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阮萌萌就到了。
阮萌萌將自己優(yōu)秀的領(lǐng)導才能發(fā)揮的淋漓極致,井井有條的指揮一幫哥們搬東西,很快滿滿的一車子東西就被搬的一干二凈了。
裴相俊看著阮萌萌麻溜的樣子,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說,真棒。
阮萌萌沖裴相俊點點頭,自豪地說,那當然。然后就扭頭對百陌笑著說,我還有一大堆文案今兒要趕完,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兒就打電話通知我。百陌特感激,由衷地說,謝謝!
阮萌萌向大家打個招呼就走了。
大夏天的,天氣酷熱,裴相俊的一幫哥們頂著酷暑幫她搬家。百陌覺得很過意不去,就和唐儀在附近的飯店請他們吃了一頓飯,然后又請他們?nèi)TV去唱歌。
不知道為什么其中一個男的在包間里選歌,居然點的都是大學生的情歌。聽到這些歌,她就想起她和錢豫以前唱歌的樣子。那個時候錢豫唱歌的時候深情地看著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露出一嘴巴潔白的牙齒??匆谎鬯?,她就覺得很幸福。
那些畫面仿佛就在昨天。而此刻想起來,她就有些難過。
看著大家歡快的樣子。她不想讓大家看了自己傷心的樣子而掃了大家的興致,于是就悄悄的溜出去,在KTV下的廣場上漫無目地走著。
晚上涼風習習。廣場上地樹木在微風的浮動下發(fā)出一片溫暖的聲響,美妙極了;路燈的亮光從樹木的空隙里投影下來,變成一塊一塊的斑點,隨風晃動,就像流動的波紋一樣;那遠處的霓虹燈連成一片,遠遠的望去,仿佛天街一樣,太舒服了。她坐在椅子里,遠遠地看著這一切,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刻,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柔的說,你太累了。
她揚起頭,看到是裴相俊站在她身邊。不知什么時候他也出來了。他穿著淡藍色的短袖。臉上那兩道眉毛非常挺拔,臉上蕩起了輕柔的微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這副樣子簡直就像一個勾引良家婦女的小痞子。裴相俊平時習慣了看到女生就壞壞的一笑,沒個正形了。他突然正兒八經(jīng)的冒出一句關(guān)心她的話,她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就坐直了身子說,你有什么事嗎?
裴相俊雙眼發(fā)光,興奮地說,百陌,我喜歡你。
這可能是他說的最有趣的笑話,因為他從來都是嬉皮笑臉的,他說這句話可能生病了吧,所以她看著他說,你發(fā)燒了吧。
他慌忙解釋說,我沒,沒發(fā)燒,我就是喜歡你,真的。
他的女朋友是阮萌萌。阮萌萌對他情深意切的,還看在裴相俊的面子上幫百陌又找工作,又搬家的。要是他這么忘恩負義的,百陌都覺得很氣憤,所以她打抱不平地說,那阮萌萌呢。
他激動地說,她不是我的菜,她每天風風火火的,太強悍了。有時候我都有點招架不住。
他越說越激動,臉漲紅了,接著說,跟她在一起我挺自卑的,她是個女強人。
百陌說,那不挺好的嗎?你以前不是說過自己要找一個強悍的女朋友嗎?她突然想起半年前他在她和唐儀面前豪邁地說,我做生意很爛,瑜伽館都快要倒閉了,吃一塹長一智,那我就找一個強悍的,會做生意的,也幫我改改我的狗屎運。那時候他恨不得長一雙火眼金睛馬上找到一個女朋友當靠山。
而今他已經(jīng)找到阮萌萌這樣的女強人,已經(jīng)稱心如意了。怎么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后悔了呢。她說,別裝了,你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白雪公主。
他紅著臉,低下頭不好意思說,其實那時候我說的是氣話。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可你身邊有錢豫,那有我的分呀?,F(xiàn)在可好了,你們終于分手了,我的有機會終于來了。我可以當你男朋友,我可以對你很好的,我絕對不會做負心漢,你放心我保證。他越說越激動。
可是她對他壓根兒就沒有感覺。她第一次跟唐儀去瑜伽館的時候,看到裴相軍穿著大白色T恤,搭配一件大褲衩,坐在瑜伽館門前的一張椅子里,叼著一支煙,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一幫姐妹跟教練做瑜伽。見到她和唐儀,突然就蹦起來了。高興地說,你怎么才來?我還要出去逛街。說完就轉(zhuǎn)身打了個招呼,拎著自己的衣服就走。他走的時候轉(zhuǎn)頭沖著百陌笑了笑,嬉皮笑臉地說,你是我姐的朋友,那也就我地姐姐,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倆照顧一下瑜伽館了,謝謝姐姐。說完他就溜走了。
她沒有想到他會毫不客氣的把瑜伽館扔給她和唐儀。
就在那個時候,她覺得裴相俊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弟弟。
而今這個小弟弟說他喜歡她。她很難以接受。她覺得她很難邁過心里的那道坎。就說,你是我弟弟,永遠是的。弟弟怎么可能變成男朋友呢?
她用嚴肅的語氣拒絕了裴相俊。
接下來的氣氛很尷尬。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希望這樣尷尬的氣氛盡快結(jié)束了,要是接著拖了下去。按照裴相俊窮追猛打的性格,他要是說,這輩子我非你不娶,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去廟里當和尚之類的話那就糟了。于是她假裝手機落在KTV包間里,就說,我的手機忘在KTV里了,我回去找。說完她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她回到KTV包間待了一會兒,裴相俊也回去了,她為了剛才拒絕他的事情覺得很尷尬,就又悄悄溜出去了。她在廣場附近的一條街道里散步。她突然看到了錢豫拉著何超男的手。錢豫幸福的笑了,那喜悅的表情就像他拉著一只百萬元的藏獒似的。她看了錢豫一眼,發(fā)現(xiàn)錢豫也向這邊看來。她的臉色發(fā)白,可是她假裝鎮(zhèn)定。
其實他發(fā)現(xiàn)了她又能怎么樣了?他能何超男分手,回到自己的懷抱嗎?他還會在乎她嗎?
她不想接著想下去,因為這樣太痛苦。所以她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向后退了一步,就將自己隱藏在路燈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