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畏昏迷前,只記得自己是被眼前的黑衣軍師一巴掌拍昏的。
????她心里想的是,又干嘛?!
????一言不合就拍暈,能不能換個新鮮玩法!
????醒來時,她還得被綁著。只不過,地方換了,不再是原來的山洞,而是改成了一輛馬車。
????醒來之后,顧無畏并沒有急著睜開眼睛。而是仔細(xì)的聽著馬蹄聲與馬夫的揮鞭聲判斷出來,她此刻就在一輛馬車上。
????她感受著馬車的顛簸,身體控制不住的跟著搖晃。
????看來,馬車正飛馳在山路上。
?????顧無畏不敢輕易睜眼,但是這馬車上除了揮鞭聲與馬蹄聲啥聲音也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這讓她如何獲取其他有用的信息?!
?????閉著眼睛顧無畏在心里想了想,她昏迷前,最后見到的人是誰?
?????是那個被叫做軍師的男人。
????如此來想,那軍師一定是將自己綁來此處的妖了。
????可是,她明明聽見阿硯的聲音了。這說明,她不用按計劃被帶到什么樓去與那半傾一換一了。
????那么,現(xiàn)在又被綁,又是因為什么?
????她有表現(xiàn)出什么奇怪的舉動嗎?還是這個軍師見不得美人,自己太美了,所以軍師要把她拐到山溝溝里買了?!
????心里帶著焦急與不安,顧無畏苦逼的等待著。
????可是等啊等,等的她脖子被硬邦邦的車支架震的發(fā)麻,等到昏昏欲睡,她都沒有聽到一絲聲音。
????后來,顧無畏才知道,妖族有一種術(shù)法,叫族內(nèi)傳音。也就是說,同族者,擁有特殊的音波來傳遞信息,而這種音波,他族無法聽到。所以,即使這一路上軍師與那馬夫有談?wù)撊魏?,她身為人而不是狐,自然也是無法窺聽到的。
更何況,根本沒有什么馬夫,這輛馬車上,居然只有她和軍師這個不知名物種。
后來她才明白,為什么她連周圍四處的風(fēng)都能無保留的感覺到。
?????再次清醒,又是被一盆水活活潑醒的。
睜開眼睛,顧無畏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馬車上,不過此刻,顧無畏再不是大醉后隔天的腦殼死疼的狀態(tài)了。昨夜雖然一路顛簸,但是好歹,顧無畏是睡了一頓飽覺的。
因為她經(jīng)常不規(guī)律吃飯,又特別愛喝酒,特別容易胃疼。起初阿硯還會拘著她,不讓她喝太多,可是百密終有一疏。她還是會有偷偷喝多,第二天胃疼的情況。
所以阿硯為了她的胃著想,就給她練了一種丹,名為辟谷丹。
每次要喝酒后,阿硯便會給她喂一顆辟谷丹。為的是讓她狂喝后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時,不會挨餓。
這丹抵擋挨餓的時辰能有四十八小時,也就是兩日六餐。
所以,那就是一頓酒過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顧無畏不會選擇繼續(xù)喝酒。因為,那兩天的飽腹感,代表了什么?!
就是她兩天不能大口吃飯吃水果吃零食?。?p> 雖然酒好喝,可是,因為喝酒,啥也不能啃,干看別人動嘴的感覺可不好受。
所以,在這兩天之前,她對辟谷丹這玩意兒情感是有些復(fù)雜的。
但是,被擄了后,這辟谷丹對于她來說,可就是天上佳音了。
感謝被綁的那天她喝了酒,感謝阿硯給她喂了辟谷丹。
也因為如此,即使那些個妖怪不知道給她東西吃,此刻她還是感覺不到饑餓的。
如此,即不餓,也大睡了一頓,顧無畏精神怎么也是不差的。
????但是此刻天亮一睜眼,顧無畏還是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有一絲元氣的模樣。
????潑了顧無畏一盆水,軍師歡快的拍拍手。
????“醒了?那就好?!?p> ?????顧無畏一聽這話,心想,這是什么鬼子話?
?????她看著將自己抓來的男人,冷冷的開口。
????“你把我抓來就不怕你大王將你碎尸萬段五馬分尸嗎!”
????“呵呵?!睅е肽樸y色面具,垂手站在顧無畏身邊的軍師張開沙啞的喉嚨,詭異的發(fā)出兩聲悶笑。
????顧無畏聽著他的聲音,直覺得心里硌得慌。
????異珉拿著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的看著顧無畏,仿佛要把手伸進顧無畏的眼睛里般。這讓顧無畏覺得更不舒服了。
????“魔主大人真是說笑了,您這玉佩,魔族子弟有誰不認(rèn)識呢!”
?????顧無畏瞇著眼睛,覺得此人多半有病。
?????“軍師莫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就是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凡人啊,什么魔主不魔主的?!?p> ?????異珉見顧無畏瞇眼的樣子,只覺得她在嘴硬。
????“哦?那這玉佩看來不是你的了?”
????玉佩?什么玉佩!
????就在顧無畏迷惑時,異珉便忽然伸出手,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那塊通體雪白,形狀為鳳尾花的玉佩。
“聽聞魔族老魔主顧歷行從南極之境里,赤手空拳用法力凝出一塊通體青藍(lán),形狀似鳳尾花的玉佩。那玉佩承了他一成的功力,可為他剛出生的小孫女擋下無妄之災(zāi)?!?p> 顧無畏眨眼,“你不是自己都說是通體青藍(lán)了嗎?!我這塊玉佩是白色的!”
“是啊?!碑愮爰?xì)細(xì)用食指與大拇指摩擦著手里的玉佩,“不是通體青藍(lán)才對嗎?看來,魔主大人受了不少的攻擊,才能讓這昔日抵御能力超強的法器全沒了光彩。可能就是這樣才落得個凡人的下場吧?竟還是從剛死不久的柳下人手里搶的身體。這是得耗時多久才練成如今這完全的凡人模樣???”
聽到異珉說的話,顧無畏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這玉佩是顧無畏醒來后,唯一有關(guān)身世的實物了。
?????起初,她是不知道這玉佩的存在的。直到她去爬山,給趙青硯采聚魂芝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那只像發(fā)了瘋的大黑狗,在大黑狗撲過來咬她的瞬間,她腰間忽然就彈出一塊會發(fā)光的硬石塊。它硬生生將那大黑狗要來咬她脖子的狗頭一劈,才讓她險險躲過致命一擊。
????那突然出現(xiàn)的硬石塊,在給大黑狗一擊后,便狠狠地砸在了草地上,再無光亮。
?????結(jié)果是在大黑狗的主人趕來之前,它先是被砸的懵圈,轉(zhuǎn)頭窺視,確定她沒有什么實力的情況下,一揮爪子將她的小腿抓出了深深見骨的傷痕。
?????而那塊失了光亮的硬石塊,居然神奇的沒有碎。顧無畏走近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它哪是什么硬石塊。它通體雪白,又是漂亮的鳳尾花形狀。
?????所以,這明明是塊玉佩啊,還是突然從她腰間彈出來的玉佩。
????雖然明明,她腰間先前是空無一物的,這玉佩忽然的出現(xiàn)很是奇怪??墒强匆娝囊凰查g,顧無畏便放不開手了。
她覺得這玉佩天生便是屬于自己的。毫不猶豫,她將這玉佩撿起來后,便揣在懷里,一直帶著。
后來趙青硯見了,她便和他說在林間撿到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選擇將這玉佩神奇的出場方式告訴趙青硯。
不過好在他也沒有細(xì)問,而是給她編了一塊錦囊,讓她把玉佩裝在錦囊里。有了阿硯給她編的錦囊,她便將玉佩裝在錦囊里,將錦囊別在腰間,一直戴到昨日。
昨日,為了讓狐貍大王與阿硯聯(lián)系上,為了讓阿硯確定自己的身份,她選擇將玉佩拿了出來。
而現(xiàn)在,這玉佩到了這狗屁軍師的手里。
這軍師說她的玉佩原先是青藍(lán)色的,可她只見過它發(fā)很淡很淡的藍(lán)光,還是初見時那轉(zhuǎn)瞬即逝的一眼。后來,便是再無任何光彩了。
如此細(xì)推一番,這軍師的話確實有幾分可信。
但是,眼前他將自己擒了來。那便于自己有沖突,是她的敵人。對于敵人的話,她可不會全相信。
“你居然沒有將玉佩交給阿硯!”
顧無畏很生氣。
異珉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只要魔主大人交代匯靈盒的下落,我便可放過魔主大人?!?p> 一直聽這軍師張嘴一口一個魔主大人的,顧無畏心里有了些底。
她想起自己不時做的噩夢,想起自己除卻姓名和那塊破玉佩就毫不知曉的身世,腦殼很疼。
她是不是什么魔主大人,她沒有什么判斷,也不敢瞎確定。至于那什么匯靈盒,她也一點印象也沒有??赡芤郧暗乃酪欢?,可是現(xiàn)在失了記憶的她,啥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如果,她承認(rèn)自己是魔主大人,那么她還有利用的價值。而若她說,自己不是什么魔主大人,不知道什么匯靈盒的下落,而這狐貍軍師冒了這樣大的危險將自己綁了來又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怕是會饒不了她的小命。
這兩年里,顧無畏好好想了想自己知曉的事情。這四海八荒,近百年來,人族是最弱小的存在了。特別是沒有修過仙,一點法術(shù)都不會的凡人。而好巧不巧,此時,她就是這樣一個弱小的存在。
為了活命,她假裝被軍師揭穿的模樣,沒有繼續(xù)反駁說,“我不是什么魔主大人。”
而是,面無表情的說,“小小狐妖竟也想窺探我魔族的寶物,真是狂妄至極。”
“哈哈,魔主大人這是沒有認(rèn)清自己的情況??!”
異珉一揮手,顧無畏便突然感覺周圍空氣的溫度直線升高,她就是身處在火爐里被活活烤著般。
熾熱的客氣將她包圍,她痛苦的臉開始猙獰。而那個異珉?yún)s氣定神閑的捏著她的玉佩,冷冷的看著她。
“軍師可不敢弄死本王,不然,怕是不好交差吧。”
顧無畏緊握著雙拳,學(xué)著戲文里大王說話的自稱,強忍著不可閃躲的灼熱,咬牙切齒。
軍師的表情有一絲的不對勁,這全逃不過一直細(xì)致觀察他表情的顧無畏。
“你連著一天不停息的趕路,一個小妖也不帶,也不用法術(shù),怕是目的地遙遠(yuǎn),又懼怕此舉被發(fā)現(xiàn)吧。那個給軍師報酬的交易者,怕是也要的是魔族的寶物吧。軍師你在半路上便要討本王的東西,你居心何在?!”
顧無畏之所以想到這軍師背后還有交易者。是看了這么多本話本的劇情告訴她,大人物不會單槍匹馬。
大人物身后,一定跟隨著一群簇?fù)碚?。雖然眼前這個軍師,法力不錯,也有腦子。但是,它沒有追隨者。
所以!自己最后一定不是交到這個狐妖軍師的手里!
所以,顧無畏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到底是猜測,此刻一搏,她多少是緊張的。
而聽了顧無畏一番話的異珉,彈指便消去了高溫死灼女子的法術(shù)。
“不愧是魔主大人,觀察能力倒是細(xì)致?!?p> 那股強壓著讓人透不過氣的高溫終于消去,顧無畏抓緊時間吸了好大一口氣。
“而且,若是本王半路便將匯靈盒的下落告訴了你,指不定軍師半路便留不下本王性命了吧。”
“有道理,說下去?!碑愮氩[著眼睛,看著顧無畏。
“那匯靈盒乃身外之物,軍師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就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凡人一個。那東西呢,現(xiàn)在對我也沒多大用處。不瞞你說,我只想保全性命??赡苋チ塑妿熌隳沁b遠(yuǎn)的目的地,我說出了寶物的下落,最終還是難逃一死。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一個很怕死的人,我希望自己活久一點。所以,你得保證我這一路活的順順暢暢,到了目的地,我便信守承諾將匯靈盒的下落告訴你們。到時候,怎么爭搶,便是你們的本事了。”
“信守承諾?你若是什么也不告訴我,我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聽到顧無畏一番貪生怕死,茍且偷生的話,異珉也選擇不再客氣的喚她魔主大人。
再說,哪還是什么魔主。如今的魔族,可是讓鄒太平一手遮天。怪不得呢,這魔族各地的都宣稱女魔主顧無畏重病在身,時日無多。原來是族里人內(nèi)斗,而眼前這貪生怕死的魔主便是斗敗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