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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越云川

第一百章 哪個好受

赤羽越云川 二十八夕 3341 2019-09-11 20:05:00

  “阿彌陀佛,玄實(shí)參見陛下”玄實(shí)從明曦臺上的石桌旁站起身來。

  蕭沐沖看了玄實(shí)一眼,坐到了石凳之上,看著山下云煙環(huán)繞,青翠一片。“我這個陛下,真不如大師您自在,或許連山下那些尋常香客也不如。”

  玄實(shí)看著蕭沐沖第一次見面便在他面前如此坦然,心下也親近了幾分,師兄這個徒弟性子確實(shí)灑脫。

  “阿彌陀佛,天降與之,必先苦之,陛下要擔(dān)得起天下,就要度過那份苦海。”

  “師叔,穆紫彥您認(rèn)識么?!笔掋鍥_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枴?p>  玄實(shí)點(diǎn)頭,知道他來要問的問題很多,“她是老衲的徒弟?!?p>  回答得很是輕松自然,小事一樁,好說好說的模樣。

  “是,是你徒弟?”蕭沐沖沒有料到這一點(diǎn),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驚訝地看著他。

  玄實(shí)笑著點(diǎn)頭,“五歲起就開始教她了?!?p>  五歲起就開始教她?葉老頭在我兩歲起就帶我去嶺南,你們師兄弟搞什么鬼。

  “你怎么不早點(diǎn)說,跟葉老頭一樣,專門耍我”蕭沐沖沒有了來時的恭敬,他現(xiàn)在覺得玄實(shí)和葉老頭一樣,不,比葉老頭還刁滑。不然教不出穆紫彥這樣的滑泥鰍來,他惱自己被穆紫彥耍得一次又一次。什么不會水,什么沖喜,什么忘恩負(fù)義,還始亂終棄。

  “你又沒來問我,我教彥兒傳話給你了,你也不來按約定來?!毙?shí)抖了一下胡子,喝了一口酒。

  蕭沐沖看到玄實(shí)臉上的笑容,確實(shí)跟葉老頭十分相似。原來他是穆紫彥的師父,他還一直奇怪,穆紫彥的內(nèi)力輕功都是什么時候?qū)W的。

  ““天下第一敗家蠢物”也只有你們才能想出這樣的約定。”蕭沐沖很懊悔,早來了,早就知道了,也不用從東灘大營,到東岳,都不知道那丫頭就是穆紫彥。

  “穆紫彥是誰?”蕭沐沖不拐彎,好容易碰到玄實(shí),他要問清楚。母后不愿意告訴他,但他不相信她只是什么沖喜的妻子,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穆紫彥就是穆紫彥啊,穆連城的女兒,你希望她是誰?”玄實(shí)反問。

  “我,”蕭沐沖不說話了,他當(dāng)然希望她是赤羽鳳凰,那日大殿之上,她跳那支舞時,他怎么看怎么覺得跟他在棲鳳山上看到的一樣。既然穆紫彥是她心心念念的丫頭,為何不能進(jìn)一步是那赤羽鳳凰。

  “對了,她也是慕容予的女兒”玄實(shí)替他回答。

  蕭沐沖眼睛一亮,既然玄實(shí)都這么說了,說明是的可能性很大呀,“她是慕容予的女兒,是赤羽鳳凰也不是沒有可能?!?p>  二人說話的功夫,狄通上了明曦臺,“狄通拜見陛下,拜見大師”

  “狄通,你說我?guī)煾敢呀?jīng)去世了,到底怎么回事?”蕭沐沖一直沒問他具體情況,今日正好玄實(shí)在,一起聽聽。

  “師兄去世了?你怎么不早說?”玄實(shí)不淡定了,放下酒壺站起來問道。

  “你又沒有問我”蕭沐沖回了過去,也氣氣你。

  “葉師父,他”狄通摸了摸后腦勺,一向能說會道的他這會兒不知該怎么說了,“師父師父們和你師父說,他們已經(jīng)死了,讓我告訴你來西山找玄實(shí)師叔,說一切聽師叔的,包括娶媳婦的事?!?p>  “他們自己說他們已經(jīng)死了?”蕭沐沖臉上一陣青黑,又被葉老頭耍了,虧他和蕭寒在嶺南山里傷心地悼念他。

  “阿彌陀佛,師兄功德圓滿了?!毙?shí)對著山前遠(yuǎn)方山巒拜了一拜。

  “大師,您是什么意思”狄通不明白。

  玄實(shí)回過身道:“他們應(yīng)該去了陽華山去了?!?p>  “大師您怎么知道我們?nèi)チ岁柸A山?”修凡和蕭寒不知何時互相攙扶著上了明曦臺,接上了這最后一句話,兩人滿身血漬,蕭寒身上還背著一個很大的包袱。

  蕭沐沖聽了陽華山大驚,看著二人身上傷痕,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難怪這些日子找不到他們。

  “大師,您看,這是何物?!毙薹矊ご蜷_,里面的紅色鳳條花很是艷麗。

  “鳳條花?”玄實(shí)吃了一驚。二人采了這么多鳳條花是為何。他看著二人身上血漬斑斑,想起了尹川當(dāng)年的模樣,心道,受過訓(xùn)練的火云部將著實(shí)比當(dāng)年尹川小子結(jié)實(shí)些。

  “大師,可否告訴我們,沒有赤羽鳳凰的協(xié)助,我們火云軍也能打敗北桑軍隊(duì),也能毀了那帝江玄冰?”蕭寒看了蕭沐沖一眼,走向前去問了蕭沐沖也想問的問題。

  而蕭沐沖則驚愕于蕭寒為何要去陽華山,為何要瞞著他采鳳條花。現(xiàn)在聽他這一問心里已經(jīng)明白,他在替他想辦法,彼此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明白。

  “我說這年頭,怎么都上趕著去陽華山遭雷劈,你們先休息一番,治好身后的傷再說吧。不然雷雨天會痛不欲生”玄實(shí)著有些不忍,敢情尹川這個火云十宿之首對這些少年是有帶動作用的?

  “還有誰去陽華山被天雷劈?”蕭沐沖很是奇怪地看著玄實(shí)。

  玄實(shí)喝了一口酒看了蕭寒和修凡道:“為了那丫頭,有一個人兩次上了那陽華山,也是這般傷痕累累?!彼枪室庹f給蕭沐沖聽的,小子,你不抓緊,彥兒有的是好男兒愛呀。

  蕭沐沖眉頭一緊,為了那丫頭,誰會如此不顧一切。不知為何,他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沖他懷里抱走穆紫彥的尹川。

  “不,我們聽說陛下來了西山,正好也趕來問您。是否可以?!笔捄苁瞧v,只想知道自己的答案,一股意志讓他從陽華山回來堅(jiān)持到了現(xiàn)在。

  玄實(shí)看著幾個人都急切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哪有你們想得那么簡單?!?p>  “火云非火云,帝江非帝江,赤羽非赤羽,相生相克彼此糾纏”玄實(shí)搖頭無奈地說,心道,你二人怕是這一遭雷擊得冤枉。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

  “火云因赤羽而誕生,火云軍為一統(tǒng)赤云大陸而生,帝江等著火云和赤羽誕生,他才有復(fù)活的希望?!毙?shí)坐下來慢慢說道。

  蕭沐沖和眾人都點(diǎn)頭,這個他們都知道。

  “赤羽金翎是玄冰銀箭的克星,你們需要與赤羽聯(lián)合,如今有了鳳條花就可以不與他們聯(lián)合了么?其實(shí),赤羽金翎不是關(guān)鍵?!毙?shí)喝了一口酒,猶豫著要不要說。

  修凡和狄通異口同聲地問:“什么是關(guān)鍵?”

  “您是說赤羽的血吧,我們都知道?!钡彝〒屩f道。

  “非也,北桑封鎖帝江的玄冰有八個,一個是帝江的身體,在蔥聾城,七個是帝江的魂魄,無論是北桑七烈,還是火云軍,無論是喚醒帝江還是想毀了帝江,必須要先融了那上古玄冰。都必須要用到一樣?xùn)|西。這是二十年前,慕容予和穆連城決定毀了赤羽劍,舍棄赤羽和火云身份的真正原因?!?p>  這是玄實(shí)閉關(guān)悟到的讓他很無奈的事實(shí)?;鹪葡氤蔀檎嬲幕鹪?,必然要統(tǒng)一赤云大陸,娶了赤羽為妻,這是火云在銀川河岸坐化時的意念;彥兒若想成為真正的赤羽,成全火云與赤羽的愛,成全自己與蕭沐沖的愛,就必然要浴血,尹川夢到的是真實(shí)的,就是不知道,是誰的劍會刺向她的心口。是北桑的人,還是火云的人?

  玄實(shí)說完,眾人沉默了,有的還不理解,有的在思索。

  “火云非火云,赤羽非赤羽,”修凡自言自語。

  “我知道了,是赤羽的命吧,難怪”狄通想起了什么自己嘀咕。眾人目光看著他。

  他看了一眼大家的目光,支支吾吾說道:“那個,戰(zhàn)英給韓俊帶了一封信,他父親韓擒虎寫的,我,那個,我瞄了一眼,看到了四個字,”他不好意思地紅著臉。

  “什么字?”蕭沐沖疑惑地問。

  “我只看到,看到,棄鳳成龍四個字,但一直想不明白。”狄通任何時候都很喜歡說話,修凡看著一臉黑線的蕭沐沖揪了他一下。

  “真的是赤羽的命么,血還不夠?這是什么宿命,誰定的天命!”蕭沐沖眼睛看著玄實(shí),目光有些焦急有些憤怒,感覺那是不好的答案,但又必須要知道。

  玄實(shí)搖了搖頭,“不是命,但勝似命”他看了一眼修凡蕭寒他們,走上前拿起蕭沐沖的手,在他手掌心寫了幾個字。然后問“蕭沐沖,你現(xiàn)在還想知道什么?是不是還想知道....”

  “雙心,”蕭沐沖感覺手中的字有千斤重,頓時臉色煞白,“為何會這樣,我不想知道?!?p>  他剛剛還想知道穆紫彥是不是赤羽鳳凰,現(xiàn)在他不想知道了:“她不是,她怎么能是,怎么可以是?!?p>  他甚至慶幸、希望赤方的那晚不是穆紫彥,而是慕容玉嬌。

  蕭沐沖看了蕭寒一眼,布滿血絲的目光里滿是疑問,他想知道,如果這個為了他和穆紫彥,甘愿去陽華山冒險采鳳條花的兄弟,知道穆紫彥是赤羽時,會不會有一天為了“棄鳳成龍”將劍指向她。他不敢問,他連自己也不清楚。

  當(dāng)初拔出火云劍那氣勢如虹的蕭沐沖,怎么會知道火云安世要付出的代價。

  “狄通,拿鳳條花去救人吧,修凡蕭寒,你們二人好好休養(yǎng)。政務(wù)上的事請蕭丞相和修尚書處理。我去辦些事?!?p>  沉默了一會兒,蕭沐沖深吸一口氣,幾句話吩咐完一些事,便恭敬地拜了一下玄實(shí),“多謝師叔指點(diǎn)迷津?!?p>  他轉(zhuǎn)身看了眼傷痕累累的修凡和蕭寒,沉聲怒罵道,“你們是死的嗎?不知躲閃的嗎?”說完,伸手想拍一下他們的肩膀,想著他一巴掌拍下,二人會痛徹心扉,便看了兩眼先行離開了明曦臺。

  “我,我們躲了呀,不然能站到這里”修凡沒有被蕭沐沖贊揚(yáng)反而挨了罵,有些委屈!可那畢竟是天雷!

  玄實(shí)看著兩個傷得不輕的少年,忽然問道:“接了天雷會身體疼痛,聽了驚雷會內(nèi)心痛苦。你們覺得哪一個好受些?”

  “自然是身體被雷擊好受些”蕭寒想也不想地回答,身體被雷擊會愈合,心里被雷擊,永遠(yuǎn)無法愈合。

  沒有受過情殤的修凡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蕭寒,“你有病吧,身上這么疼,還好受一些?”

  敢情我大老遠(yuǎn)陪一個神經(jīng)病去遭了趟雷擊?

  ps.親們中秋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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