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放學(xué),剛到家,冬嶼的身子就往床上一砸,想要睡個昏天黑地。
然而天不如人愿,剛躺下不久,一旁的手機就開始叫個不停。
本來打算不予理會,但手機鈴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冬嶼只能將其拿起。
看了一眼后,冬嶼無奈的接起,苦笑道:“媽,怎么啦,突然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傳來冬媽的聲音:“你這孩子,媽媽給女兒打電話還不行了啊,不過這次我還真是有事。小嶼,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p> 冬嶼聞言一愣,笑著說道:“媽,現(xiàn)在還沒到寒假呢,我當然是念完書放寒假后回家啊?!?p> 電話里的聲音頓了頓,冬媽似是想說什么,卻被打斷了,冬父的聲音響起:“小嶼啊,我和你媽商量著,你奶奶剛過世,你一個人在那邊沒法照顧好自己,想把你接來A市住?!?p> 一提到奶奶,冬嶼的嘴角似是有些苦澀,心里沉甸甸的。
一個月前,冬嶼奶奶因為突發(fā)性心肌梗塞去世了,而爺爺也早在她出生不久就過世了,所以從小和奶奶長大的她現(xiàn)在也自然是一個人生活了。
去父母那邊住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想到這座老房子沒人守,冬嶼就有些舍不得離開。
這里面,是這十幾年來她和奶奶的回憶,而且,沒人照看,萬一遭賊了怎么辦?
于是她下定決心,對著手機說道:“爸,媽,其實我一個人在這也挺好,我也不小了,能照顧好自己的。”
冬父一聽立刻回絕:“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在那邊住,多危險,我不管,學(xué)校我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你馬上就要搬過來,過幾天我工作處理完了,就過去接你?!?p> 冬嶼還想說點什么就直接被冬父以還有工作為由打斷了。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冬嶼也是無奈地笑笑,只得認命。
幾天后。
冬父一手提著行李箱,一邊笑著對車內(nèi)的女孩說道:“小嶼,A市到了,快下來吧?!?p> 車內(nèi)的冬嶼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開始下車。
看了一眼A市,還是沒多大變化,畢竟她每年都會來住個兩次。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明天我們再帶你去你的學(xué)校,那可是我們市最好的高中,你爸花了很多錢拖了很多關(guān)系你才能進去。以后要好好學(xué)習(xí),不能辜負你爸的一片苦心,知道了嗎?”冬媽在旁邊開始苦口婆心地教育冬嶼。
但冬嶼已然是一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的樣子,讓的冬父和冬母十分無奈。
“爸媽,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果不其然,下一秒冬嶼就擺了擺手,大步跑向遠處。
“早點回來!”冬母大喊。
“知道了!”冬嶼聽見了,頭也不回地道。
只剩下冬父和冬母兩人在原地嘆氣。
“總算從我媽的嘴邊逃走了。”冬嶼得意的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準備向一家燒烤走去。
吃燒烤呀吃燒烤。他一邊心里默念一邊腳步不停,馬上就要接近燒烤店了。
就在她懷著大好心情,快要走到店門前的時候,兩聲狗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怔,低頭往腳下看,只見一只雪白的泰迪蹲自己邊上,兩只大眼睛盯著自己,還吐著舌頭。
冬嶼頓時眼睛一亮,蹲下身子,摸了摸泰迪的頭,小白狗也不停地往她手上蹭啊蹭,冬嶼同志的母愛立刻泛濫了。
“小狗啊,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主人呢,你是不是走丟了。”冬嶼把小泰迪抱在手上,邊揉它的頭邊問道。
似是聽懂了冬嶼的話,泰迪又“汪汪”地叫了兩聲。
好可愛!
冬嶼都恨不得直接給它抱回家了。
她站起身,看了看左右,好像沒有人認領(lǐng)的樣子,正準備往警察局走,身后就傳來一道聲音:“站住,你要把我的狗帶哪去?!?p> 冬嶼一愣,然后轉(zhuǎn)身,一個身穿黑白T恤的少年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一頭黑色的碎發(fā)在陽光下被照得發(fā)亮,精致的五官似是被上帝眷顧了似的,高高的鼻梁,皮膚好到極致。冬嶼瞬間感覺鼻子一熱,差點流出鼻血。
天哪!這什么人,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問你話呢,”少年見冬嶼發(fā)起了花癡,一句話也不說,就徑自走上前來,把狗從她懷里抱走了。
冬嶼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訕訕地說:“我看它一只狗孤零零地坐在這里,周圍也沒人認領(lǐng),以為它是走丟的,就打算帶它去警察局來著,然后你就出現(xiàn)了。”
少年淡淡的瞟了一眼她,然后摸著懷里狗的頭,問道:“可樂,她說的是真的嗎?”
冬嶼聞言一愣,然后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我曹你問只狗是怎么回事,它能回答你嗎?
更出人意料的是,小泰迪居然還真的“汪汪”了兩聲。
然后那個少年就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道:“看來你說的是真的。”
冬嶼聞言一臉的黑人問號,這人怕不是有點不正常吧,問只狗問題還好像問出來了似的。
見她臉上表情變化豐富,少年看了看懷里的可樂,然后說道:“無論如何,感謝你幫我找回可樂,我請你吃飯吧。”
這回冬嶼又是一愣,立刻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不餓,我是十佳好少年,年年學(xué)校都評給我的,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不用你破費了?!?p> 而在這時,冬嶼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在這場景中十分不合時宜。冬嶼立馬鬧了個紅臉。
這這這肚子,什么時候叫不好,偏要這時候叫,真是丟死人了!冬嶼一臉悲憤,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見她這樣,少年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說道:“走吧。”然后不給冬嶼反應(yīng)時間就把她拉進了之前她想進的燒烤店。
“老板?!鄙倌陝傔M店就開口。而這家店的老板也馬上走了過來,笑呵呵的道:“是夏天啊,又來吃燒烤了啊,喲,可樂也來了啊,來,里邊坐!”
這兩人的交談一下子就能看出這少年是這里的常客。
但另一件事情更加讓冬嶼在意。
原來他叫夏天。冬嶼暗暗地聽著,記下了這個名字。
這時老板看向冬嶼,一愣道:“你小子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啊,今天帶女朋友來我這吃燒烤啊?!?p> 嗚嗚嗚老板,先前你都注意到可樂了,現(xiàn)在才注意到我真的好嗎?不過……女朋友??
冬嶼頓時一愣,臉又開始紅了起來,她跺了跺腳,說道:“老板,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天聞言說道:“老板,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老板見自己弄錯了,尷尬地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只不過從沒見過你帶女孩子來吃燒烤,所以弄錯了?!?p> “沒事,”夏天看了看冬嶼,又對老板說,“我還是老樣子,至于她,就讓她自己點吧。”
冬嶼見狀也就隨便點了幾樣,想著等會兒AA就好了,老板聽完笑著地點頭,進去忙活了。
進店找了個地方坐下后,冬嶼有點緊張,她還是第一次跟男孩子單獨在一起吃東西,以前奶奶在,是不準她這樣的。
夏天也不看她,拿起菜單看著問她:“這家店的燒烤挺好吃,飲料也不錯,而且單吃燒烤肯定不行,你要喝哪個?”
冬嶼接過菜單看了一眼,隨便點了個檸檬汁,然后看見夏天也點了個檸檬汁,頓時又有點臉紅。
夏天看了她一眼:“你這個樣子,怕是第一次出來和男孩子一起吃東西吧?!?p> 冬嶼有點佩服他,這也能猜到,于是點了點頭。夏天又繼續(xù)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冬嶼?!彼卮鸬母蓛衾洌彩桥抡f錯話。
“我叫夏天。”他突然間地一笑,竟是讓人迷了眼睛。
冬嶼只感覺鼻間一熱,氣血有點上涌。
夏天又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咳咳,我沒怎么啊?!倍瑤Z立刻掩飾道,總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犯花癡了吧,這得多丟人啊。
可下一秒,夏天說出的話立刻就讓她很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你流鼻血了?!鄙倌陿O為認真地說道。
冬嶼聽完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而后再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果然……一灘紅色的血呈現(xiàn)在眼前。
天哪!這回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居然看帥哥看到流鼻血?這下別人該怎么想??!
不過冬嶼還是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笑著說道:“沒什么,可能天氣太熱了,有點上火,哈哈?!?p> 尬笑了兩聲,冬嶼立刻抽了幾張紙把鼻血擦干凈,夏天看著她,嘴角又露出個笑容。
這下冬嶼不敢看了,這男人,妖孽啊!為了保住自己最后一點尊嚴,冬嶼低著頭不敢抬。
而這時,燒烤也已經(jīng)準備好,兩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頓燒……不得不說……氣氛有點微妙。
吃到一半,夏天就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然后再也沒回來。
最后是燒烤店老板來告知冬嶼少年家里臨時有事先回去了,而且他已經(jīng)付了錢,冬嶼可以慢慢在這吃。
冬雨聞言心情有點復(fù)雜,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唉,這人怎么來的不聲不響,走的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啊,本姑娘還想AA的,他倒是把錢付了,這多不好意思。
不過事情已經(jīng)成定局,她也沒說什么,吃完后就回了家。
由于吃了燒烤,自然是沒吃家里的飯菜,也可能有點累的緣故,冬嶼早早地就在床上睡著了,醒來也已經(jīng)到達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