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秋去舒王府宣完旨后,又去了平遠(yuǎn)侯府,平遠(yuǎn)侯一家都是沒有多么吃驚,因為陸天明回來后便對平遠(yuǎn)侯說了,雖然不知道皇后為什么會賜婚,但這也算是心愿達(dá)成了。
“恭喜二弟,這也算是英雄救美的意外收獲了?!逼竭h(yuǎn)侯的嫡長子陸遠(yuǎn)特意咬重了“意外”二字。
陸遠(yuǎn)早已娶妻,娶的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女秦素汐。雖說秦素汐只是一個尚書的女兒,看起來是高攀了??伤莆盏目墒橇恐蟹仕疃嗟膽舨?,再加上秦素汐本人也是生得漂亮,知書達(dá)理。
如今平遠(yuǎn)侯府早就不似往日風(fēng)光了,否則也不會那么急切的將自家女兒嫁入東宮做妾室,只不過是著急找靠山而已。
而這戶部尚書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所以這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自是不必說了。
若是有哪點不好的話,那就是秦素汐嫁入府中一年,肚子始終沒有動靜,而身為平遠(yuǎn)侯的嫡長子不得萬不得已,是不讓庶子先生的。
陸天明像是沒聽出陸遠(yuǎn)口中的諷刺,笑道,“多謝大哥美意了?!?p> 陸天明始終都是這么個性子,行事作風(fēng)是個十足的君子,不爭不搶,在庶子中算是最得寵的了。
陸遠(yuǎn)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反正不過是個庶女罷了,自己帶著一肚子氣走了。
陸天明一直低著頭,直到陸遠(yuǎn)走后才回了自己院子,臉上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想法,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
聶雨瀟早在肖寒熠出宮后就得到了消息,如今又見著了舒興的回信,心里也就沒有多少波動了。
只是舒興提到要她上門拜訪舒老太君,這倒是在意料之外。
不過是見見長輩罷了,倒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就算是因為舒興的緣故,舒老太君也不會難為她。
聶雨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由笑了,自己這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見人前先分析分析對方有沒有惡意,倒是怪了。
“主子,鎏金天弓已經(jīng)找出來了,不知什么時候給舒世子送去?!?p> 聶雨瀟今日也有些乏了,想去小憩一會兒,等會晚膳在起來。想著反正自己要去一趟舒王府,便淡淡地看了一眼兮陽,“你先放著吧,等我明天去舒王府的時候捎上便是?!?p> 兮陽正要下去,便又聽到聶雨瀟說道,“對了,幫我給舒老太君,舒王爺還有王側(cè)妃準(zhǔn)備禮物?!?p> “是”
聶雨瀟看著兮陽那張皺起來的臉,不由覺得自己將夏至調(diào)來的決定還真是英明,京城不同于寒雪閣,這些高門宅第里的事兒,是不適合兮陽做的。
聶雨瀟將春蘭也打發(fā)了出去,只告訴她等用晚膳的時候叫她,便要更了外衣休息,誰知肖寒熠的聲音突然傳來,“瀟兒和表哥的感情可真是好。連鎏金天弓這種東西都能隨便送人?!?p> 聶雨瀟脫外衣的動作并沒有停下,而是笑著將外衣板板正正的放在了衣架上。
“毓王殿下,你聞到?jīng)]有,好大的一股酸味啊。”
饒是肖寒熠也不由一愣,他的女孩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和自己解釋嘛,雖然自己是絕對信任她的,可就是想讓她解釋,證明她對自己的在乎。
聶雨瀟倒也沒再逗他,上前挽住他的腰說道,“不過一把鎏金天弓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你要是想要我給你一把更好的就是?!?p> 聶雨瀟忽然踮起腳湊在了肖寒熠的臉前,“我人都是你的,還怕東西不是嗎?”
聶雨瀟本就長得高挑,雖然只有十五歲,按前世的標(biāo)準(zhǔn)也有一米六五了。不墊腳的時候她正好矮了肖寒熠一個頭,如今兩人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讓肖寒熠整個人都傻掉了。
不過聶雨瀟也沒停留太久,說完話便離開了肖寒熠那張人神共憤,此刻卻有些傻楞的臉,只是含笑地看著他。
肖寒熠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女子,心中萬般感慨,她知道雨瀟這十五年定是有所依仗,有所作為,只是她沒想到一把鎏金天弓也能被她隨隨便便的送了人,他的雨瀟,到底有多么厲害呢。
想著他剛才的話,肖寒熠不由自主地在聶雨瀟的鼻尖刮了一下,“傻丫頭,我一個大男人,堂堂的肖齊毓王,還能惦記你的好東西不成?!?p> 聶雨瀟飛快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啊,你惦記的是我這個人?!?p> 肖寒熠將她擁入懷里,嘴里又低聲重復(fù)了一遍聶雨瀟剛才的話,那帶著寵溺的聲音如山間的清泉直流入聶雨瀟的心底,“是啊,我惦記的一直是你這個人而已?!?p> 二人又在一起說了些話,肖寒熠才離開,聶雨瀟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也不早了,本想著休息一會兒,最后卻沒睡成,不過心情還是十分好的,自己穿上外衣,就叫春蘭傳了晚膳。
等到第二天早上。聶雨瀟和聶夫人說了一聲,就又出去了。
聶雨瀟自回京后雖說沒有每天都去看她,可也每兩天就會抽出時間陪她,她怎能看不出自己女兒的心意。
明明是自己欠了女兒的,現(xiàn)在倒要女兒來陪她,真是倒了個頭。
……
聶雨瀟今日來并沒有提前通知舒興,因著舒興信上寫的是讓她這兩日過來,聶雨瀟本想著過兩日再來,卻想著鎏金天弓那回事,就今日過來了。
“請通報一聲,聶丞相之女前來拜訪舒老太君?!?p> “請聶小姐下車,老太君讓奴婢迎您進(jìn)去。”
聶雨瀟扶著春蘭下了馬車,便瞧見一個四十多的女子正含笑望著她,眼中卻帶了打量,聶雨瀟也不躲,任由她打量。
“奴婢是老太君身邊的李嬤嬤,見過小姐了。”
“有勞嬤嬤了?!甭櫽隇t含笑應(yīng)了一聲。
李嬤嬤看著聶雨瀟打扮得體,既不素淡又不濃艷,十分恰當(dāng)好處,并沒有過分表現(xiàn)自己,心中便存了幾分好感。
“我給老太君,王爺和側(cè)妃拿了些禮物,請嬤嬤讓人拿一下吧?!?p> 雖說王側(cè)妃并不是聶雨瀟的姑姑,甚至應(yīng)該和聶雨瀟有些仇,可聶雨瀟不能落人口實,該準(zhǔn)備的還是要準(zhǔn)備的。
果然,李嬤嬤聽到這話,眼中的滿意之色又多了幾分。
“姑娘來便來,還這般客氣做什么?!?p> “這是應(yīng)該的。”
聶雨瀟在李嬤嬤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王府,比起聶府,舒王府的布置更加肅穆,甚至有種戰(zhàn)場上的嚴(yán)肅。
這讓聶雨瀟不禁想到那位舒老王爺,那位舒老王爺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回來雖被封為異姓王,可落下的病仍讓他不久后就離世了。
而現(xiàn)在的舒王爺,自小便繼承了舒老王爺?shù)男愿瘢瑢ι蠎?zhàn)殺敵有著強烈的愿望,也曾帶兵出征,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聶雨瀟還沒到達(dá)老太君住的院子,經(jīng)過花園時便聽到有女子的爭吵聲傳來,其中還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我不嫁,我不要嫁給陸天明!”
聶雨瀟嘴角笑容不變,看來她又趕上好戲了呢
知我者憂
是吧,女兒和女婿可是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