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李甫怒焚趙祖墳

　　上回說道李甫自然曉得那竇武兵敗被殺的故事，于是也是顧及前車之鑒，所以針對靈帝剛剛登基，又是年幼，所以極力勸誡靈帝遠離小人。奈何三番五次的勸誡并不起作用，于是這無奈之下，那李甫也得只有步竇武后塵，又因為這李甫本來是一個沒有什么兵力的人，自然也就只有通過暗殺的故事來實現(xiàn)這番計謀。而后那陳蕃自然應和了李甫的誅殺宦官之心，但將這計策一一安排之后，事發(fā)當日，李甫卻因高燒逃過了一劫。幸得有小官報信，那李甫也就自然而然的慌忙逃回故里而去。

　　卻說這李甫慌忙逃離至家，心中自然非常嫉恨曹節(jié)、趙忠等人。恨不得直接將這些人殺了吃肉，恐怕侵皮食肉都難以解心頭之恨了。卻說這李甫歸了家去之后，便只顧抱怨宦官。曾經(jīng)還多次頂撞父母，毒打妻兒。大家也知曉李甫在宮中失意，自然也不敢說些什么。也就一時之間不曾做的什么抗議，只是這李甫長此以往的這般作為。那家中父母也是非常憤怒，某一次這二老自然忍受不了這李甫的頂撞道：“你在這里兇些什么？你自然在宮中失意，不曾想差點還遭受了滅頂之災。那自然是你自己的失誤，卻在這里發(fā)些什么脾氣？有本事你把這丑報了回來，何故如此？”那李甫自然是氣憤不過，道：“如今我不但丟了官職，使得家中生活無以為繼。家中生活又落回了貧困的日子里，你等還在這里說些什么風涼之話，卻是嫌我還不夠悲催嗎？”那二老聽得李甫這般說道，也就不說些故事了，只是希望這種日子能夠早些過去，也免得二位老人，受得一些莫名的傷害。

　　也是自然，李甫用類似的方法對準著妻兒，妻子自是理解李甫內(nèi)心的苦悶，懂得自己這夫君要強了一輩子，忠君愛國，力行正義，如今被扣上了謀反的帽子，發(fā)瀉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也不曾多說些什么，但是他那年幼的兒子正是讀圣賢之書的時候。自是看不慣父親對祖父祖母這般姿態(tài)。且說這小家伙也是聰明的緊，也不直說，只是拿著近日學習的《大學》跑過去問父親，道：“父親，這本書里說的‘為人子止于孝，為人父，止于慈’是什么意思啊?！崩罡ψ允秋栕x這些圣賢書的，又為官多年，自然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望著兒子晶亮的目光，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兒子太小了，現(xiàn)在也不好去同他講什么仕途失意，前途黑暗的話了，也便在家中收了幾分脾氣，可倒底要強了一輩子，此次遭逢大變，無路可走，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終是難以發(fā)泄。

　　這李甫歸鄉(xiāng)多日，所見的都是些官壓百姓，民不聊生的場面。官員玩弄權(quán)勢，只想著向上級獻媚，聚斂財務，百姓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苦了。李甫滿心的抱負無處施展，所求的正義又是遙遙無期，又沒有什么可以排遣痛苦的法子，大病的身子一直也就不見好。且說這日晚上，失眠多日的李甫難得極早便想要入睡了。虛幻間，不知是何地，四周一片霧氣，朦朧的不似人間。李甫環(huán)顧四周，已然忘卻自己為何身處此地。正疑惑間，只見一身著白袍，仙風道骨的人踏七彩祥云而來。李甫心中不解，開口問道，“足下何人？”只見那人慢慢停在他的身側(cè)，開口：“吾乃天公將軍，窺得你近日你內(nèi)心郁結(jié)難舒，多番與父母無禮，有責打妻兒，天怒人怨，恐有大禍，故而入夢前來，盼你可以有所疏解。”李甫聽罷，也不管這來人所言身份的真假，想到近日的諸多不順，也便開口發(fā)泄了。

　　且說這天公將軍，是何人？大家自然容易想起三國里面的天公將軍張角，但其實此處并不是，只是當時只是第二次黨錮之禍發(fā)生初期，并還不曾發(fā)生什么黃巾之亂。但若此處大家以為那天公將軍后來幻化為張角，自然這種解釋也并沒有不合理之處，只是看大家如何去理解了。

　　又聽李甫道：“仙人啊，您有所不知，在下亦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只是真的不懂啊。在下雖算不得什么有大才之人，但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忠而見棄，國之大難啊。自古以來，任人唯賢才是國之大道?？v觀歷史往來，宦官，外戚當?shù)溃钟心膫€國家可以長治久安呢。居安思危，才可保我大漢基業(yè)長久。如今，宦官掌權(quán)，為陛下所親厚。而我們這些人，確事下獄的下獄，逃離的逃離，簡直可悲啊。我有心誅宦官，清君側(cè)，奈何天公不作美，計謀敗露，連累了眾多有才之士不說，反讓皇帝更欣賞于宦官的忠心不二了。個人功過是非不足掛齒，可是害家人失了寧樂，誤了國家社稷，我又有什么面目示人呢？我實在氣自己啊！”

　　那仙人聽了李甫這一番話，也是生氣，開口斥責道：“枉你自詡正義，如今確只是呆在家中做些小女兒的姿態(tài)，耍耍威風，不光無濟于事，還傷人傷己。真是丟了一眾士人的臉面?！?p>　　那李甫聽罷，心中怒火更甚，開口也帶了幾分賭氣，道：“仙人說的是輕松，如今我?guī)е依闲∑佑谶@小山村，生活都快成了問題，還去做什么，我還能有什么作為。想那奸臣趙忠，空擔了個忠字，溜須拍馬，一手陰謀詭計耍的，皇帝都被他們蒙蔽了，連連右遷，平步青云，我卻前途無量，時不待我，時不待我啊。”

　　那仙人聽罷，也少了幾分勸誡之心，不住的搖頭，嘆氣道：“庶子不可教也，庶子不可教也。我常聽聞，窮且亦堅，不墮青云之志。如今只是一時的失意，你卻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你的人生還那么長，有什么不可以改變的，且說亂世將來，群雄并起，奸邪雖一時當?shù)牢磥y，正義終會到來。你雖如今為皇帝所不容，但是終究還是有機會做一些事的，但是，你要放棄了，又有什么面目去感嘆時不待我?！?p>　　李甫聞言，聽的是熱血沸騰，加上近日一直為疏解的怒氣，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忽地場景變換，從夢中驚醒了。大抵大家都有這么一種體驗。人的做夢是一種神奇的體驗，有時你明明知道自己做了夢，確實怎么也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事了，有時確實可以極為清晰的記起細節(jié)。話說這李甫此次的夢境也就屬于第二種。李甫可以清晰的記起夢境的內(nèi)容。那種豪情滿懷的感覺，讓這個已近年邁的老臣又重拾了幾分壯志，也便準備出門去聯(lián)系一下舊友，商量未來的發(fā)展。

　　話說這李甫出了門去，卻是發(fā)現(xiàn)舊日的好友已經(jīng)死的七七八八了，原來自趙忠不斷得勢后，為顯揚闊氣，大肆令人翻修祖廟，收斂財物。舊友要么被強迫去修祖廟，再未歸還，要么被強搶財務，無奈離鄉(xiāng)尋生計去了。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李甫和趙忠的故鄉(xiāng)了。趙忠是安平人，屬于常山郡，李甫屬于李村人，也在常山郡，倆人嚴格說來還是老鄉(xiāng)呢。好了，言歸正傳，李甫終于尋得一位舊友，舊友聽說他是得罪了以趙忠為首的宦官，被扣上了謀反的帽子不得已回鄉(xiāng)避難的也是唏噓，感嘆，如今這世道艱難，我亦是茍且偷生，哪給得了你建議呢。看著這少時意氣風發(fā)的好友如今未過幾年已是如此老成模樣，想到自己與趙忠相斗多年如今凄慘逃離，又想到近日去安平所見到的金碧輝煌的趙忠祖廟，李甫只感覺一陣氣血上涌，眼前發(fā)黑。緩了好久，才“平靜”地和好友告辭，心中卻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回到家中，李甫越想越氣，心中的那個想法也是久久不去。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干一票大的，燒了那個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的祖廟。要說李甫這人吧，為官剛正不阿自是好事，但是，從另一方面說，剛直的性子讓他做事終究是有一些沖動的，加之如今極怒攻心，自是沒什么時間去思考事情的可行性，憑著一腔的熱血就去了。

　　要說李甫這人，也是有一些運氣的，恰逢郡中今日在舉行一個盛典，平日里看守祖廟的人也都去看熱鬧去了，他們也都覺得以趙忠如今的權(quán)勢，又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去毀壞他的祖廟，都是十分松懈的，這恰巧給了李甫溜進祖廟的機會。

　　要說這廟處，自是不缺易燃的油和木材了，李甫潛入了廟中，也無心想結(jié)果如何，只是單純的想出一口惡氣罷了。趁著四下無人，各處擺好易燃的物品，拿出火折子，直接就點了一把火。點完之后，望著漸漸擴大的火苗，理智逐漸回籠，也不去管究竟事情可不可以成功，就溜走了。

　　話說倆頭，這邊，也不知雄雄大火燒了幾時，但見得附近草葉都被換了黑色，只是可憐這趙忠祖廟啊。待所有的東西都燒干凈之后，方才有人路過，但知為趙忠祖廟之時，方傳與趙忠說道。自將這事傳與趙忠后，趙忠也只得在宮中俯首痛哭，無能為力。只是可憐這宦官趙忠，但是這趙忠自然也不會放過一些收拾李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