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秋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剛剛死了大哥,面帶歉意道:“不好意思,二公子節(jié)哀,還請崔大人保重身體才好?!?p> “多謝庭世子關(guān)心,父親他……哎?!贝迬r搖了搖頭,滿臉哀色。
方才顧無言一直都沒有說話,因她不怎么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纱藭r卻突然開口問道:“二公子是崔府庶子?”
“無言?”庭秋月一愣,沒有想到顧無言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在大延嫡庶尊卑等級劃分雖然沒有西周那么嚴格,但也很少會有人大大咧咧地就問出口,著實有些不禮貌。
而顧無言平時雖不茍言笑,但知道輕重,情商不低,像現(xiàn)在這樣當街問一個人是不是家中庶子的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果然崔巖聞言表情出現(xiàn)了一瞬間地呆滯,但出于自己與顧無言身份相差實在太過懸殊,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快點了點頭道:“是,我生母并非崔府嫡母?!?p> “喔。”庭秋月還等著顧無言說旁的話呢,誰知她只是應(yīng)了一聲便又靠了回去,半點不給崔二面子。
庭秋月尷尬地朝崔巖點了點頭:“崔大人身體不適,二公子只怕要多多操勞了。我們也不打擾二公子了,先走了?!?p> “二位世子慢走?!蓖デ镌逻@么客氣,崔巖只得頻頻點頭示意。
見侯府的馬車漸行漸遠,崔二抱著懷中奠儀物品地手慢慢握緊了。
玄武坊中,原本當屬晚上才熱鬧的街市此刻也沒有多冷清。
忠義侯府的馬車悠悠揚揚停在一座雕梁畫棟的樓子面前,門口小廝立刻識趣地上前擺上錦墊腳踏,等待著馬車里的貴人下車。
車內(nèi)傳來一個清冷又遲疑地聲音:“你說要帶我來的好地方,就是這兒?”
另一個聲音諂媚接道:“不然還是哪兒?無言害羞什么,大家都是大男人的,難道哥們兒還會害了你不成?”
緊接著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的年輕人便拉扯著另一個樣貌不凡的年輕人下了馬車,后頭還跟著一個滿臉紅通好奇不已的小廝。
小廝見狀眼前一亮:“這不是庭世子嗎,好些日子沒見您了,快快里面請!”
庭世子身邊那年輕人穿著黑底金邊的朝服,衣服上還繡著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猛虎。小廝腦子轉(zhuǎn)的快,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誰,連忙賠笑:“原來庭世子今日還請來一位貴人,二位快請,奴才這就去喊云月姑娘?!?p> 顧無言無奈又沉默地抬起頭,那塊金雕玉砌的匾額上寫著“春華濃”三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庭秋月是這春樓???,有自己專屬包場的房間,在頂樓分辟出來的閣樓里,安靜優(yōu)雅,內(nèi)置琴棋,附庸風雅。
因著樓高,打開窗戶便能遠眺整個玄武坊,還能遠遠地看到護城河,風景宜人。
不說這是個什么奇怪的地方,單看這風景著實是不錯的。
見顧無言面無表情地抄著手坐在茶幾邊上,庭秋月無奈道:“你這么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干什么?我只是帶你來散散心玩樂玩樂,又沒有喊你白晝宣淫,你緊張個什么勁兒?”庭秋月沒什么心眼,單純又好玩,早就將剛剛路上碰到的崔二忘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顧無言見他沒心沒肺地讓小廝招呼兩個姑娘上來,掀唇冷笑道:“到秦樓楚館來不喧淫,難道還吟詩作對對月彈琴不成?”更別提現(xiàn)在是大白天,哪來的月讓他對?
這么想著,顧無言便站起身來:“你自個兒慢慢玩,我走了。”
“誒誒誒!”庭秋月一急,“你走什么呀,幾年沒回京了你都不知道京中有什么好玩的,兄弟帶你見識見識還有錯了?”他想了想換了一張委屈巴巴地臉來,“母親不喜歡我到這種地方來,晚上更是不放我出門,我只能將你推出來白天帶你來了!母親最喜歡你了,知道你不會胡來,你就不能為了哥們兒犧牲一會兒?我發(fā)誓,我真的不干什么齷齪的事!”
他的紅粉知己云月姑娘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肯定想都想死了!
見顧無言仍是一副無動于衷的面癱臉,庭秋月下狠話道:“哎我說,你這么害怕,不會你到現(xiàn)在還是個……嗯?”他一雙招子在顧無言腰下腿上地部分瞟了瞟,笑的十分揶揄?!奥犝f北域那邊全是膀大腰圓地糙老娘們,你都沒見過溫聲細語的嬌軟姑娘吧?”
“……”顧無言忍著想給他一拳地沖動,復(fù)又坐下,沒好氣道:“北域那邊當然也有漂亮姑娘,與南邊各有風情。”
更別說北胡那邊的胡姬了,就連顧無言這個……都覺得那些姑娘們美的十分有特色。
只是自己到底不是真的帶把兒的,再美難道她還能存什么旖念不成?
軍中不得狎妓,將士們偶有需要發(fā)泄的多只能趁著休沐日去城中青樓轉(zhuǎn)上一回,每逢那時有人想帶她一起去,她都是拒絕的。
顧無言想著,郁悶地提杯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這不就完了么!”庭秋月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桌上酒杯,沒好意思跟顧無言說這兒的酒都是助興用的,雖說不嚴重,但喝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沒有……他心想一會兒要真出了事,大不了就給兄弟叫兩個姑娘就完事兒了。他輕咳了咳道:“我當真沒存什么壞心思,只是想著帶你鬧上一鬧,換換心情。你別小看了春華濃的姑娘,清倌也不少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多少文人墨客都喜歡來這兒散心?!?p> 顧無言沒什么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坦言道:“難怪古往今來多有詩詞寫的是佳人伶妓,少有寫深門貴婦的,只因這些個文人平日里對著最多地便是這些姑娘們了。”
“誰說不是呢!”庭秋月贊同的點頭。
正說著,庭秋月的知己云月姑娘便帶著另一個容貌不俗地姑娘進來了。
小廝那雙眼睛看人準的很,知顧無言這樣的定不喜歡那些個庸脂俗粉,故安排來的姑娘都是氣質(zhì)清冷高高在上目不斜視的。
顧無言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庭秋月熟稔地牽過云月姑娘的小手就要拉著她去彈琴的樣子心頭發(fā)毛。
她僵坐在原地撐著下巴,面上不顯,只淡淡地對那高冷姑娘點了點頭。
斑蟄
xx改版了之后我連一個評論都看不見……啊~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