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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嬰記

第二十三章 食葷之草(一)

狂嬰記 鳳棲天涯 2315 2019-07-05 07:50:09

  冷雨已漸止歇,天上還有零零星星的雨滴往下掉落。

  慕容天施展鳳影神行步,飛快地繞著莊院走了一周。他見四周院墻高筑,隔一段距離便設(shè)有崗哨,崗哨之間也有紅巾蒙面人拿著火把來回巡視,就算皇宮內(nèi)院的戒備恐怕也不過如此。

  慕容天尋思,若是施展輕功從高墻飛入,并不是穩(wěn)妥之策,就算能避開那些紅巾蒙面人的耳目,但院內(nèi)情況不明,若有高手在內(nèi),行蹤便會立即暴露。即便自己腿腳快,能夠全身而退,但畢竟已打草驚蛇,對方后續(xù)一定會加強戒備,再想進入更是難上加難。

  他俯身躲在遠處的一塊大石后,思索是否還有其他辦法能夠混進里面。雨后的山谷空氣本該清新,但那濃烈的血腥味卻讓人寧愿捂住鼻子,也不想多吸一口。

  這時,莊院的大門被從內(nèi)緩緩?fù)崎_,兩名身著粗布衣,蓬頭垢面的漢子各推著一輛四輪板車從里面吱吱呀呀的走出,一名紅巾蒙面人跟在兩人身后。三人走出后,大門再次緩緩關(guān)閉。

  兩輛板車上均蓋著黑布,滿滿當當?shù)匮b著東西,所載之物看起來分量還不輕,兩名漢子推起來頗為吃力。紅巾蒙面人似乎頗為不滿,在后面吆五喝六,讓前面兩人腿腳麻利些。

  三人兩車沿著小路朝莊院后方行去,慕容天見了頗為好奇,深更半夜的,這三人推著重物是要去往何處,反正眼下也無良策,不如跟在那三人后面,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想畢,便立即施展輕功,遠遠地跟在那三人身后。

  莊園后其實還藏著一條羊腸小道,那三人繞道院后便朝這條小道走去。小道雨后頗為泥濘,行車甚為艱難。兩名漢子推的非常吃力,推一陣,歇一陣。后面那位蒙面黑衣人卻是極不耐煩,只要前面兩人一停,便立即開口喝罵,罵得又極為難聽。兩名推車的漢子唯唯諾諾,一句嘴都不敢還。

  如此停停走走,過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條深澗前。澗下的流水淙淙,水聲遠遠從深澗下面?zhèn)鱽怼?p>  兩名漢子把板車靠著崖邊停下,一把扯掉車上黑布,將車把手用力向上一抬,車上裝的東西瞬間滑入山澗之下,遠遠望去,滑落之物是黑乎乎的一團,不知是什么物事,只能遠遠聞到一股燒焦的腐臭味。

  慕容天暗暗心驚,突然感到懷中有物在低聲嘶鳴,一摸之下,原來是那只愛吃毒物的烈火蛭在鳴叫,微一思索,便知是烈火蛭聞到了空氣中的異樣氣味,就變得興奮起來。

  能刺激到烈火蛭的東西只有熱性劇毒,這就說明從車內(nèi)所倒之物必有古怪。而這深澗下又恰好有水流經(jīng)過,莫非…

  慕容天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也許渡云河與通天渠中的毒水之源就在這里!

  兩名漢子將車上之物倒凈后,便在紅巾蒙面人的催促下,推車往回趕去。突然旁邊一道黑影倏忽近前,紅衣蒙面人覺知不妙,剛要開口大喊,聲音卻卡在喉嚨中發(fā)不出來了。他身上的幾處要穴同時被點,只能像爛泥一樣軟倒在地。

  兩名臟兮兮的推車漢驚懼不已,眼前這個把紅巾蒙面人點倒的黑衣男子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真不知是人還是鬼,活人哪有這樣快法的。還沒緩過神來,只覺身上一麻,頓時四肢無力,也跟著軟倒在地。

  慕容天只是略顯功力,便在片刻間將三人一一點倒。他走到車前,一把掀開車上黑布,見車板上還留存著一些黑色殘留物,仔細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原來那黑乎乎的東西竟是一些骨渣和碎肉,散發(fā)的焦臭味令人作嘔。他懷中的烈火蛭在盒內(nèi)啾啾而鳴,叫的非常迫切,看起來是興奮到了極點。

  慕容天回步走到深澗邊,低頭下望,雖說夜間所視范圍有限,但仍能隱約看到山澗下黑乎乎的東西堆積如山,與流經(jīng)的河水混在一起,發(fā)出陣陣腐臭。

  慕容天心中怒極,上前一腳將紅巾蒙面人踢翻了個各,一把抽出腰間長劍,將其系在面部的紅巾一劍挑開,直指其咽喉,冷冷說道:“想要命的話,就乖乖把那莊院里的勾當和這車內(nèi)毒物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否則我立刻割斷你的喉嚨,再把你從這崖上丟下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被挑掉紅巾的蒙面人是個中年漢子,生的滿臉橫肉,右眉上方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看面相就不像是善類。

  慕容天想起剛剛點了此人的啞穴,他就算想說也發(fā)不出聲音,便道:“我現(xiàn)在讓你開口說話,但你若是亂喊亂叫,我就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明白嗎?!币姶巳苏A苏Q?,知他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便伸手一拂,解開了他的啞穴。

  豈知刀疤漢穴道一被解,便立即放聲大喊,雖然慕容天反應(yīng)極快,再次封住了他的穴道,但還是有短促的呼聲傳出。好在此地距離莊院有一段距離,中間并無紅巾蒙面人盯梢,雖有聲音發(fā)出,卻未必會被人覺知。

  慕容天一腳將刀疤漢踹翻在地,怒道:“你這廝真是不識好歹,想死我就成全你?!闭f罷一劍揮去,刀疤漢只覺頭皮一涼,嚇出了一身冷汗,片刻后方才覺知對方并未傷到自己的肌膚,只是將自己的頭發(fā)貼著頭皮削掉了一大片。

  慕容天雖然憤怒,卻不魯莽,他知道殺了此人容易,但當下最重要的是問出這些毒物的來歷,一定得沉住氣才行,便道:“一劍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得讓你吃點苦頭再死?!闭f完用劍挑起一大塊稀泥,一甩恰好甩到了刀疤漢的臉,封住了他的嘴巴和一個鼻孔,只給他留了一個鼻孔出氣。

  慕容天心想剛才兩個推車的漢子被這個刀疤漢呼來喝去,唯唯諾諾不敢吭聲,說不定也是受害者,刀疤男不肯說,從這兩人口中應(yīng)該能問道些什么,便走到其中一名推車漢跟前,喝問道:“剛才我問他的話,你能說嗎?

  漢子眼睛亂眨,顯得非常害怕,慕容天一把拂開他的啞穴,劍尖指著他的喉嚨。

  那漢子能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劍尖,嚇得面色發(fā)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大…大王,饒命,小人不…不敢,不不…不,小人不…知道?!?p>  慕容天知若不嚇嚇他,恐難開其口,他左右一瞥,見刀疤漢腰間掛著一柄匕首,便將那匕首一把抓過,拔出匕刃,冷氣森森,是一把利器。

  他右手握著匕匙,左手捏著匕尖,運起赤炎純陽功,將匕首向內(nèi)彎曲,精鋼所制的匕首竟然慢慢被他彎成了一個弧形,彎曲到一個極限后,只聽啪的一聲,一把利刃竟被徒手折成了兩段。

  慕容天望著推車漢,冷冷道:“你的脖子有這把匕首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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