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殖場還真是不小,雞舍有兩個,每個里面有上千只雞,沒什么裝飾,甚至也沒有粉刷,只是拿磚砌好,周圍留著窟窿放窗戶,但房頂很高,是瓦做的房頂。嘰嘰喳喳都是雞叫聲,和雞屎味,中間就留兩三米過推車的距離,全部都是雞,一排排的,一排好幾層,大姨父在里面穿著破舊的衣服和黑色的雨靴,拿著鐵鍬在往推車里除雞屎,看到我們,放下手里的活,把耳朵上的煙拿下來放在嘴里:“嫩幾個到啦?看看吧!”大姨父本來就比較高,現(xiàn)在又變得很瘦很瘦,人顯得更高了,點著煙抽著繼續(xù)干活,雞舍里的雞屎味嗆得人眼淚都出來了,沒往里深走我們就出來了,出來以后滿身都帶著濃濃的雞屎味,好久都揮散不去。
大姨滿臉自豪的問:“咋樣?好不好?當初讓嫩幾個入股還都不愿意,現(xiàn)在入都晚啦!”大姨哈哈笑到?!靶行行?!真不賴,整的真好!”我媽說道,“行,那老大,你這離還我們錢不遠了唄!”四姨半開玩笑的說,“嗯~老四天天就惦記的要賬!我嫩大的生意,能差你這幾個錢不!這一兩天就還你啦!”大姨笑呵呵的說道。
說完又急著領(lǐng)我們往池塘走去:“我還養(yǎng)了幾十只鴨得,和十幾只鵝,好嘞很!恁幾個走的時候我一個人給恁帶點兒回去,鵝蛋是好類,吃了歇養(yǎng)人!”她們挨個說著行,一個個也都是吃貨本質(zhì)。大姨說的池塘其實就是農(nóng)村的水溝,誰家都不是的,只是白天大姨的婆婆幫忙趕鴨子和鵝來這里玩會兒,傍晚再把它們趕回養(yǎng)殖場它們的圈里。鴨子們悠閑得很,有的在岸上休息有的在水里游,鵝也是,時不時的扇著翅膀“鵝!鵝!”的叫幾聲。
“我還養(yǎng)了幾只黑豬,恁見過嘛?跟咱那豬長的不一樣?!贝笠痰靡獾恼f,然后領(lǐng)著我們往她婆婆家走去,他們住的很近,她婆婆院里,搭了一個圈,圈的靠墻處搭著棚子,里面鋪了稻草,應該是給豬睡覺的地方,我們站的圈里有兩口矮缸,里面還有豬吃剩下的飼料渣子和臟兮兮的水。她拿了半桶飼料邊倒邊喊:“嘮嘮,嘮嘮,嘮嘮~”召喚豬們過來吃,豬則發(fā)著嗯~嗯的鼻音沖了過來,狼吞虎咽的搶,有的霸道,她則會打它一下,讓它閃開讓別的豬來吃。
大姨帶我們欣賞完她的“大生意”,我們其實已經(jīng)很累了,她本來還想帶她們?nèi)サ乩锟纯此N的東西,但她們轉(zhuǎn)累了,非要回屋里休息休息。
一坐下大姨就開始娓娓而談:“就我這雞場,一天能下白(百)十斤雞蛋,一斤雞蛋現(xiàn)在三塊五,你知道這是多少錢不!雞糞都搶著要,拉不夠賣類,天天有人上家里頭自己來拉,也不少賣。那鴨得和鵝整類少,主要是咱不會養(yǎng)這東西,不然多整點才掙錢類?!贝笠檀低赀@些,又開始吹銷路,誰誰家在這里都是幾筐幾筐的雞蛋定,她趕集賣的多么多么快,一會就搶光了,誰誰誰家,都是提前把錢送過來預定他家的雞糞,她的鴨蛋鵝蛋她都自己吃了沒舍得賣……,反正就是各種吹了開始。
她們倒也配合,一直“是~”,“真厲害”“真行”的夸著,回來問她們,她們說:“你不那樣說,她還咋吹!”(???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