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光刃之館】。
“這就是你說的關(guān)于【血牙】的蹤跡?”
【光拳者】面前正站著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人,身上的露出來的皮膚都很松弛,臉上還有塊塊的老年斑。
“沒錯,大人,我敢以性命擔(dān)保,能通過它找到【血牙】的蹤跡。”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就是莫多,此時他誠惶誠恐的看著【光拳者】,【光拳者】手上正拿著的一根很細的毛發(fā)。
現(xiàn)在【光拳者】握住的可不是一根普通的毛發(fā),而是他的前程和生命。
要是這次在【光拳者】這里失敗,他不知道他另外安排的及條道路行不行,如果不行,那留給他的,只有死。
“這根【毛發(fā)】一定是【血牙】里面的重要人物身上的,我已經(jīng)給它施上了【流光咒】,相信大人很快就能找到那個【血牙】重要人物的藏身地。很可能那里就是【血牙】的老巢。但不管怎么樣,它都有希望讓您在【超凡】的路上走的更遠?!?p> 莫多半低著頭,恭謹?shù)卣f到。
“【流光咒】?這么偏僻的【圣咒】你也學(xué)習(xí)了?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光拳者】聽完莫多的話,手上忽然輸出一股淡金色的圣力到指尖掐住的毛發(fā)上,接觸到圣力的毛發(fā),發(fā)出一陣耀眼的金光,不由自主的漂浮在空中,更亮的一方指向某個方向。
看到這場景,【光拳者】笑了笑,對圣力的輸出忽然掐斷,但毛發(fā)卻依然漂浮在空中。
“突破不了,所以,只能在這方面下點功!“
聽到【光拳者】帶有夸獎的語氣對他說,他低著的臉龐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血牙】作為一個只能躲在暗處跟【神靈會】作對的超凡組織,他們的力量跟【神靈會】相比,簡直不可比擬。但依靠獨特的隱匿之法,僅僅才數(shù)百人的【血牙】,卻給【神靈會】統(tǒng)治的地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但是,只要找到他們的藏匿地點,在【神靈會】面前,他們就是被拔掉身上尖刺的刺猬,只能令人擺布。
夸贊他,就代表這件事,有希望。
“不過,我怎么知道你這根毛發(fā)是不是【血牙】中的重要人物身上的物品?最重要的是,我怎么知道你給出的東西,是不是【血牙】故意設(shè)下的圈套?嗯?你說是不是?”
【光拳者】一手把正在漂浮著的毛發(fā)抓在手中,走到莫多的面前,慢慢的說到。
一聽到這個話,莫多整個身子便好像開始冒汗一般,心里面很緊張,仿佛心臟在放松的時候被人狠狠的抓一把。
但他終究是活了這么長時間,漫長的時間讓不但讓他見到了更多的狡猾和人性的黑暗,還讓他自己變得和那些狡猾的人一樣狡猾,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所以,聽到【光拳者】的話,莫多立即反應(yīng)過來。
“大人,相信【血牙】在您的眼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再說,即使他們有什么陷阱,在您無人匹敵的力量面前,【血牙】那般異端除了敗亡之外,沒有其他路可走。至于您擔(dān)心他們設(shè)置陷阱,我愿意走在最前面,為大人探路,只是希望到時候,大人能夠?qū)ξ叶嗉诱疹?。?p> 莫多抬起頭,眼睛閃爍著“真誠”的神色看著【光拳者】,這是他第三次見【光拳者】,但每一次見面,他都給他一種很強的壓迫之感,氣息如海一般澎湃。
“嗯!就按照你所說的這樣多,希望它真能給我們帶來大的驚喜?!?p> 大廳里陷入死寂后的第十秒鐘,【光拳者】開口說話了,同時,被他掐在指尖的毛發(fā)像被風(fēng)吹一般,漂浮在莫多面前。
“感謝大人的信任!我一定會幫大人把這件事辦好的。”
莫多接過毛發(fā),掩飾不住的笑容讓他臉上一條條縱橫的“溝渠”更加深了。他沒提關(guān)于他的那個要求,因為他知道,【光拳者】肯定不會忘了這件事的。
“嗯!希望是這樣。你要的東西,事情成功后,它會送到你手中。對了,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
【光拳者】說著。
“嗯?之后?“
聽到【光拳者】的話,莫多一楞,自己說的明明是物品到手,就進行交易,怎么到這里就變成了事情結(jié)束之后呢?
莫多嘴角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把心底想說的話說出來。
“嗯!我沒有把任何關(guān)于【血牙】的消息告知給其他人?!?p> 莫多點了點頭。
“嗯!就這樣了,你先出去吧!等下出發(fā)的時候叫你?!?p> 【光拳者】聽完后,對莫多點了點頭,吩咐到。
莫多向他行了一禮,然后出去了。
“進來!”
莫多剛出去,【光拳者】手上忽然浮現(xiàn)一道光芒,光芒凝聚成一個手指大小的圓球,松開手后,光球穿墻而出。
一會兒,一陣敲門聲傳來,聽到聲音,【光拳者】叫道。
門被打開,布朗斯進來了。
“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一下那個莫多的資料,我不希望到時候我們的行動出現(xiàn)意外。”
【光拳者】沉聲道。
“是!”
布朗斯沒有說什么,低頭答應(yīng)道。
布朗斯很快就退出去了。
“【血牙】?看來這又是一次機會?!?p> 【光拳者】站在長長的辦公桌前,看著窗外。
…………
晚上,時間在十二點左右,小屋內(nèi)。
一張大大的,泛著黃瑟的羊皮紙上,有一道一人高的虛幻的門戶正不斷閃爍,類似于霧氣霧氣一樣的黑色光芒不斷被釋放。
忽然,門戶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震動,無形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仿佛是什么有巨大能量的東西要被釋放出來了一般。
轟~
巨大的黑色忽然爆發(fā)出,光芒把整個屋子還有一點火苗的四根蠟燭釋放出來的光芒,全部掩蓋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類似于黑色薄膜一樣的東西。
呼~
聲音逐漸變小了,忽然,一個閃爍著五彩光芒的淡淡的虛影,隨著不斷被噴射出的,類似于薄膜一樣的東西一起出來,他像是這扇門戶的最后一刻噴射。
五彩光芒的虛影正是李約瑟的“靈魂”,它的樣子比進去的時候凝實多了,以前像是幾乎看不清的透明薄膜,現(xiàn)在就是有一層淡淡霧氣的薄膜,能“看見”。
不過這種“看見”,不是肉眼能做到的。
靈魂,不屬于物質(zhì),也不屬于能量,是一種獨立存在于世界上的東西。
能看見靈魂的,只有靈魂,而且,要特別強大的靈魂,他們還必須有特殊的方法。
李約瑟的靈魂出來后,化為一道流光,向他的身體沖去,流光閃過的同時,一旁虛幻的門戶突然發(fā)出一陣顫動,本來就因為噴射出黑色的物質(zhì)而變得虛幻,李約瑟的靈魂出來后,它的虛幻速度變得更快了,仿佛把李約瑟帶出來,耗盡了它最后的力量。
呼~
像被敲碎了的玻璃一樣,虛幻的門最后發(fā)出一陣劇烈的搖晃,它釋放出來的黑暗物質(zhì)也減少了,被遮住的光芒漸漸顯露出來了。
咔嚓咔嚓~
門戶就這樣無形的瓦解了,自身發(fā)出的黑色光芒,像被敲碎了冰塊一般,有星光點點的樣子。
門戶仿佛沒有出現(xiàn)過。
………
黑色的物質(zhì)并沒有消失,它們只是以極快的速度,順著空氣向外界傳去。
它們的速度很快,就比光速慢一點。
像湖面泛起的漣漪一樣,向四周發(fā)散過去。
【神靈會】總部。
“嗯?這是什么氣息?難道有哪處【黑灘】出現(xiàn)松動了嗎?還是又有某空間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金色顏色的男子,忽然感覺“虛空”中一股極為邪惡,黑暗,又帶著點虛幻感的氣息閃過,它們速度很快,他只抓到其中的一縷氣息。
他手中有一道白金色的能量,能量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境地,都已經(jīng)呈現(xiàn)“液態(tài)”了。白金色的能量,像是加了黃金的牛乳,但此時,“牛乳”里面卻有一道比頭發(fā)還細小的黑色物質(zhì)。
它像一只長長的黑色小蛇,身體還在不斷扭動。
男子細細的體味了一下,然后嘴里說道。
說完,他趕緊從旁邊一張白金色的桌子上拿起一部電話,直接開始撥號。
“嗯?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兩分鐘后,他把麾下所有正在鎮(zhèn)壓的【暗灘】的主事人都聯(lián)系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情況,給其他兩個組織打電話,也說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甚至,他還給離【瀚海過】不遠的一個國家的【超凡】組織的頭腦問了一下,回答依然是沒什么意外。
“難道,這東西真沒什么用嗎?只是偶然出現(xiàn)的?”
男子看著還在不斷翻滾的黑色物質(zhì),陷入了思考,它明明是無生命的東西,但現(xiàn)在,卻變成了生命一樣,能夠動彈的東西。
“去問【使徒】吧!”
男子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就件事應(yīng)該不正常,既然其他人不知道,那最高大人,應(yīng)該會知道。
想到這里,男子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
【瀚海國】一座不屬于兩大【超凡】組織控制的城市,晚上十二點多了,街上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照明燈都沒有幾盞開著的,整座城市,進入了休息狀態(tài),但有一些部位,卻還在活動,還醒著。
“開始吧!”
一棟高樓,整棟高樓都有特殊的布織品遮住了,里面一處巨大的空間,正站著十多個穿著黑袍的人,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對著旁邊的說了一聲。
他們都跪在地上,行著一個奇怪的禮儀:下半身合在一起,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般,合在一起的雙腿樣子像是一條尾巴。
身體向上仰,雙手放在兩邊。
“是!”
旁邊一個黑袍人站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和另一個黑袍人便提著一個強壯的金發(fā)男子進來,他們很快便走到發(fā)話的黑袍人旁邊。
叮鈴~
他們越過黑袍人,其中一個人忽然手里出現(xiàn)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嗤~
沒有猶豫,那個人拔出來的匕首直接往好像昏迷了的男子脖子脖子上抹,鮮紅的血液像噴泉一樣從頸部沖出來。
呃呃~
那個昏迷的男子好像感覺到了疼痛一般,身體忽然發(fā)出一陣抽搐,嘴里發(fā)出聲音,好像想要說什么。
“安心吧!誰叫你有錢不還呢?正好,把你作為給【君主】的祭品正好可以彌補我的損失。放心,你那個讀高中的妹妹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p> 那個用刀抹金發(fā)男子的黑袍人,走到好像有些意識的他面前,輕輕的說道。
完全不顧他的脖子正在不斷冒血。聽到他的話,金發(fā)男子緊閉著的雙眼忽然睜開了,雙眼充滿了憤怒,眼睛瞪大,幾乎要把眼珠給噴出來了。
全身充滿了一種,叫做憤怒的氣息。
“憤怒吧!越憤怒越好。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告訴你,你的蒂弗倫,滋味真是好啊!真是,哈哈!”
黑袍男子走到男子面前,又說了一段話,笑聲在大廳里響徹。
這段話讓男子掙扎的更厲害了,但他的掙扎卻越來越顯得無力,就像脫離了大河的魚兒一樣,越用力,就越虛弱。
他的身體漸漸沒有動靜了,血液也流出得很少了。身體幾乎不能動彈,但眼睛卻一直看著那個黑袍人。
“大人,已經(jīng)好了!”
其他黑袍人看著那個黑袍人這樣做,沒有動半分,甚至,還隱隱約約傳出笑聲。黑袍人與金發(fā)男子憤怒的眼神對視了一下,輕蔑的笑了笑就繞過他,徑直來到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旁邊,低頭說道。
“嗯!做的好,可加魯特,很就沒有看見你這樣愿意為偉大的【憤怒之神】奉獻的信徒,從此我們就是兄弟了。等下你可以在第五個進行儀式,這是對你的獎勵。希望你以后繼續(xù)給神帶來怎么高質(zhì)量的祭品。好了,你先退下去?!?p> 領(lǐng)頭的黑袍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對那個黑袍人夸獎道。
“是!我一定努力,努力讓神的光芒,能夠播撒到世界的每一寸土地?!?p> 黑袍人可加魯特聽到黑袍人的話,語氣激動的說道。
第五個開始儀式,那代表首領(lǐng)對他的重視。
“那開始吧!”
等可加魯特退下后,領(lǐng)頭的黑袍人的聲音響起。
“咕嚕多瑪西曼多幾亞,美麻多克米…………”
黑袍人說完,身后十幾個黑袍人開始了吟唱,奇怪的聲符在空曠的大廳響起,站在最前面的五個黑袍人身上開始流出一道道暗紅色的霧氣。
眾人面前,在已經(jīng)不動的金發(fā)男子面前,有一尊兩米多高,頭上長著三根犄角,面容猙獰的怪物,它全身都是血紅色的凸刺,像盔甲一樣披在身上。
金發(fā)男子流出的血液就滿滿的向這尊怪物雕像涌去,隨著血液和吟唱,再加上慢慢釋放出來的暗紅色的霧氣,怪物全身更顯詭異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虛空中有一團像粉末一樣的東西在穿行,忽然,它似乎感覺到什么,在一秒鐘還不到的短暫停留后,它果斷地像一條魚一樣,直接穿過虛空與實空的一層薄薄的黑色薄膜,出現(xiàn)了在【實界】之內(nèi)。
十幾個發(fā)出淡淡的熒光的物體正站立著,讓它有一股很強烈的吞噬感,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它把注意力移到了這群散發(fā)著讓它流口水的物體的前面的東西,前面有兩個物體。一個是和有熒光發(fā)出的物體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在他的感知中,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仿佛要腐朽一般。
但他散發(fā)著一股很奇妙的香味,比起淡淡的吞噬感來,要強得多的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讓它有種沖進去,與他融為一體的沖動。
還有一個,就是一個散發(fā)著令它有些熟悉的氣息的東西。
好像,很久之前,它麾下有數(shù)十萬個這樣氣息強度的手下。不過,它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忘記了,只有,淡淡的記憶碎片。
現(xiàn)在它可沒有以前這么強,它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干涉物質(zhì)都做不到——連一顆微塵都影響不了。
它在猶豫,要不要與那個容器快要破碎的物體融為一體。
和他融為一體,可是有很大的風(fēng)險的,可能連那尊有一點點高層次能量波動的怪物,都戰(zhàn)勝不了。
它又看了看他,猛然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霧氣,無形的霧氣,向金發(fā)男子沖去。
咔啪突嚓~
一陣無形的聲音響起,霧氣一樣的東西進入到了他的身體。
時間在慢慢流逝,雕塑怪物身上的暗紅光芒也在越來越強,它身體里面,甚至傳出了汩汩的水流聲,仿佛要復(fù)蘇一般。
………
【摩伊多世界】,也就是李約瑟所處的世界,是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zhuǎn),表面還有一層“薄薄“的紫紅色薄膜的球體。
在【摩伊多世界】的虛空中,那塊漂浮著的大陸依舊矗立著,上面,很多地方都有一個個奇怪的生物在運動,它們拿著特殊的工具,不時發(fā)出一道光柱,一些霧氣,或是一團火焰。他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干活,像是大樓搭建時的民工一般。
一座巨大的山上,山頂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宮殿,它很粗獷簡單,好像只是稍加打磨了一下就立起來了。
大殿里此時正坐著十幾個各色各樣的非人形怪物,它們此時正舉著一個個劣質(zhì)的酒杯正在大肆的喝著一種不知名的液體。
這種液體像酒,能讓他們致迷。
“各巴達,我們眾兄弟中,就你活的最滋潤?!?p> 一個有著灰色鱗甲,體形類似于鱷魚一樣的直立生物,向一個有著淡紅色鱗甲的生物說道。它的樣子,正和【摩多伊世界】的那尊雕像差不多。
“沒有沒有,不過是運氣好,在那片地方留下了一點信徒而已,沒什么?!?p> 淡紅色鱗甲生物謙虛的說道。
“有什么好方法,告訴我一下,一百多年了,同一片“河岸”活下來的,只有你和我,相信你也不忍心看到我在沖刺的時候,被安排進第一次列吧!求你了,把方法告訴我,我愿意用兩個【魅鬼族】小人來跟你換,這么樣?“
黑色鱗甲生物忽然湊前來,低聲對淡紅色鱗甲的生物說道。
“額!布巴達,不是我不想幫助你,實在是上面有令,不能隨便傳的。“
淡紅色鱗甲生物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道。
它不是不想幫他,上面也沒有命令,只是純粹的覺得,灰色鱗甲生物出價太低了。一百年前同時出生?一起活下來?那東西值幾毛錢?再說,大部分一起誕生的生物,都是被他們這些先誕生的給吃掉了。
甚至,他還吃掉了幾個放在他旁邊的大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