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他們跟隨羅山河離開時已是未時,幾人行了一陣,便來到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朱漆大門上方懸著“西涼王府”的匾額,大門兩側(cè),立著兩只威風(fēng)凜凜的大獅子,還有兩個鎮(zhèn)守在一旁的士兵。
早在他們來之前,便有人進去稟告。
“王爺,羅統(tǒng)領(lǐng)和那女子正趕往王府,約莫還有一刻鐘便能抵達?!眳枪饫诒е?,躬身說道。
“嗯,出門迎接。”男人輕應(yīng)一句,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不急不緩地落下手中最后一筆,方才抬起頭來。
入眼便是一張俊美冷然的臉龐,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的唇輕抿,側(cè)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
一身藍色的錦袍,手里還拿著一支未干的毛筆,腰間一根金色腰帶,上系一個樸實無華的玉佩,腿上一雙黑色靴子。
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fā)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王爺,只是一個女子,何須你親自迎接?”見自家樣子有出門的打算,吳光磊阻止道。
“無妨?!鳖欀杼?,阻止吳光磊的勸阻。
“那晚宴?”王爺為了那個小小的女子,可謂是費了一番心思,不但請來兩位御廚,準備菜色八十八道,竟然還邀了那紫蘇姑娘,為宴會舞曲助興。
“好生準備著,莫要出差子?!鳖欀枵f完,便慢悠悠地走出房門。
“是。”吳光磊只好應(yīng)道。
白衣他們剛想進府,便碰上了出門迎接他們的顧之歌。
“王爺。”劉海天他們行禮道。
“免禮?!鳖欀钃]手,似是不經(jīng)意地觀察起白衣和璃千曜來。
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彎彎似月亮,臉頰飽滿,笑起來甚是可愛,有如孩童般純真無邪,看起來倒是與常人無二,甚至一點靈氣也沒有。
男子溫潤如玉,生得是俊美無雙,手中執(zhí)一竹扇,自帶風(fēng)流瀟灑,雖面容帶笑,亦無盛氣凌人之意,卻始終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透。
璃千曜挑眉,也不在意別人的探究,畢竟這樣的目光多了去了,若是次次都在意,他豈不是累死?
“王爺,這位是白兄、白公子,這位是白姑娘,白公子、白姑娘,這位是我們王爺,南曦國西涼王。”劉海天介紹道,卻私心地不愿讓王爺覺得自己與璃千曜熟悉。
“白公子,白姑娘?!鳖欀璨]有端著王爺?shù)募茏樱侵鲃颖c頭示意。
劉海天的私心他也有察覺,只是聽他語氣,這兩人倒是以“白公子”為首?
“王爺?!绷ш滓啾c頭回禮,白衣則是點頭微笑示意。
“好了,來者是客,兩位客人,里面請?!鳖欀璧恍?,一副請人的姿態(tài)。
璃千曜見此,也并未落他面子,抱拳示意后便帶著白衣,跟著顧之歌他們進去。
現(xiàn)在時辰還早,顧之歌便帶著他們慢悠悠地走,順勢參觀參觀王府。
入了外門便是二門內(nèi),里面是正殿及東西配殿,其后為后殿及東西配殿,正殿屋頂都用綠琉璃瓦、脊吻獸。東路前院正廳名“臨福軒”;西路前院正廳名“寶光室”。垂花門南有竹圃,北有西府海棠兩棵。
在三路院落的后部,有長一百六十余米、貫連五十余間的兩層后罩樓環(huán)抱,東邊懸“瞻霽樓”、西邊懸“寶約樓”匾額;樓前檐出廊,后檐墻上每間上下各開一窗,窗口磚雕精細,樓梯原為木假山形。
樓中間偏西原有一間下層是過道門,通向府后的花園。
萃錦園正門在園南,門內(nèi)左右都有青石假山,正面迎門聳立一座柱形太湖石,頂刻“獨樂峰”;石后為一蝙蝠形小水池,舊名“福河”。水池后面是一座五開間的正廳,名“安善堂”。堂后一方形水池,池后一組疊成龕形的假山。假山上一座盝頂敞廳,名“邀月”,廳兩側(cè)都有爬山廊通向東西配房。
東路第一進院前有一座垂花門,右前方有一座流杯亭,名“沁秋亭”。園東側(cè)南北方向疊有青石假山?;▓@西路最前面有一段城墻式的圍墻,墻上辟券洞,額書“榆關(guān)”。再北有一個較大的水池,池心有水座三間,名“詩畫肪”。池北有五間兩卷房,名“澄懷擷秀”,其東耳房名“韜華館”,再北為王府的花洞。園西側(cè)有南北向的土山一座,從榆關(guān)以西一直延伸到澄懷擷秀的西側(cè)。
顧之歌帶人轉(zhuǎn)了一圈,便帶回亭中休息,吩咐上了茶水糕點,便與他們坐下交談。
“白公子,二位稍作休息,晚宴即將備好?!鳖欀璧恍?。
“無妨?!绷ш讓W(xué)著白衣,端起手中的茶水便喝了進去。
“阿白,可是覺得新奇?”璃千曜看著不時看向府內(nèi)的白衣問道。
他家阿白不管去哪里,都喜歡到處看看,雖然他并不覺得有何好看,但阿白若是喜歡,那便看吧。
白衣笑著點點頭,又看向池子里的蓮花。
蓮花傲然獨立,不染污泥,水光粼粼,在艷陽高照下更顯閃耀,午后微風(fēng)輕拂,似是輕輕撓動人心。
舒適、安然、清靜,足以囊括此時的情緒。
清風(fēng)和霞光柔和了白衣的臉龐,白衣的臉龐柔和了璃千曜的目光。
見著兩人此番情景,顧之歌他們倒是覺得有些怪異,他們是否礙眼了?
白衣看了一會,方才轉(zhuǎn)頭看向璃千曜,而后又看向顧之歌他們。
“咳咳,二位可需趕路?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在此地好好游玩一番?!鳖欀杩聪蛄ш?。
從見面至此,他便不曾聽過白姑娘開口,若是說她無禮,倒也曉得笑臉相迎,再者,便是對著白公子,她也不曾開口。
所以他猜測,白姑娘若不是不愿開口,便是當(dāng)真開不了口,所以有什么話他們便只能和白公子說。
至于白姑娘,大概也只有白公子方知曉她的“笑語”。
顧之歌心里想著的那個懂得笑語之人,在見到白衣一笑之后,便對著他答應(yīng)下來:“可以,我們便在此處游玩幾日?!?p> 二人相處方式,當(dāng)真是,奇異……
劉海天他們倒是習(xí)慣了,其他人暫時還未習(xí)慣,只當(dāng)他們有特殊的聯(lián)絡(luò)法子。
“王爺,晚宴已備妥,各位長官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您是否現(xiàn)在就過去?”管事前來稟告。
“嗯,你安排好,我們晚些便過去?!鳖欀璧溃笥挚聪蛄ш姿麄?,他自是要和他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