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官差一步步地欺近,突然一道人影閃來,只聽兩聲呼號。圍觀者還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見兩人仰著身子飛上了天,飛至四丈多高,便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向后墜落,朝著梁二公子所站之處落去。
梁二公子心中正盤算回去怎么整治蘇菁,哪里會(huì)想到突然有此變故。他見空中兩個(gè)黑影朝自己壓來,頓時(shí)大吃一驚,慌忙施展輕功想避開飛來之物,剛要抬腳,突然膝蓋一麻,似乎被什么物事打中了穴道,這一步就沒跨出去,結(jié)果被落下的兩人砸了個(gè)正著。三人摔作一團(tuán),躺在地上呻吟不斷。
一名黃衫男子昂然站在蘇菁身前,轉(zhuǎn)身向蘇菁施禮道:“小弟來晚了一步,讓嫂嫂受驚了?!?p> 蘇菁笑道:“慕容賢弟不必客氣,這幾個(gè)惡霸污吏,我自己也能打發(fā),只是沒有賢弟那么干凈利落罷了?!?p> 這黃衫男子自然便是慕容天了,他奉莫木生之命去雁頭縣調(diào)查村民失蹤案,剛剛返回,恰巧在路上見有人要對蘇菁無禮,豈能不怒,立即出手踢飛兩名官差,又隨手抄起一顆石子打向梁二公子膝上的“鶴頂穴”,使他不能閃避。整個(gè)過程不過倏忽之間,圍觀百姓很多還不明所以,都大感驚奇。
莫嫣然跑上前,抓著慕容天的衣角搖晃道:“天叔叔,天叔叔,今天好多只小貓跟我們回家,回去幫我給小貓搭房子住,好不好?”
慕容天一把抱起莫嫣然,笑道:“當(dāng)然可以,回去叔叔跟你一起給小貓搭窩?!?p> 一大隊(duì)官兵快步跑來,步幅整齊,聲勢浩大。為首的是個(gè)滿面虬髯的大漢,身著武官服飾,乘著黑鬃馬。大漢見到蘇菁,立即下馬,上前拜倒,說道:“下官洪源,不知夫人今日出游,護(hù)駕不周,請夫人治罪。”
蘇菁知道來者是翼州州尉,便回禮道:“洪大人,你是翼州的治安官,此等欺婦擾民之行該當(dāng)何罪?”
洪源道:“下官治下不嚴(yán),沖撞了夫人,罪該萬死。夫人放心,這幾個(gè)奴才,下官一定嚴(yán)懲?!闭f完便命令手下把梁二公子、兩名官差和高矮兩個(gè)武師都綁起來押回。
蘇菁道:“希望洪大人秉公處理?!闭f完便轉(zhuǎn)身而去。
慕容天抬頭與洪源目光相接,眼神短暫交鋒,均知對方非易與之輩。洪源拱了拱手,慕容天則微微一笑,抱著莫嫣然跟隨蘇菁而去。
洪源見蘇菁和慕容天去的遠(yuǎn)了,命手下立即把梁二公子松綁。梁二公子卻不愿被松綁,吵嚷著要見爺爺和大哥,態(tài)度甚為倔強(qiáng)。
洪源親自上前賠禮,說道:“二公子可知那婦人是何人?”
梁二公子憤憤道:“管她是何人,只要在翼州,難道還有我梁家收拾不了的?”
洪源搖頭道:“這婦人可是新來的州牧莫木生的原配夫人,梁老太爺囑咐過,對莫木生要敬而遠(yuǎn)之,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p> 梁二公子不屑道:“一個(gè)小小的州牧算得什么,我梁家受丞相大人庇佑,爺爺官居九卿之位,難道還怕他一個(gè)太守?!?p> 洪源笑道:“怕自然不用怕,但這背后之事并非那么簡單。等二公子接觸朝堂之事,自然便知其中端倪。無論如何,今日之事還是息事寧人的好?!?p> 梁二公子知洪源與自己家來往甚密,是祖父梁相的心腹之一,見他好言相勸,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好伸手讓洪源替自己松綁,心中卻仍是大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