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行人正在梨花村里,他們在一戶人家的門口停了下來,而后白衣便開始畫了起來。璃千曜見白衣在紙的正面上畫了一幅一女子上吊的圖,又反過來在背面畫了一幅村子的圖,微微好奇,此次倒是與之前不同,不過他也沒問什么。
白衣收了筆冊,又看了看里面,然后看向璃千曜。
璃千曜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兩人兩虎離開了。盡管來去時行蹤已盡量隱蔽,卻還是免不得被人看見,不過這幾位也都不是在意這些的主,只要其他人不主動上前招惹,他們便當做沒看見。
而白衣等人離開梨花村后,便開始正式踏入西涼王的地界。
此后,關于白衣的流傳便換了另外一個版本,從一人一傘一靈物,變成了兩身白衣,一男一女,兩只白虎,一雄一雌,兩只白虎分別站在二人身側,當真是好不瀟灑、好不威武。
而此后被當做傳聞的幾人,剛一出村倒是又被幾波人給盯上了。
徐玉機正隱身在一棵樹上,他百般無賴地蹲在樹杈上甩著手里的枝條。
他是被他師兄慕容離派來監(jiān)視那個女人的,可這女人也太磨嘰了,整日慢悠悠地逛這逛那,還偏偏喜歡往山里跑,沒辦法后面看她走的路是往這邊的,所以才想著來這里等她,當然,有這個想法的也不止他一個人。
劉海天板著臉望著眼前的兩人,倒是終于舍得出來了,只是他們竟收服了兩只白虎?這白虎看起來可真是滿身靈氣,通曉人性。
王爺讓他調(diào)查這白衣女子,卻始終一無所獲,那女子行事雖怪異,但是也沒造成什么多大的影響,除了關軒行與楊家寶之事,可這樣也無法將她與那些人聯(lián)系起來。
王爺交代,若確定不是那邊的人,便看看能否拉攏,若是不能,那也須得以禮相待,萬萬不能與他們發(fā)生沖突。
所以當璃千曜往這邊望來時,他拱了拱手,并微微頷首點頭。
白衣一行人出來之后,便被四波人盯上了,璃千曜先是看了眼最前面那波人,見領頭的朝自己行禮,微微挑眉,問白衣:“你與他可認識?”他指了指前面的劉海天。
白衣笑。
“不認識?不認識他又做什么?當真是自來熟么?”璃千曜明顯忘了當初他也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他又望向樹上一人以及最遠處的那群黑衣人里領頭旁邊一男人,這個小世界倒是有趣,竟有這些與這世界不相符的人跟物。不過他又看向白衣,勾唇一笑——有她在,倒是可以理解。
白衣見璃千曜對著自己笑得莫名燦爛,便也回之一笑。
璃千曜見此,笑容更加燦爛,他輕輕柔柔地對白衣說:“阿白,我們走吧?!?p> 他們不理會其他人,兩人兩虎抬腳就準備離開,只是還沒走多遠,便被人攔了下來。
“兩位白衣公子,白衣姑娘,在下劉海天,西涼王座下軍司馬?!眲⒑L爝@個人什么都好,就是直腸子,且喜歡整天板著臉。
這次派他過來,一是抽不出人手,二是這樣的人性子直,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做朋友還是挺得人歡心的。
璃千曜挑眉,看著他,然后呢?
劉海天皺眉,這人倒是比自己還難相處。要是讓他那幫兄弟們知道他的想法,他們鐵定笑掉大牙,這個講話不經(jīng)大腦,時常刺得別人講不出話來的人居然還覺得別人難以相處。
“我是西涼王派來與你們交友的?!眲⒑L旄纱嘀毖云湟狻?p> 徐玉機嚇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這人也太過直接了吧?居然說自己是來交朋友的,還是被派來的,交友都不是真心相對或者虛情假意,誰會理你?只不過這次他還真猜錯了。
白衣拉了拉璃千曜的手,然后看向徐玉機,又看向璃千曜。
璃千曜臉瞬間拉了下來,他不想跟其他人同行,他只想和白衣兩人一起,若非白衣要留著這兩只白虎,他甚至想把他們丟了,可現(xiàn)在非但丟不了,還多出了一個男人,這讓他怎么受得了。
雖然這男人長得丑他一點都不擔心,但是又多了一個人礙眼,總是不舒坦的,好不容易才走了一個灬。
正想著一只小手悄悄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璃千曜一臉驚喜地看向白衣,然后又看向自己手里的那只小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來。
這小手白皙細嫩,像是發(fā)著光亮的白玉,又像剛出爐的白胖包子,璃千曜輕輕握住了小手,這觸感,比小丸子的小嫩手還要好,璃千曜樂呵呵地想,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一只手沖昏了頭,滿心滿眼就只有這只手了。
白衣看著一只溫柔有力的大手一手便包裹住自己的小手,此時像是得到稀世珍寶般溫柔且珍惜地撫摸呵護,再加上眼前的男人一臉傻笑,白衣情不自禁加深了笑容,她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
璃千曜抬頭看著笑得燦爛明媚的白衣,他便笑得更加傻氣了,如果讓祁晨他們看見現(xiàn)在的璃千曜,他們一定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平日里雖看起來溫柔儒雅,但實際上極其冷漠高傲,睥睨一切的人。
而這個骨子里冷酷異常的人現(xiàn)在正握著白衣的小手,傻笑道:“呵呵呵~那我們繼續(xù)走?”
白衣笑。于是璃千曜便牽著白衣的手,一副癡傻的模樣看著她,一路上傻呵呵地繼續(xù)走了,也不管其他人是何情況。
劉海天看著沒有理會自己的兩個白衣,皺了眉,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其他人先回去,只留了一個人下來和他一起繼續(xù)跟著他們。
劉海天跟在后面,看著眼前兩只優(yōu)雅霸氣的白虎,眼里閃過一絲異彩,別人都不知道,其實他特別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雖然這個“小動物”大了點,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的喜歡,特別是他們的毛發(fā)如此柔順光亮,那觸感一定是……
劉海天的嘴角疑似提了起來,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又恢復了那個一板一眼,不茍言笑的表情。
徐玉機這次是真的嚇得掉下來了,不過他反應過來后并沒有摔到,而是踉踉蹌蹌地站住了。
這、這么直接真的好嗎?而且居然有用!在那邊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習慣了身邊的人委婉含蓄、或言不由衷、或虛情假意,現(xiàn)在竟有些不習慣別人的直白坦率!
看著越走越遠的幾人,他心里不由浮起一個想法:要不我也直接跟他們說我也是來和你們交朋友的?
沒辦法他都快憋瘋了,黎蓉兒在之前還好,她一離開自己就一個人在這里呆了好幾天,雖然這里還有其他人,不過在他心里都不算人,如果還要繼續(xù)跟著他們,還不如直接跟他們一起,還能更加了解他們在做什么,再說師兄也交代能和他們交好便交好,畢竟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之前的靈寵不見了,但是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白衣男子和兩只白虎,這男人看不出實力深淺,但是徐玉機的感覺告訴自己他不好惹。就連他曾經(jīng)見過的,修真界第一大派天清派掌門天虛子前輩,可能都比不上他。
這人極有可能是上界的人。
上界?徐玉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這么想,那天虛子前輩自己也是有幸得見,當年他輕輕一掌便將數(shù)千金眼魔徹底消滅,那場景至今還深深地留在自己的腦海里,真不愧是修真界十大高手之首!
這男人看起來平平無奇,難道真的有超越天虛子前輩的實力?不過不管有沒有,多一個朋友總比少一個朋友好。想好了徐玉機便急急忙忙地跟上去,他也要跟他們做朋友!
徐玉機也表明了來意,然后得到了白衣的微笑,璃千曜的冷眼,其他幾位的冷漠。不過他沒氣餒,堅持將死皮賴臉發(fā)揮到底,他本就是個活潑的,先前憋了幾天,好不容易碰上可以說話的,自然是不要錢似的話一句一句地出。
不過他沒招惹兩個白衣,而是和白虎們鬧了起來。“你們定非普通的老虎,就是在修真界里,也很難找到像你們這樣的奇獸?!眹K嘖嘖雖然沒有半點靈力,但是卻非凡獸,要不是有主了,他都想直接搶過來。
白虎“吼”了徐玉機一聲,見他也不怕,反而繼續(xù)笑嘻嘻地圍著自己轉,便不再理會,這人他也打不過。不過他不比璃千曜強大,只要再給他點時間,他定能打敗他,現(xiàn)在他也沒招惹自己,便先放過他。
劉海天看著已經(jīng)對白虎“動手了”的徐玉機,其實他也想摸……
這旅程倒是突然熱鬧了起來,白衣與璃千曜相視而笑,兩人便帶領著眾人,繼續(xù)往前,繼續(xù)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