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呢,我又有這樣的感覺,幸好有趙女士的阻止,夏至衡沒有跟我在一起,要不,他現(xiàn)在還能有這樣活潑、幽默的個性嗎?很難說!
難怪Iris這么喜歡他,夏至衡在她面前,估計全是笑容。
“我好久都沒見到Iris了,自從她離開天紉,就沒了她的消息,你什么時候帶她出來,我們聚聚吧?雖然……”我想說雖然我可能只能只身一人,要當個燈泡。
“你覺得我跟Iris很搭嗎?”夏至衡站定,有些嚴肅地問我。
面對Iris難得有幾個人能自信滿滿,我鼓勵他道:“Iris是發(fā)光女孩,無論哪個女生站到她旁邊,都秒變丑小鴨;男人在他面前有些不自信,再正常不過啦?!?p> “哦,畢竟男人和女人的審美還不太一樣?!?p> “你難道還覺得Iris不夠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算了,還是說我們學生時代的故事吧,我現(xiàn)在對這個更感興趣。”
我皺眉道:“那還有誰?啊,對啦,亮亮,小眼睛亮亮?!?p> “小眼睛亮亮。”夏至衡跟我異口同聲。
夏至衡把我送到公寓樓下,一路上聊著上學期間的各種往事,怎么全是歡樂?就連被罰站,被罰抄的往事,回味起來也全是歡樂。
“原來那時我們那么快樂,但當時我都全然不知?!?p> “那時我就覺得是最好的時光了,天天祈求時間過慢點。”夏至衡雙手合十作祈求狀,那樣子確實搞笑。
“我到了?!?p> “那你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毕闹梁饣貞?yīng)得十分爽快。
“那你回去小心?!壁w女士教導(dǎo)的有禮貌,我做的很好。我轉(zhuǎn)過身準備上樓。
“對啦,等你精神狀態(tài)好而且天氣也好的時候再帶你去風馳電掣……另外,你家有牛奶嗎?睡前喝一杯會睡得更好哦?!闭f完,夏至衡跟我揮揮手,扭頭走了。
我回到家里,在沙發(fā)上一躺,全身疲軟,便趕緊支撐起來洗漱,洗漱好終于爬上了期待許久的床,但突然又想起夏至衡說的那句“睡前喝一杯牛奶會睡得更好?!辈挥傻梅硐麓?,拉開冰箱,里面擺著兩排整齊的盒裝純牛奶,這都是趙女士給我買的,幾乎沒有動過,她在我耳邊嘮叨過無數(shù)次,每天要喝牛奶哦,我只當耳旁風,我健康的很哩!我很忙沒時間!都是不執(zhí)行的理由。
沒想到夏至衡的建議我會采納,我把牛奶熱了熱,第一次覺得純牛奶好喝。
躺在床上,腦中兩個影像在不停變換—孫樂為和夏至衡,果然夏至衡是地道的地球人,在接地氣的生活。
一夜無夢,睡到大天亮。
從醒來我就在考慮要怎么跟杜博聯(lián)系,向他打聽更多孫樂為、夜星的事。在杜博結(jié)婚之前,我跟他維持了蠻長時間酒肉朋友的關(guān)系,我對他基本情況還算了解,工作地址也清楚,正好還是工作日,我準備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對于我在他的婚禮喝得酩酊大醉,惹了很多笑話,也闖入了孫樂為和夜星的世界,但這件事再想起來仍然羞得很。那陣子,沒有孫樂為、夜星,夏至衡更不知在何處,杜博成了我想要握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人呀,就是怪得很,明明沒有心動戀愛的感覺,也想要給自己準備一條退路。
我看著時間開車到杜博公司樓下,天空飄著小雨,我拿著一把長柄傘下車,正好看到杜博從大樓里出來,他跟身旁的人有說有笑,杜博永遠都是一群人中心情最愉快,笑得最歡的那個,走著路都是飄著的。但是這次杜博看到了我,像看到了克星,不僅一秒黑臉,而且扭頭就跑。
我自然是追上去,用都還沒打開的長柄傘指著他道:“你站??!”
這個滑稽場面從別人駐足觀看、興趣盎然的圍觀表情能夠感受幾分,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用盡渾身解數(shù),超常發(fā)揮,終于把杜博堵在了他公司一樓大廳的一墻角處。
我把傘戳在墻面上,用身體和這長柄傘把杜博鎖在一個狹小的三角里。
杜博用求饒的眼神望我。
我恍然大悟:這就是杜博不喜歡我的原因。
小的時候我保護夏至衡,出去都充當大姐大;這年紀大了,還繼續(xù)在杜博面前當著大姐大,杜博對我只有求饒和懼憚,哪能生得出一絲男女情誼呢。
“你見著我跑什么?”雖然我想通了些因果緣由,但對于這個不遵守諾言的叛徒,我也沒準備重新溫柔相待。
“當然怕啊,上次見完你,回家天天熱臉去貼冷屁股,這次再被我老婆知道跟你見面,我可能會被趕出門,睡大街了。”
聽到身后有人圍觀議論,又聽杜博對我提出的抗議,我不得不收斂一些,把戳在墻面的傘撤下來。杜博也已經(jīng)被威嚇住,我撤掉界限,也沒逃跑,乖乖待在控制圈內(nèi)。
“我來是有事問你,你知道孫樂為和夜星的消息嗎?”我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低聲道。
“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因為我,我可是請不動你的大駕……”
“別廢話?!蔽掖驍喽挪?p> “你既然都同時提到了孫樂為和夜星,那你知道他們……”杜博吞吞吐吐。
“是同一個人,我知道?!蔽以谠S多人面前都不爽快,但杜博除外。
“你也知道他們情況特殊,也可能再去到其他時空,或者直接被接走,都有可能……我以前也跟樂為探討過這個問題,如果他再去到其他時空,我肯定想要去找到他,他卻建議我什么都不要做,一是他的身份本來也不可聲張,另外,如果他的記憶中有我們,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到我們。這就是他的命運,我們根本也無能為力?!彪m然最后一句似是無奈,但整段話就如早已看破紅塵,說得不痛不癢。
但是我卻聽得如被拳擊中,跌靠到墻上,我們確實無能為力。我記得孫樂為也跟我說過,“他如果變成其他樣子,我一定可以認得他?!蔽艺娴哪苷J出他嗎?我沒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