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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侯爺難求

第五十四章 釀酒!

盛世之侯爺難求 斑蟄 2148 2019-08-03 09:18:46

  顧無言怎么會說不。

  于是青伯泡完茶準備好點心端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自己主子和顧世子都沒什么形象地大撩著袖子,兩只手放在糯米壇中,另一邊還放著滿滿一缸桃花。以及備好的一筐荔枝。

  青伯將茶盞和后廚做的綠豆糕端上來放在一邊的凳子上,笑瞇瞇道:“要不要老奴給你們打下手?”

  “不用了青伯,你去休息吧?!睂幬鳂菗u搖頭,看向正在揉捏糯米樂在其中的顧無言笑道:“若是什么都替她備好了,只怕她要覺得無趣?!?p>  顧無言一赫,總覺得寧西樓說她就像是在說一個小朋友一樣。

  不過看起來也是這樣。

  顧無言看上去少年老成,穩(wěn)重自持,少有表現(xiàn)出孩子氣的一面來。恰恰就是在寧西樓的面前。

  青伯笑著退下去,順帶著吩咐了其余兩個粗使雜役不得去后院打擾。

  糯米剛剛蒸熟,還微微有些燙手,顧無言卻渾然不在意,兩只手插進糯米團中揉的不亦樂乎。她身穿的青色勁裝袖子高高撩起,露出半截精瘦纖細的小臂來,呈健康的蜜色,上頭還帶著些許淡若無痕的疤。

  黏黏膩膩的熟糯米在她掌下滾過,帶著些許燙人的芯,散發(fā)著清甜的香氣。

  寧西樓望著她的胳膊一會兒,狀若無意地開口問道:“你經(jīng)常受傷嗎?”

  顧無言一怔,整個人有一瞬間的怔忡。半晌她才搖搖頭:“現(xiàn)在不怎么受傷了。小時候剛?cè)ツ沁叺臅r候不習慣,傷的多一些,現(xiàn)在習慣了,倒也沒什么能傷到我?!?p>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將袖子放下來。

  除了玄東璧,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身上的傷。

  一來她身份使然,她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胳膊或是其他的地方來。二來……人多是將她當作無所不能之人,又哪里會想到她也會受傷,會流血,會死呢。

  “不過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受傷不過家常便飯,大家都習慣了?!彼郎睾鸵恍Γ€沒等笑容展開,突然嘴里就被塞進了一粒冰涼軟糯的東西。同時唇瓣還像是碰到了什么東西似的,冰涼卻又溫熱,一觸即分。

  顧無言瞪大了眼。

  荔枝甘甜清新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她望著寧西樓初初收回的手,含著荔枝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不喜歡?”寧西樓見顧無言愣著不動便擰眉問道,神情自然無比。

  他同樣將袖口挽到了胳膊,半截手臂不像他外表那樣斯文,反倒是有些剛硬的味道。他不怎么曬太陽,皮膚白皙的很,藏在袖中的胳膊同樣白的近乎透明,青筋和血管在那胳膊上形狀分明,顧無言甚至能看到血管在他皮膚下突突跳動的模樣。

  寧西樓像是以為顧無言覺得荔枝不甜,自己剝了一粒塞進嘴里,舔了一下沾了汁水的手指:“挺甜的?!?p>  “咳?!鳖櫉o言猛地低下頭來,只覺得一時間連手下糯米的觸感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她低著頭好一會兒,心中暗斥自己兩句,隨即抬頭道:“對了,我今日去了趟京畿府衙,昨日那具尸體的身份已經(jīng)知曉了,是刑部周侍郎家的婢女?!?p>  說著,她將今早在京畿府衙碰到的事與寧西樓說了一遍。

  “雖說看不出什么問題來,周儒的說法也沒有什么問題,但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鳖櫉o言說。她沒有將寧西樓當做外人,何況寧西樓昨天也是在現(xiàn)場的人,顧無言不覺得告訴他有什么問題。

  “一個丫鬟,這么大費周章地認領,確實奇怪。若是不想被人知道,大可放任不管,橫豎也難查到他們府上。”寧西樓點點頭。

  顧無言也是覺得這一茬不太對勁,直言道:“那周大人……給我一種想掩蓋什么的感覺。我覺得他應該很有問題。”

  她低著頭想問題的模樣格外認真,連寧西樓搖頭笑著將桃花瓣倒入糯米中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寧西樓緩緩將壇底的花瓣推開,鋪平在糯米上,輕聲道:“若是真有問題,孫墨白去周府查探時必定能查到什么線索,不會全無收獲的?!?p>  他修長的手指劃開花瓣,將花瓣鋪在每一個角落里。“將它們混在一起?!彼f。

  顧無言聽著他的將花瓣揉開,與糯米一起推開。

  “那個周蓁蓁我瞧著也有些怪怪的,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見著尸體怎會半點不害怕?若是真如周儒所說,她與那丫鬟感情好……如何能夠同意將事情壓下去不找兇手,將事情就這么大事化小了?”顧無言越想越覺得奇怪,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寧西樓正在與她一起和花瓣。

  等她回過神來,自己的指尖已從那細膩的手背上劃過,像是激起了一串火花,觸得她指尖不由自主地發(fā)麻。

  宛如摸到了什么上好的細膩綢緞。

  顧無言猛地抽出手來?!皩Σ黄穑∥以谙胧虑?,沒有注意……”

  她的手上還沾著正在發(fā)酵的酒曲和糯米,指尖甚至粘著幾片粉嫩的桃花瓣,看上去有些狼狽。

  顧無言面無表情,可這半點沒有影響到她此時有如擂鼓的心跳聲,對面寧西樓溫和的眼神仿佛在探究是什么“咚咚”的打的這么響。

  明知寧西樓脾氣好得很,可她總覺得對方此時的眼神帶著一些戲謔。

  “咳,對不起?!鳖櫉o言強行鎮(zhèn)定下來,冷著臉又重復了一遍。

  不過是碰了一下對方的手罷了,又并非故意。她與庭秋月這么多年來勾肩搭背都沒有什么問題,難道寧西樓還能因為這一下跟她絕交不成?

  顧無言領兵十載,膽大包天,刀槍劍雨下進出自如,何時因為這種小事失態(tài)過。

  只是一瞬她就恢復了正常,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寧西樓,看他會不會生氣。

  “噗嗤?!?p>  寧西樓笑了聲,挑眉無奈道:“你為何要與我道歉?難道我是什么會吃人的洪水猛獸不成?”他繞過桌子往前走了一步,本就比顧無言高了大半個頭,此時在葡萄藤架子下尤其顯得有壓迫感。

  那張風輕云淡的臉輕描淡寫的靠近,“洪水猛獸”四個字卻在顧無言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了。

  倏地,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輕輕點了一下顧無言的鼻尖,從她鼻尖上拿下來一片桃花瓣來。

  他哪里是什么洪水猛獸,他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下的黑白無常!

  顧無言腦子轟的一下,落荒而逃。

斑蟄

寧西樓:小媳婦不禁逗,可惜了。   顧無言: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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