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廚娘蕓娘

　　趙茹一見趙安如止一本正經(jīng)地道：“假的，”剎時驚喜的表情還停滯在臉上。但轉(zhuǎn)瞬驚喜就化作滿腹的不滿，接著就小嘴一撅，眼睛一閃一撲。黯淡的眼神似有淚珠冒出。似哭非哭地道：“就知道大兄只會騙小茹，哼！“

　　?接著趙茹就扭過頭去，不再理會趙安。繼續(xù)努力著將已斷成三截的木劍拼接在一起。而雙肩卻開始了一高一低，似在低頭飲泣著。

　　?趙安一見自家小妹不再理會自己，頓時就慌了。連忙也跟著蹲了下來，好言安慰道：“剛才是大兄的不是。大兄這就給茹兒道歉！大兄一定給我的茹兒做兩柄令你愛不釋手的木劍?！?p>　　?趙茹聞言，頓時又驚喜地調(diào)過頭來道：“大兄此話當真？”

　　?趙安一見一臉童真的趙茹轉(zhuǎn)過頭來，頓時又起了戲弄的心思，剛想說假的，但又見趙茹滿臉期待的模樣，假的兩字始終無法訴諸于口。訴諸于口的，便是趙茹希望的兩字：“當真！”

　　?趙茹聞言，立即扔下了手中的兩截劍身，一只小手就拉出了趙安的右手。叧一只手卻伸出了小指，滿臉雀躍地道：”大兄，我們拉勾，不許反悔噢！”

　　?趙安一見趙茹作如此認真的模樣，不由得莞爾而笑。接著也順著小妹的拉扯，右手伸出了小指勾上了趙茹的小指。一臉認真地道：“一言為定！“

　　?趙茹一見盟誓已成，頓時就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蛟S在地上蹲了太久的緣故，趙茹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就要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趙安卻是眼急手快，右手一把扶住了小妹。

　　?趙安也跟著站了起來，但卻沒有眼前發(fā)黑。看來自己恢復(fù)得不錯，趙安如此想道。

　　?過了一會，趙茹就已緩了過來，便對趙安道：“大兄，我們?nèi)ズ笤豪锵髂緞Π?？”趙安聞言剛想應(yīng)承下來。卻眼神一掠，便看見李叔從府門處進了正堂上。

　　?李叔一到正堂，便看見趙茹正拉著趙安的手往后院走。連忙叫住了趙安：“郎君稍等，李叔找你有事哩！”趙安聞聞言，便拉住了趙茹的手。

　　?趙安接道：“李叔不知找我何事？”李叔便快步向前朝趙安行了一禮道：“之前郎君不是說要與李叔去東市嗎？正巧如今李叔左右無事，不如待會便去東市如何？”

　　?趙安聞言，卻是有些興致盎然，剛想答同去。但趙過與趙田氏從院子外屏風邊聯(lián)袂而至。

　　?一進正堂，倆人便看見仨人聊得正歡。趙田氏卻是好奇問道：“你們在說些啥？”

　　?堂上仨人一見趙過與趙田氏，卻是不約而同地朝倆人行了一禮。趙安卻是回道了：“我正準備與李叔出門去東市?！壁w茹聽罷卻是郁悶道：“大兄不與茹兒一起去后院做木劍嗎?”

　　?趙過聽罷便道：“如今外面天色漸晚，東市之行還是留待明日再說吧！”李叔聞言，卻是有些尷尬。摸著頭不好意思道：“還是老爺觀察得仔細，李叔我卻是老眼昏花了，沒留意現(xiàn)在時辰了?！?p>　　?眾人還在閑聊著，希兒也進了來。宣布庖廚已準備好吃食菜饌，前來尋問何時開席。趙過便吩咐李叔，前去叫趙太公……

　　?等到趙府眾人吃完，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希兒也早在各處掌亮了燈，而趙茹吃完后還想拉著趙安去后院做木劍的，卻在趙田氏的帶領(lǐng)下不情不愿地前去安睡了。趙府眾人隨后沒多久，也紛紛各自回屋歇息了。

　　?一夜無話，趙安還在丑時三刻左右便已醒來?；蛟S是這些日子趙安太過閑逸睡眠太足，醒來過后就再也難入睡。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趙安終于在外面更夫的寅時報辰之后。在榻邊摸索一會后翻了件厚衣披著。摸索著推開門扉踱步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天還未亮。黑夜，還占據(jù)著大地。四周除了方才的更夫敲竹梆子的響聲在遠遠地回蕩開來，轉(zhuǎn)瞬，便是靜謐無聲。

　　?或許屋外太過于寒冷的緣故，趙安嘴里的白氣呼出好遠。但轉(zhuǎn)瞬，屬于黎明的空氣中的清新味道便灌滿了趙安整個胸膛，趙安只是覺得?，F(xiàn)在，正是一日之中最美的時刻。

　　?抬頭望天，一輪半月還高高懸掛在夜空中，散發(fā)著如水的光芒。只是在東邊，一顆啟明星正在裊裊升起。向關(guān)中大地昭示著白天的即將到來。

　　?趙安僅是在院子里享受了一會，自家的廚娘卻是提著燈起來了。起初廚娘還以為在院子里“呆立”著的是賊徒，瞬間清醒過來。晃晃頭定眼一看，眼尖的廚娘便認出是自家的郎君。

　　?便急忙提燈上前行禮道：“郎君今日怎么這么早就起身了？外面冷，莫要凍壞了身子。”趙安見自家廚娘在擔憂自己，便擺手道：“蕓娘無妨，我也是剛起身不久?！?p>　　?蕓娘便是趙府上的廚娘，是趙田氏出嫁時陪嫁的廚頭丫鬟。更是看著趙安趙茹長大的趙府上的老人。其實說是老人也不恰當，蕓娘還是與趙田氏差不多的年紀。

　　?蕓娘還是繼續(xù)說道：“郎君最好還是回屋去，蕓娘做好早食還得要等到五更過了之后?！壁w安卻是知道蕓娘是為了自己好，但還是執(zhí)拗不過蕓娘。便道：“我去后院看看，”說完便要離去，但卻被蕓娘用手扯住衣裳。

　　?趙安便止住腳步有些不解，蕓娘只是將另一只手提著的燭燈遞給了趙安。示意趙安接著，才道：“郎君要去后院，便提上蕓娘這盞燈吧！”趙安見蕓娘一副自己不接過燈就不放手的模樣。無奈之下便用右手接了盞燈過來。

　　?趙安又道：“那蕓娘你呢？”蕓娘卻是如少女般莞爾一笑輕道：“在趙府這么多年，除了后院，趙府的每一寸角落。蕓娘我都可以閉著眼睛走一遍?！闭f完便松開了手。

　　?趙安聞言，頓時放下心來。朝蕓娘揮揮手告別，便提著燈朝后院踱步走去。身后便傳來蕓娘的叮嚀：“郎君小心些，后院多木材?！笔|娘等到趙安回應(yīng)后，才朝庖廚走去。

　　?趙安沒多久，就已來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