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杰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去上班了,趙杰也是鐵路職工,只是和楊慧云隸屬不同職位,他也是上兩天休息兩天。楊慧云和趙聰約摸著趙杰該走了就回家去了,楊桂云本來是讓他們多住幾天再走,怕趙杰萬一在家沒去上班,他們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頓,楊慧云對趙杰的了解,他從來不會請假,上班從不偷懶懈怠。
他們站在門口聽了聽,然后輕輕打開房門,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了會兒,趙聰站在門口喊到:“爸?爸爸?”沒有人回應(yīng),這才放心大膽的進去,一進門楊慧云下巴都要驚掉了,這哪里還是人住的家,簡直就是車禍現(xiàn)場,門被砸的稀巴爛,冰箱的門掉在地上,沙發(fā)也壞了,茶幾只剩下個架子,玻璃全掉了,再看電視機和電視柜也都犧牲了,地上全是杯子碗盤的碎片,一片狼藉。
楊慧云氣的手都發(fā)抖,看著雜亂不堪,滿是瘡痍的家,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恁爸真不是個玩意兒,一喝酒就這樣兒,你說咋弄法兒!真不如死了好!”楊慧云咒罵著,趙聰也被這場景驚的皺著眉毛:“媽,你別生氣了,我跟你一氣兒,你說咋的咱就咋的,我都聽你的,你別再氣犯病嘍就行!”趙聰很是心疼他這多病的母親。“我不生氣,多少年了都改不了,啥時候狗改了吃屎了,他就改了!我要是一直生氣早氣死啦!”說著楊慧云把包放在一邊,跨過冰箱門去廚房里拿掃把來打掃,趙聰懂事的在后邊跟著一起收拾。趙聰是楊慧云在這個家里唯一的掛念和依靠,楊慧云即使過得這樣不幸福也不愿意離婚,多半是為了趙聰能有一個完整的家,而且趙杰的正是工作也是兒子生活的保障。
第二天王帥來了,住在酒店附近租的房子里。他一來楊翠云她們合資為他接風(fēng),飯桌上就聽說楊慧云挨打的事兒,當然啦是楊翠云這個大喇叭播報的,我們從小都知道趙杰打楊慧云,但是奈何太小也無能為力。
他一來楊慧云就把他接到家里玩,因為就楊慧云家是兒子也比較方便。二三四五合資請客,為王帥接風(fēng),就在楊慧云家樓下的酒樓。張氏也被接過來看她最寶貝的外孫子(王帥是張氏帶大的,加上張氏心里最疼愛楊大云,愛屋及烏,又喜歡男孩,所以張氏最喜歡他。)二三四五除了老大都聚齊了,張氏拉著王帥的手親昵的問:“嫩媽和恁爸都怪好吧!家里的眉得(麥子)收完了嘛?”王帥笑呵呵的回答:“都挺好,你照顧好你家(自己)就管(行),別類你就別操心啦!眉得(麥子)都收完啦,我就是等著幫忙收眉得(麥子),要不早過來啦!”然后看向楊慧云故意問到:“俺三姨的臉是咋回事兒?”楊桂云不等楊慧云回答就搶著說道:“能咋弄類?還不是被那個王八蛋打類!一喝多就不是個東西!”楊慧云一臉的不開心說道:“吃飯類,說他干啥!沒事,兒得,你多吃點兒啊!”楊慧云是覺得丟人,張氏低著頭跟著嘆氣,王帥表情凝重,語氣聽不出什么波瀾:“又因為啥?”停頓了一下又對著趙聰說道:“趙聰,你嫩大了還能讓你爸把你媽打嘍?你是干啥吃類!你就不會上去打他?”趙聰縱這鼻子委屈的說:“打了哥,你不知道俺爸,忒硬,我根本弄不過他,我把他推開踹倒俺倆就跑了,要不是他喝多了,根本打不過他!就這他還想找我算賬類!”楊美云揮舞著筷子氣憤的說道:“恁三姨父就不是個東西,多少年啦你還沒受夠?跟他離了算啦!”楊慧云看了楊美云一眼撇撇嘴說道:“嗯~,你要是跟他離了,他得攪的你天翻地覆,誰都別想好過!多少年了我早就受夠啦,能離早離啦!”張氏哼了一聲訓(xùn)斥道:“離啥?孩得都恁大啦!嚇霍嚇霍他就算啦,他不喝酒的時候也挺是那回事兒!你再找一個誰知道啥樣類!”張氏傳統(tǒng)思想,根本不同意女兒女婿離婚。楊桂云諷刺的說:“嫩三姨就個傻種,就湊合著跟著他那個傻種過吧,離了也沒人要她!”王帥鼻子哼哼的說道:“他咋恁能!見了他我到要好好問問他,到底因為啥!”說著又吃了一口菜。
飯桌上楊慧云不許大家再提趙杰的事情,不管誰一說她就急眼,王帥來趙杰也是不知道的,王帥心里一直盤算著明天應(yīng)該怎么好好會會趙杰這個魔王,用什么方式好好的恐嚇他,讓他能夠老實點兒。
張氏也一直拉著王帥詢問老家的人和事,特別是楊大云的近況,楊翠云詢問了王帥退伍的事情:“兒得,你不是準備留部隊嘛?咋又退伍了?你說留部隊還算有點保障,你退回來干啥?”王帥“嗯~”的不好意思笑道:“把人領(lǐng)導(dǎo)的腿給打斷啦!那人欺負俺連長,我一著急把人腿給打斷啦,就這還是俺連長給幫忙才給整得退伍,要不然啥都沒有!”楊桂云惋惜道:“我滴日(兒子)哎!你說說你哎~”王帥撓了撓頭笑著,她們又聊起來王帥小時候的事情,和楊大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