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廢棄空屋。
白龍女變成人形抬他到床上歇息。
高燒需要不斷用涼水降溫,她施展了一晚的水法術(shù),讓他能舒服一些。
第二天早上
玄奘醒來了,白龍女卻困的睡著了。
“姑娘,你醒醒,請問你是昨天那條白蛇精變的么?”玄奘將白龍女搖醒問。
“什么白蛇精王八精的,說的那么難聽,我叫白龍女!”她氣呼呼道。
“昨天你救了我?”
“那是的,你都病的掉光頭發(fā)了,我不救你行嗎?”
“師父說不吃葷有善報,果然如此,貧僧玄奘,不知姑娘為什么到此。”
“我想去洛陽逛逛。”
“姑娘你去洛陽我可以理解,但這里是五行山,你方向走反了?!?p> 白龍女“啊!”了一聲,一臉錯愕問:“五行山好玩不?”
“傳說壓了個大妖在山下?!?p> “吃人的大妖?”
“聽說什么都吃?!?p> “那太好玩啦!走我倆去瞧瞧?!卑埮杠S的跳起來。
玄奘勉強起身說:“我大病初愈得休養(yǎng)二天,要不,你在等兩天。”
“凡人身體就是差勁,好吧?!?p> 一天相處下來,白龍女發(fā)現(xiàn)玄奘真是個怪人。
在草地歇息,不是看螞蟻打架就是閉眼聽風(fēng)。
“你在干嘛?”白龍女忍不住發(fā)問。
“螞蟻打架是因為要爭奪地盤,風(fēng)和樹葉摩擦是因為樹擋住風(fēng)的去路了,但人世間紛亂不止,并非是威脅到人的生存,你知是為何?”玄奘呆呆的問白龍女。
“我父親說都是人多閑的,等打的人死的差不多就消停團結(jié)了。”
“你父親頗有智慧,卻不全對?!?p> “怎么說?”
“人世界的和平是短暫,因為生存需要一定的人力。雖說人死如燈滅,但人的貪嗔癡,卻會帶入輪回,無休無止無窮無盡,一代代的仇恨殺戮,只會暫停,不會停止?!?p> “你說的話倒是新鮮,貪、嗔、癡為三毒,又稱三垢、三火。此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于生死輪回,為惡之根源,故又稱三不善根。據(jù)說連神仙都有此毒,不知你想到破解的辦法沒?”
“佛曰:“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我是佛的弟子,自然相信佛祖有辦法根治三火毒之法。”
“原來是你傳說中的和尚?。侩y怪頭頂光禿禿的。”
“善哉,姑娘高興叫我和尚,不高興也可叫我禿驢,稱呼只是符號沒有意義?!?p> “你這人真有意思。”白龍女笑嘻嘻道。
“有意思不是我的人,而是你對我有意思的心?!?p> 這和尚說話瘋瘋癲癲,十句話有五句話,白龍女聽不懂。
過了良久,她還是忍不住問:“這么說你要去找佛祖?去取他的小乘佛法?”
玄奘搖搖頭:“貧僧很迷茫,總感覺有人在喚我西行,可打心底卻有聲音說:“佛若尋你,不必經(jīng)歷八十一難,佛若棄你,尋到了經(jīng),又有幾人能脫離苦海?”,兩種聲音不斷的蠱惑我,引導(dǎo)我?!?p> “然后呢?”白龍女問。
“呵呵,然后我將兩個聲音都打出我腦海了,不交房租,就別瞎叨叨?!?p> “不過你還是在往西行?!?p> “是啊,船到橋頭自然直,不邁出第一步,不可能有選擇的權(quán)力。”
“那明天你帶我去瞅瞅,我剛想起來,聽我父親說,原來有一只大妖猴被壓在一座山下,五行山莫非就是壓他的那座山?!?p> “在我眼中,那不是山?!?p> “那是什么?”
“是一個大巴掌.........”
第二天一早,白龍女再度變成小白馬駝著玄奘朝五行山行進。
“小白啊,男女授受不親,我這樣騎著你,不大好吧?”
“我都不嫌棄你屁股沒二兩肉,你還有意見了?”
“那倒不是,我擔(dān)心騎習(xí)慣了,舍不得下來?!?p> “呸,不要臉的臭和尚?!?p> 前方灰塵彌漫,煞氣滾滾撲面而來。
“那些人是干嘛的?”白龍女小聲問。
玄奘雙手合十說:“他們一個個拿著刀劍兇神惡煞的,想畢不是邀約我們吃飯的?!?p> “此樹是我栽,此地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個猥瑣的大漢說。
旁邊小弟提醒:“二當(dāng)家的,他是個和尚?!?p> “和尚,是和尚咋們就能心慈手軟,網(wǎng)開一面了?假如放他走,同行會怎么看我們,我們做強盜的尊嚴何在?”二當(dāng)家厲聲訓(xùn)斥道。
“二當(dāng)家的說的是,二當(dāng)家說的是?!毙〉苴s緊改口。
玄奘緩緩下馬說:“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求取真經(jīng),除了一身袈裟,紫金缽盂,通關(guān)文牒再別無它物?!?p> “不帶銀兩,帶那些有的沒的干嘛?”二當(dāng)家奇道。
“除了紫金缽盂是用來化緣吃飯外,袈裟是用來增加儀式感?!毙世蠈嵒卮稹?p> “不管了,你身下那匹馬不錯,不如給我們幫主當(dāng)坐騎好了?!?p> 二當(dāng)家上前強行牽馬,白龍女哪肯聽他的話,扭過頭紋絲不動。
“和尚,這馬咋這么不聽話?”
玄奘一把拿過韁繩拉過小龍馬說:“我牽著它去見你們幫主吧,或許我認識你們幫主也不一定?!?p> 二當(dāng)家見馬果真認主,又瞧著玄奘不像一般人,只得答應(yīng)下來。
十幾人簇擁著一人一馬往山上走去。
...........
五行山大寨
孫幫主心里很煩,煩透了。
最近幾天他全身又起癢癢了,他和許多動物一個毛病,一到春季他全身就開始長毛。
而且是那種猴子身上特有的絨毛。
孫幫主的身份一直是個迷,不知他父母是誰,也不知什么時候生下來的,仿佛出生就在這座五行山上。
他力大如牛,卻不會神通。銅頭鐵骨,卻大字不識。
為了生存,自懂事以來,就在山上集結(jié)了幾十人,做起強盜的買賣。
因為五行山地處偏遠,他們搶貨也沒隨意殺人,官府倒也沒派兵來攻打他們。
只不過每當(dāng)東升西落之際,他望著黃昏落日總惆悵萬分,似乎有什么人在等待著他,他又似乎尋著什么人。
而從山崖眺望遠方之際,他的眼睛總時常會留下眼淚。
乖乖,青光眼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