那人遞過來一張,“可以可以的,歡迎來店里看看?!甭曇羰且粋€輕甜的女聲,沈文說了聲好,一只手在女孩轉(zhuǎn)身后把跟在他身后的鬼魂拉到了傘里。
那鬼魂也是虛弱的很,連掙扎都力氣都沒有了,沈文輕輕一拉,便隨著力道進(jìn)了傘里。那鬼魂抬頭看一眼沈文,表情震驚到了呆滯了幾秒。
“你是?你是怎么看到我的?你碰的到我?你是不是茅山道士?專門抓鬼的那種?你聽的到我說話嗎?”那鬼魂在經(jīng)過驚嚇期后,開始了話癆模式。
沈文皺了皺眉,拿出手機(jī)佯裝打電話,他可不想被當(dāng)著對著空氣說話的傻子。
“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問題來問嗎?我叫沈文,我是聽言師,職責(zé)是聆聽你的故事,判定你的去處。不是道士,聽的到你說話?!?p> “哦哦哦,那你是來干什么的?”那鬼魂看樣子還就沒說話了,眼里還閃著興奮。
“帶你回冥界投胎,”沈文看著鬼魂,那鬼魂往后退了幾步,被沈文一把拉了回來,“外面是太陽,你還去曬,你是不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樣子了是嗎?再去不用過完今天你就能灰飛煙滅。”
“我不去投胎,”那鬼魂被沈文抓著,掙不開只能重復(fù)這一句,“我不去投胎?!鄙蛭奶袅艘幌旅迹澳阌X得你說了算嗎?華立?!?p> 那鬼魂愣了一下,“起碼今天絕對不去?!鄙蛭难凵駫叩侥莻€穿著熊玩偶的女生身上,“因為她?”華立點了點頭,“我答應(yīng)過要陪她過今年的生日,就是今天?!?p> “行啊,那到今天晚上12點我就帶你走,”沈文把手機(jī)從耳邊拿開,叫了12點的車。華立搖了搖頭,“如果可以多陪她幾天也是要的?!薄芭闶裁磁?,就你這陪法,生日你都沒法陪完,”沈文簡直要對這個腦回路不怎么正常的鬼動手了。
“我剛開始我也躲在陰暗處,可是我發(fā)現(xiàn)沒用,我就干脆跟著妙兒了,開始為什么你的傘下這么舒服?是不是牌子不一樣?”華立看了看沈文的傘,還動手摸了摸。
沈文呵了一聲,用另外一只手放到傘柄上去拿傘,松開了原本握手的地方,一張黃符貼在手柄的地方。
華立碰了一下,“你還說你不是道士,電視里這都是道士用的?!鄙蛭馁n了他一個白眼,“電視都是騙你的?!?p> 華立在沈文的傘下魂體恢復(fù)了幾分“我跟你回去,比能不能讓我陪她過完這一整天啊,就這一天了?!鄙蛭狞c了點頭,“你白天就陪她在這?”
華立嗯了一聲,“她在這打工,我們妙兒啊可厲害了呢?!鄙蛭膹亩道锬贸隽吮?,“里面是酒,喝了吧?!?p> 華立擺了擺手,“她不要我喝的,她說了,我胃不好不能喝?!鄙蛭囊矝]勉強(qiáng),重新蓋上符,放進(jìn)兜里?!艾F(xiàn)在,在路上孤行的魂靈,請停下來與我言說你的故事?!?p> 華立和李妙論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就互相喜歡。小時候有人欺負(fù)李妙論,華立就幫她打回來。華立受的傷也都是李妙論親手包扎的,華立總是受傷,李妙論也因為這樣養(yǎng)成了隨身帶創(chuàng)可貼的好習(xí)慣。
“妙兒,以后我們考同一個大學(xué)哦,我學(xué)理你學(xué)文,這樣我們以后的孩子就不用擔(dān)心沒人叫他作業(yè)了,”小時候華立總是這么和李妙論說,還揚言這是他們的夢想。
夢想也許生來就是用來破滅的,盡管你對它費盡心血。華立考了一所大學(xué),可是李妙論卻差了那3分。
那晚華立和李妙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華立說:“妙兒,我不讀大學(xué)了陪你?!北焕蠲钫摯蛄艘蝗??!罢l讓你不讀了,你給我好好讀,最好以后能去國外讀,然后回來娶我,知道了嗎?”
華立點了點頭,感覺那一拳挨得幸福。華立去的了大學(xué)所在的城市,他做到了對李妙論的承諾,成績遙遙領(lǐng)先,也拿到了留學(xué)的機(jī)會。
李妙論在華立讀了大學(xué)之后就跟著他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一個人打工,用另外一種方式陪著華立。
華立去了國外,李妙論陪不了華立,親手做了2個玩偶給華立,和他說她等他回來娶她。華立在讀了一年后回了趟國,向李妙論求了婚說什么先求婚,然后等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
華立順順利利的拿到了文憑,真準(zhǔn)備回國,就查出了胃癌,他不想走什么電視劇的狗血劇情,他回了國,抱著李妙論說自己陪不了她了。
李妙論陪了他最后的時光,六個月,難熬的很,病痛折磨著華立,可對華立還說他還是給李妙論戴上了那枚戒指,雖然不是在婚禮的殿堂上。
華立說他起碼要再陪李妙論過一個生日,結(jié)果在距離她生日沒幾天的時候沒撐過去。
“她說的對,我胃一直不好,只是沒想到會這么不好,”華立看著李妙論在前面發(fā)著傳單,嘴角的笑帶了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