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浩目光堅定,即使將來面臨危局,也不愿再退縮,這么多年的光陰已經(jīng)將他打磨的異常難安。
而離落的心中卻非常的焦躁,她先是提起話頭,他卻岔了開,她等著話機,疾言厲色的阻擾,他居然斬釘截鐵毫不退縮,若是以前她只要生氣了,他會立即服軟想方設(shè)法來討好她,幾年不見他也變了,是決議要趟這趟渾水了!
可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懂,他腦子里想什么呢?被皇帝幾句虛無縹緲的話給迷了!
離落又猛地轉(zhuǎn)過身,目光凝視著他,冷冷的道:“你要怎么解決?拿著你的豐功偉績?nèi)ネ{他?還是舉兵造反殺了他?歷代皇帝哪個不忌憚功高蓋世的,他可以對你施以利誘先安撫你,背地里卻已經(jīng)設(shè)好陷阱,師兄還是趁早找個借口回境北的好!”
甄浩臉色緊繃,嘴角抿出冷硬的線條,“師妹,今日是來與我敘舊的嗎?師妹一上來就提起我來境南的事,目的是要勸我回境北,對不對?”
離落目光微滯,卻毫不避退,“沒錯,師兄盡早明白的好?!?p> 甄浩緩緩起身,“在境北我每年都上一份請愿折子,只為了能夠回京小住,見一見你,師妹,難道真的不懂我的心意嗎?我想……”
突然,門被大力撞開,矮個小廝滾了進來,他驚恐萬分急忙爬起來,神色慌張的急忙跪地求饒,“是奴才失禮,請貴客饒恕?!?p> 站在門外端著酒的高個小廝,他一臉的驚呆,又急忙低下頭去。
甄浩的臉色異常難看,冷喝一聲,“滾出去!”
矮個小廝跌跌撞撞往外跑。
離落出聲,“酒送進來?!?p> 高個小廝跨步進了屋,他動作略微遲鈍的看了兩人一眼,先為兩人斟滿酒放下酒壺,便遲疑的立在一旁,甄浩犀利的盯著他,他才抬步往外走去。
離落已經(jīng)做回了位置上,那高個小廝關(guān)門之際偷瞄了她一眼。
正在這時,門外疾步走來的侯豐猛地推開他進了屋,他臉色嚴肅的稟告道:“將軍,營中出了點事。”
甄浩神情冷峻,心中煩悶,今日之約只能到此了,朝著離落柔聲道:“師妹,改日再聚?!?p> 他遲緩的抬步離去,剛走到門口,離落喊住了他。
離落神色恢復(fù)平和,輕聲道:“師兄,剛才是我急躁了,師兄莫怪,師兄既然已經(jīng)決議留下,我自然該支持。”
甄浩臉色緩和,目光一亮。
“可胡仁海等人留下來只會壞事,而且他想殺我,師兄給我兩天時間,我要辦了他。”
甄浩看她晶眸如水,牢牢的看著他,便點了點頭,柔聲道:“師妹,我……”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他掃了周圍人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
離落對著易行道:“你跟上去看看出了什么事?!?p> “是,主子。”
剛才被推開的小廝不知何時進了屋內(nèi),恭敬的候著,他悄悄的盯著離落。
人一走,離落的神情就變了,她陰沉著臉緩緩坐下,沉思片刻端起酒杯飲下,這才瞥見屋內(nèi)還立著一人,蹙眉瞅著他,他立刻低下了頭。
離落按了按額角,“你出去吧?!?p> 那高個小廝緩步往外走,心中卻數(shù)著數(shù),數(shù)到九就止了步關(guān)上門回頭看去。
離落手肘支在桌上使勁按著額角,眼睛閉著,可搖搖晃晃似喝醉了一樣,臉頰越來越紅,人突然就支撐不住往地上倒去。
高個小廝飛步抄住了她,他將她抱起來往屏風(fēng)后面走去,里面是個臥榻。
離落迷醉般瞇著眼,云里霧里。
他也未將她放下,只是抱在懷里坐在榻上,眼睛極亮,低笑一聲。
這藥可是齊云特制,叫迷醉,滴一滴在酒里很難被發(fā)現(xiàn),喝下去便四肢發(fā)軟,神志不清,醒來后完全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聽到她約他師兄來這玉源樓,他一晚上沒睡好,她臨近玉源樓的時候,他一眼就看見了她,瞧見她穿的花枝招展,當時心里就發(fā)悶。
他那個師兄對她郎情蜜意,可沒想到她是要勸她師兄走,他心里才舒坦了些。
顧南城一手摟著她一手輕拍了拍她的臉,輕喚一聲,“離落?!彼従彵犻_了迷蒙的雙眼,眉眼粉粉的半瞇著,像是魅惑般看著他,顧南城眸光深邃,視線凝滯,緩緩撫了上去。
他輕聲細語般蠱惑道:“你是怎么認出顧南城的?”
離落嘻嘻一笑,眼睛又閉了起來,顧南城便湊到她耳邊呢喃,離落嬌笑不止,“你是顧南城?!?p> 顧南城猛地一震,仔細看著她,她神色慵懶的又閉上眼才確定她并未醒來,可他現(xiàn)在易著容她是怎么認出的,他不確定又喚她,“離落,你看我是誰?”
離落又緩緩睜開雙眼,嬌哼一聲,似被打擾好覺,猛地掙扎起來,顧南城急忙擁住,她直接拳打腳踢起來。
這個女人!
顧南城摁拿不住,只好將她放在榻上,這才消停,可她又閉上眼睛睡了起來,他無奈的立在一旁。
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機會,怎么能放過,若是平時想撬開她的嘴恐怕比登天還難。
他沉了沉臉,就上去晃她,“離落!”
離落閉著眼將他猛地一拽,雙腳齊用一側(cè)身將他壓在身下,腦子里就覺得有個東西在吵,隨手摸到一個東西就他腦袋上摁,就想堵住這個煩人的東西。
那個物件是玉枕砸的他生疼,他急忙奪過撇了出去,一回頭便對上了她的臉,幾乎快要貼在一起,這時才驚覺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還有她的雙腿就纏在他的身上,她的身子側(cè)壓著他,他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貼近。
顧南城猛地撇過頭去,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要命!
齊州說的對,他以前對女人不屑沒碰過,是個愣頭青,可這個女人一沾他就迷上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悸動過。
他又回頭挨近她,快速的在她嘴上啄了一口,感覺到嘴上柔柔的觸感,心就像飛起來一樣。
又想到她知道皇帝要殺他,她以后會怎么做。
雖然思緒飛出,可動作卻毫不停頓的就堵上了她的唇,幾乎一碰就興奮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