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出門準(zhǔn)備

　　除了趙太公，無人知道趙安在今日究竟被趙太公用鳩杖打了多少次。朝中千石大員的姓氏關(guān)系趙安也已是記得八九不離十，即便是記不住，趙安也已經(jīng)被趙太公打得記住了。以致今日過后，趙安看見趙太公的鳩杖就隱隱恐懼著，都回想起這一天。

　　等到天黑，趙安才一拐一拐地在希兒的攙扶下。咧著嘴挪著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里……

　　這一日天還沒亮，趙府負(fù)責(zé)巡夜的劉泰還沒與白日巡守的阿雙交接。而趙府的廚娘們，比往日起得更早些。此時，已在蕓娘的帶領(lǐng)下，在庖廚里忙活著。無他，今日，趙老爺會攜同少主人前去拜訪東方府上。

　　故而，要早早地出發(fā)，不然誤了時辰。若是因庖廚未能將早食做好而耽擱了，定會遭夫人的呵斥。盡管蕓娘是趙田氏的陪嫁丫鬟，更是侍奉趙府多年。但終究，是下人，蕓娘如此想道，一念至此，蕓娘不免得催促新來的兩個廚娘起來……

　　等到蕓娘在庖廚里指揮著將府上的早食剛做好，正想抹去額頭上泌出的細汗，希兒便是闖進了庖廚。兩廚娘見希兒進來了，不敢得罪這個希兒丫鬟總管，便是朝希兒行了一禮。希兒卻似乎沒看到兩廚娘行禮，就急不可耐直接對蕓娘問道：“蕓娘，不知府上的早食做好了沒？”

　　蕓娘便是放下衣袖，朝希兒笑道：“希兒你來得剛好，剛剛做好早食！”希兒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卻是朝蕓娘行了一禮，才道：有勞蕓娘了！”說完，便是朝蕓娘告辭，邁步離開了庖廚。

　　等到希兒出了庖廚，卻看見外面的天已是到了破曉晨分，便急急忙忙用手提起自己曲裾裙紗，小跑著到了趙安的屋外。遠遠地，就是已看見珠兒正在屋門外候著。顯然趙安還沒起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等到希兒來到趙安的房門外，才小聲對珠兒問道：“郎君尚未起身？傳喚你了嗎？”希兒的聲音卻是問得有些突兀，倒是將還有些迷糊的珠兒嚇了一跳，差點大叫了一聲。還好希兒豎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禁聲噓狀，珠兒才沒發(fā)出聲音來。

　　等到珠兒平靜下來，珠兒才一邊朝希兒曲膝行禮，一邊小聲地怯怯道：“珠兒見過希兒姐姐，姐姐都是這么早的嗎？”

　　希兒對珠兒如此內(nèi)向卻是習(xí)以為常，但卻是忍不住道：“珠兒今日是第一次服侍郎君起身吧？”

　　珠兒便是瞬間紅著臉，囁嚅道：“正是！”

　　希兒見珠兒有些緊張，不由得想起自己幼時第一次服侍趙安起身的情景，與珠兒這般無異。希兒便是笑了笑，拉住了珠兒的柔荑，安慰道：“不怕的珠兒，郎君很好說話的，聽話些就好!”

　　“說起郎君，不知郎君可有什么禁忌？”珠兒便直接問道，希兒想了一會，才道：“郎君睡覺不喜有人吵醒他。其他的就與常人無異！”珠兒聞言，點了點頭后卻是深呼吸了一會，平復(fù)下緊張心情。

　　隨即，希兒估摸著趙安差不多要起來了，便打發(fā)珠兒去準(zhǔn)備趙安洗刷之物。等到珠兒將趙安洗刷所需的物件端來到門口，倆人只是站在門外僅是片刻。就聽到屋內(nèi)有稀疏的聲音傳來……

　　隨即，門扉便打開了，正是還穿著男子褻衣的趙安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珠兒見狀卻是瞬間臉頰紅到脖子跟，而希兒卻是神色如常！

　　趙安只是打了個呵欠，就為兩人開門后就轉(zhuǎn)身回了屋。希兒與臉紅的珠兒便是進了去，趙安見珠兒也進了來，卻是有些訝異。希兒見此，便解釋道：“夫人吩咐，以后郎君的起居，便是由珠兒服侍?！?p>　　趙安反問道：“希兒你呢？”希兒便是笑道：“一樣要服侍郎君呀，不過希兒我還要管著新來的婢女，服侍郎君怕是力有未逮。夫人才作如此安排！”

　　趙安聞言，便不再說些什么，只是站到了銅鏡旁。伸開了手，希兒見狀，便是示意著珠兒上前，為趙安更衣穿戴整齊！

　　其實趙安還不是很習(xí)慣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萬惡”的封建生活。但誰叫趙安這一個月來都是在養(yǎng)傷不宜大動作呢，加上趙安不是很會穿這種漢代的曲裾深衣。便是由著希兒服侍，但漸漸地，習(xí)慣了這樣有人為自己更衣。趙安便是心安理得起來！

　　說起傷，趙安卻是瞬間想起昨日與阿笙阿奴切磋武藝傷到的拳頭。便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免得有些訝異，不知怎么的，昨日才傷的，今日就是結(jié)了痂。只是很少的一塊，幾乎看不見。

　　趙安一念如此，又輕搖了幾下身子。又赫然發(fā)現(xiàn)昨晚要一拐一拐回屋的，今日卻是沒什么異常痛感。似乎全好了。趙安頓時對自己的恢復(fù)力如此強悍有些暗自驚奇。

　　另一邊，紅著臉為趙安更衣的珠兒見自家郎君在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心里卻是以為趙安不滿意自己的服侍或者對自己不習(xí)慣，頓時有些畏手畏腳的有些慢吞吞的。

　　一旁侍立的希兒見狀，不著痕跡地上前，與珠兒一起為趙安更衣戴冠。卻是發(fā)現(xiàn)趙安在扭動身子，便是想起昨日自己攙扶著趙安回屋，還以為趙安還感到疼。便輕著手腳朝趙安問道：“郎君今日感覺如何？身子還疼嗎？”

　　趙安聽完，卻是隱瞞了自己的恢復(fù)力強悍的事。直接道：“不是那么疼了，不影響走路，無妨！無妨!”珠兒聞言，這才明白趙安身上有傷才扭動著身子，才放下忐忑的心，只是輕手輕腳地加快了為趙安更衣的速度。

　　等到趙安踏出房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照在趙安身上。映照得趙安豐神俊朗，竟是將珠兒看呆了。一時心頭如小鹿般慌亂……

　　趙安卻是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邁步朝正堂走去。等到趙安來到正堂，蕓娘早已將吃食端上了每人座前的案幾上。趙安朝自家祖父阿母阿翁行了一禮后，便坐到趙茹旁自己的位置。開始吃了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等到趙安吃完。沒多久，李叔就進來對趙過行禮說道：“老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壁w過便是招呼著趙安：“安兒，我們?nèi)|方府！”便是直接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