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
顧南城急忙將她抱在懷里,身后的門被人猛地撞開,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掌拍中向后倒去,離落也落入了那人之手。
“師妹?!?p> 甄浩環(huán)抱著她喚道。
顧南城穩(wěn)住身子,臉色沉了下來,今日兩次被他搶人,心里也窩了火,可看離落臉色蒼白,拳頭緊握忍了下來。
不管怎樣,救她要緊。
白溪急忙上前查看,說道:“主子需要休息,將軍交給我吧?!?p> “不用,我送她回去,另外,他交給我?!?p> 甄浩說著看向顧南城,眼中盡是鋒芒。
顧南城也盯著他,眸光幽深。
白溪遲疑的道:“沒有主子的吩咐,我等不敢應允?!?p> 隨后趕到的邱向軍,從圍在門口的人群中擠了進來,疾呼道:“離大人這是怎么了?將軍還是盡快送離大人去醫(yī)治吧,這人交給我看管,我派重兵把守,將軍盡管放心?!?p> 甄浩點了點頭,抱起離落向外走去,又腳步頓住,冷聲道:“給我剁他一只手!”他剛才看的清楚,這人緊緊的把師妹抱在懷里,這口氣他怎么忍得下。
他說完抬步就走。
邱向軍的臉色瞬變,垂下眸未答聲。
白溪和易行對視一眼,易行先帶著人跟了上去,白溪走到邱向軍跟前低聲道:“邱將軍知道該怎么辦吧?”
邱向軍心里咒罵,老子當然知道怎么辦,要有人真敢來剁殿下的手,他就剁了那人的腦袋。
“呵呵,這……我不敢辦呀……”
白溪笑道:“他是我們主子的人,自然應該由我們主子決定怎么辦他,別人若要亂來,我們主子可是會生氣的?!?p> 邱向軍眼中一亮,“是是……我明白,我一定會看護好他的?!?p> 白溪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邱向軍走到門口目送人離開,立刻使眼色讓自己人來跟前守著,便關了門,回頭見殿下已經(jīng)穩(wěn)當?shù)淖谏鲜?,立刻跪在地上,“殿下您受苦了?!?p> 這屋子有些小,器具老舊,顧南城繃著臉坐在那,顯得格外凜然。
邱向軍心里一顫,事無巨細的全交代了,“就這樣,周公子隱瞞讓我誤會,我也有錯未讓人確認偏信了他,幸好殿下沒事?!?p> 顧南城驚異,“你說他跟離落有血海深仇?什么血海深仇!”難怪他之前一直對她充滿敵意,而且這么多年他從未吐露過,在齊云也未有人知道,他難道從來就不信任他。
呵!虧他還把他當兄弟。
“當年有人將他托付給我,只告訴我他叫周齊州,后來我才知道他是當年前朝舊臣齊太師的孫子,齊家雖然投靠了當朝天子,后來卻被判罪下牢,不知怎么又說是謀逆,全家一百多口被殺,他真名叫齊州,他求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也是可憐他,才沒有告訴殿下?!?p> 顧南城倏然凝眉,正在這時門被敲響,邱向軍一怔急忙上前開門,林幽帶著林沉走了進來。
邱向軍先一步問道:“齊州呢?”
兩個人沉著臉越過他,林沉立馬跪在顧南城的面前,林幽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下,大致就是林沉去報信,周齊州把他騙到后廂房并用藥迷暈了林沉,然后再誆騙了邱向軍。
顧南城沉著臉,“他人呢?”
林沉:“他……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跑了!
這小子是打定了主意背叛他,原先覺得依附他可以報仇,現(xiàn)在見他對離落的態(tài)度就暗自謀劃了,昨天又被他責罰,所以就徹底不顧他的生死了,也許從來就沒有實打?qū)嵉哪盟斨髯赢斝值堋?p> 顧南城攥緊拳頭,眸光如刀劍般尖銳,“傳令下去,周齊州叛主,以后他不再是我的兄弟,見者逐之!”
邱向軍雖然惋惜但也知周齊州做的太過,殿下不殺他已是寬恕,也未再求情。
顧南城氣憤心寒,但也暫且將此事放下,說起了正事,“邱大哥,境南的一切事宜就交給你了,安插好我們的人,重要的是收買人心,甄浩在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等楊廳的消息,他事成甄浩必然回境北,到時便是我們的時機?!?p> “傳令給郭叔,南川恐怕通不了,此事先放一放,林幽安排人去找于從明問清楚?!?p> “是!”
顧南城沉思片刻,“我還是跟著她去京城,你們別妄動,等我的消息,晚上我出去一下,安排好。”
“是!”
離落這一暈便睡死了過去,一直到深夜都未醒,甄浩一直守著。
他怕她身邊的人替她隱瞞,找了全升州最好的大夫也只是說她睡死了,沒有別的事,可他就是心里不安,從小到大,她被師父鍛煉的如同千錘百煉,也沒見她出過一點問題,怎么幾年不見,現(xiàn)在這么差勁。
還是等她醒了再好好問問,甄浩幫她壓了壓被角,才起身離開。
過了有半刻鐘,顧南城迷倒了院子里的守衛(wèi),悄無聲息的進了屋。
他先掃視了一眼,朝著床邊移去,一層薄薄的紗帳,隨風輕顫,他抬手撩起便坐了進去。
借著月光伸手探上了她的腕脈,脈博勻動有力,一絲異樣都沒有,又緩慢上移伸至她的胸口。
他遲疑了片刻,手微微輕顫也未敢放下,心想離落我只是幫你看病,無意冒犯,莫怪。
手里顫動著放了下去,一接觸到柔軟,心跳加快,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立刻閉上眼,片刻后收回了手。
又拿出一個瓷瓶,從她的指尖取了幾滴血,收了起來。
他未看出她身體有何異常,但看她的狀況確實不正常,便想著取她幾點血請他的師父師伯們看看。
齊云有很多醫(yī)書古籍,也許會有眉目。
又拿出一顆藥丸喂給了她,突然門外傳來異響,顧南城左右看看快速躲到了床后,屏住了呼吸。
然后看到一個人影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近了屋,快步走到了床邊。
是離落那個叫白溪的手下,她要做什么?
顧南城看著她扶起離落,拿著一個瓷瓶喂著離落喝了下去,他心里一緊。
不到片刻,離落清咳一聲轉(zhuǎn)醒,顧南城心中驚異,剛才她并未有醒轉(zhuǎn)的跡象,她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主子,您醒了,剛才甄大將軍一直在這,我便一直未出手,您感覺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