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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杯傳

第二十九章

金杯傳 阿Bart 3198 2019-07-04 18:51:00

  房間很大,裝修雖不華麗,倒也有些清新雅致之風(fēng),兩盆蘭草分置兩旁,墻上的畫乃是那華山絕景,桌椅架臺一應(yīng)俱全,大理石磚鋪在正中圍成一圈,不禁嘆道,這房間要是擱那開封、洛陽二地,必是上房無疑。

  二人坐在桌上,自取了茶水,待了一會兒,那山莊的丫鬟下人們已進(jìn)了準(zhǔn)備好木桶熱水和換洗衣物。

  “兩位少俠,你們先一人洗,完了之后在叫我們來收拾便是?!币谎诀哒f道。

  “多謝?!绷诌\說道,便示意阿德先洗。

  阿德見丫鬟們出門之后,把門關(guān)上,這才脫下衣服,說道:“阿壽哥,我們一起洗吧,懶得麻煩人家了?!?p>  “你先洗吧,我不急。”

  “那我就先洗了哈?!卑⒌逻@才扎進(jìn)那木桶,揉搓起來,不時哼著小曲,想來長這么大也沒有過這種待遇,既興奮,又害羞。

  過了一會兒,阿德出了木桶,換上干凈衣服,對著林運說道:“阿壽哥,這水還熱,要不你簡單洗一下,都是男人,你就別嫌棄了?!?p>  林運本就不愿用別人的剩水,不過也應(yīng)而看了眼那木桶,這一看,瞬間打消了一切想法。

  只見那木桶內(nèi)的水上,浮了一層厚厚的白沫,一卷一卷的,連那木桶上沿都粘的到處都是。

  “你這是十年沒洗澡了嗎?”林運問道。

  阿德本以為那林運應(yīng)是跟自己一樣的粗陋之人,聽此一句,倍感面紅耳赤,說道:“咳咳,確實是有些時日了,最近太忙,沒時間洗,阿壽哥,我這就去讓他們換一桶。”

  “不用了,我換身衣服便是?!绷诌\想起那層白沫,只覺身上一哆嗦。

  “哎,那個姐姐,我們洗完了,不用再倒水了,我們都洗了。”阿德對著門外的丫鬟說道。

  “兩個男人一起洗澡,”那丫鬟嘴里嘀咕著,臉上倒顯得平靜,進(jìn)來一看那木桶,頓時眼睛睜大,便轉(zhuǎn)過頭去,“我的親娘啊,這澡泥得有十斤吧。”

  阿德和林運此時只能埋頭不語,若地上有洞,一定鉆進(jìn)去。

  不時那丫鬟一眾將屋子收拾干凈,恢復(fù)如初。

  一會兒又端上一桌子酒菜,二人只吃不喝,飽后便早早睡去。

  次日,二人剛起床換上衣服,便聽見門外的敲門聲。

  “兩位少俠,起床了嗎?”門外一丫鬟說道。

  “起了起了。”阿德回道。

  “小姐說,請二位到大廳吃早飯?!?p>  “好的,馬上就來。”

  林運倒詫異起來,這阿德平日不怎么愛說話,怎么到了這同華山莊,話也變多了,不過也沒怎么在意。

  出了門,跟著那丫鬟到了大廳。

  一般來說,大廳是議事待客之地,如今搬上了餐桌,可見其重視。

  一進(jìn)大廳,便見那冬雪兒身邊坐著兩人,一男一女的,看樣子應(yīng)是那冬雪兒的父母了。

  冬雪兒見林運進(jìn)來,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林運在才發(fā)現(xiàn)冬雪兒也換了身衣服,依舊是粉色,不過換了個樣式,臉上的肌膚,白里透紅,雖沒有化妝,卻是氣色極好,眉眼留波,顧而生盼。

  將林運拉至桌前,對著她父母說道:“爹、娘,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阿壽,”又指向阿德,“這是阿德,就是他們救了我。”

  林運、阿德昨夜已演練過這情況,便躬身齊聲道:“見過莊主、莊主夫人?!?p>  還未等那二人開口,冬雪兒又道:“叫什么莊主、莊主夫人,你們就叫伯父、伯母便是。”

  林運、阿德只點頭稱是,顯得有些拘謹(jǐn)。

  那莊主和莊主夫人自打看見林運一進(jìn)門就被冬雪兒拉住手腕,便眉頭一皺,當(dāng)下終于有機會開口,于是說道:“兩位就叫我伯父吧,請坐?!?p>  林運、阿德這才坐下,均是坐直了身子,尤其是阿德,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假笑。

  “兩位少俠,昨夜我剛一回家,我這小女就一直在我耳邊絮叨,說什么是你們救了他,讓我好生安排,今日特請二位一同用餐,多謝二位對小女的搭救之恩。”那莊主舉杯說道。

  林運二人見狀,也舉起杯來,待那莊主飲后,也飲下那酒。

  二人本就不喝酒,尤其阿德,那是滴酒不沾,林運雖是跟了杜風(fēng)逸那么久,也只是偶爾碰上一杯。今日于這酒桌之上,自是不能推辭,本以為會火燒喉嚨,沒成想那酒卻是溫和,飲下去之后,渾身一陣清涼,沒有半點不適。

  二人只當(dāng)是什么昂貴的酒水,也不敢發(fā)問。

  見阿德神色有些緊張,林運心想:“你小子不是來的時候還話多嗎,怎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說,”于是也提杯說道:“伯父,此行能救小姐,也算是機緣巧合,全靠那潼關(guān)衛(wèi)的蕭將軍和您的兩名護(hù)衛(wèi),這才能夠脫險,我們也只不過略微出了些力,算不得什么?!?p>  那莊主本見冬雪兒和林運舉止親密,有所排斥,又見林運說話謙虛、有條不紊,倒是安心了些,說道:“阿壽少俠謙虛了,鄙人冬振海,不知二位少俠全名為何、家住哪里、父母何人???”

  “這是要查我們的底細(xì)啊,”林運心想著,說道,“我叫壽林,家住開封,父母已故,現(xiàn)在只有一個師父?!?p>  又怕阿德說漏嘴,替其說道:“他叫德從,是我表弟,也是父母早亡,便與我一起在開封找些活路過日,不過未曾習(xí)武,我們兩兄弟相依為命,前些日子聽聞老家出事,便想著回去看看,路上遇到冬小姐,實乃緣分。”

  阿德聽林運說謊都不帶停頓,手放在腿上一個勁的抖,生怕那莊主識破。

  誰知那莊主全然不覺,又提杯說道:“想不到兩位少俠竟身世如此,多有冒犯,我自罰一杯?!?p>  林運見狀也舉杯說道:“莊主哪里的話,若是沒遇到冬小姐,我們這輩子也吃不上這么好的飯菜,”也一飲而盡。

  阿德聽此,想著既然不敢說話,那就堵住自己的嘴,說罷拿起筷子包塞起來。

  那莊主夫人見狀,笑道:“對對對,多吃點,壽林少俠,你也動筷子呀?”

  林運這才動作起來。

  “壽林少俠,你剛才說的蕭將軍可是蕭泰安?”冬振海問道。

  “沒錯,莊主認(rèn)識?”

  “我也只是聽說過,未曾謀面,若真是他救了雪兒,我自當(dāng)?shù)情T拜謝才好。”

  “我想不必了,說不定今明兩日那蕭將軍就要離開潼關(guān),北上去那邊境之地了?!?p>  “哦?這是為何?”

  林運這才將那角樓上的交談一一道來,冬振海只回道:“不愧是城衛(wèi)將軍,不過我還是要去看看,萬一他還沒走呢?!?p>  “對了,不知那何護(hù)衛(wèi)如何?”

  這一問,惹的冬雪兒三人黯然,冬振海埋頭嘆氣道:“我們?nèi)サ臅r候,何護(hù)衛(wèi)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庇谑怯肿燥嬕槐?p>  飯桌的氛圍已變,眾人都不再交談,待完飯后,林運二人便又離開大廳,回到房間內(nèi)。

  “阿德,你怎么回事?”林運問道,自是因為阿德的反常。

  “什么怎么回事?”阿德當(dāng)然不知林運何意。

  “一進(jìn)山莊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像你?!?p>  阿德這才緩緩說道:“阿壽哥,我看這山莊挺好的,要不我們就留在這吧?!?p>  林運這才知道,原來阿德是想留在山莊,所以才有所反常,便說道:“你是圖這里的安逸吧,你可知好逸惡勞之人都是什么結(jié)果?虧我還以為你與人不同,未曾想你是這種人,是我看錯了你,你若想留便留在這吧?!?p>  阿德見林運發(fā)了真火,緩緩說道:“阿壽哥,我不像你,有一身武藝。我是個孤兒,又沒什么本事,能過活已是不易,我不是貪圖山莊的富貴,可莊主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看的清楚,我也只是想尋個依靠,這有什么不對嗎?”

  聽得出阿德的話是發(fā)自心聲,林運這才緩了過來,說道:“你想尋依靠,沒有什么不對,可男兒大丈夫應(yīng)該強健自身,而不是依攀靠附。”

  阿德埋頭不語,忽而抬頭說道:“阿壽哥,你收我作徒弟吧,如果你教我武功,我便可以自立,不用靠別人?!?p>  林運思考一會兒,說道:“我可以教你武功,但是不能收你為徒,一來是你我年紀(jì)相仿,這師徒之說不大方便;二來是我?guī)煾干性?,我還需向他說道一聲才好,你便認(rèn)我為師兄吧,我就替師父教你?!?p>  “好的,師兄。”阿德興奮道。

  “唉,在外人面前你繼續(xù)叫我阿壽哥吧?!绷诌\微笑道。

  “好的,阿壽哥,那我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

  “現(xiàn)在。”

  “現(xiàn)在?”

  “跪下?!?p>  阿德應(yīng)而雙膝跪地,只聽林運說道:“德從聽好了,我?guī)煆难嘧娱T,師承杜風(fēng)逸,乃是我派第四十四代弟子,今日替師父為你為徒,傳你一門刀法,名曰‘金刀刀法’。”

  林運沒有提那燕子飛,是因為當(dāng)下還不能確定阿德的秉性,索性先教他金刀刀法,至少遇事能有自保之力。正好在傳授之間,自己也能熟練一番。

  “你起來吧?!?p>  “謝謝師兄,”阿德起身,看著林運,等著林運下令。

  “想練這金刀刀法,力量是首要,所以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提高你的力量,你來扎個馬步我看看?!?p>  阿德應(yīng)而下馬,卻被林運猛地拍了下大腿。

  “看我?!绷诌\說罷,做了個示范,又矯正了阿德的動作。

  “先堅持夠兩個時辰再說?!绷诌\正聲道,頗有些當(dāng)師父的樣子。

  阿德知道練武定是辛苦,便也不答言,照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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