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半跪在雁門關(guān)城墻上,手中涼刀早就因為使用次數(shù)過多,斷成兩半,身上的鐵甲血跡斑斑,仔細(xì)看,能隱隱約約看到好幾處刀斧留下的痕跡。
金池握住刀的手一直在顫抖,胸口像有塊大石頭塞在肺里,呼吸時候呼呼作響。
周圍早就沒有他的同伴了,他的同僚早就死光了,最后一位同僚就是被眼前的獸人砍死的。
金池清楚記得他的同僚死時候絕望的表情和眼前獸人像玩虐的樣子。
疑似獸人千人長模樣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金池,金池沒有起身逃跑,跑不掉,身邊全是敵人,三天前獸人大軍就爬上了城墻,只要金池死了,雁門關(guān)城墻上就徹底沒有涼州士兵了。
獸人千人長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在他的眼里,金池就是一頭任由他宰割的獵物。
“你說你還堅持什么?反正都是死,不如放松下來,張開雙手,讓我好好品味一下你的血肉……”
金池猛一下往前一揮,只可惜獸人千人長很輕松躲開了金池蓄謀已久的攻擊。
獸人千人長用他手中單手劍往上一挑,金池的手臂就出現(xiàn)一道傷,金池一吃痛,手上涼刀頓時脫手。
金池眉頭一皺,動作竟然十分敏捷,一個跟頭躲開獸人千人長的后面攻擊,同時飛快從地上撿起一把涼刀擋在他的面前。
不過金池心里的警惕感依舊沒有消失,他憑借直覺,頭往側(cè)面微微移動一點,只見一個劍尖從涼刀面出現(xiàn),轉(zhuǎn)眼間帶走金池右眼的一塊肉。
金池痛的渾身是汗,趕緊丟掉涼刀,用左手捂住右眼,也許是實在太痛,金池的牙齒一直打顫。
獸人千人長戲謔一笑,輕輕揮動手中的單手劍,單手劍上的涼刀就像塊豆腐,被單手劍切成兩半。
“虧你想的出來,竟然敢擋我手上的這把劍,我手上這把可是西方的名劍石中劍,能擋住石中劍的兵器我現(xiàn)在還沒看到過……”
獸人千人長眼睛滋溜一轉(zhuǎn),像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我想好了,我要把你的血肉一點一點用石中劍割下來,對,想起來了,你們管它叫凌遲,我要把你凌遲!”
周圍的獸人像是習(xí)慣了自己的千人長行為,都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金池沒有絕望,反正都會復(fù)活,只是過程有些殘忍罷了。
只可惜,自己的同僚們一個個都犧牲了,罷了,以后給他們上一杯酒,就當(dāng)做道歉了。
“你敢!”
一聲驚雷般的吼聲嚇獸人千人長一激靈,獸人千人長抬頭去找聲音來源,只見一條神龍迎面而來。
獸人千人長匆忙格擋,神龍沖撞的巨力豈是匆匆忙忙格擋就能擋住的?直接卷起好幾個獸人士兵,一股腦飛了出去。
神龍消失后,只見一腰掛涼刀,手持奇怪形狀長劍的士兵站在金池面前“池子,我來晚了……”
金池驚訝看著張奕,突然想起什么,趕緊拉著張奕的手“趕緊走,雁門關(guān)西城門失守了,趕緊去求救兵!”
張奕慢慢放開金池的手,安慰金池說“救兵,這不就來了嗎,你看?!?p> 金池這才注意到,城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群大秦帝國的鐵甲士兵,一步一步把好不容易爬上來的獸族大軍從新捻回去了。
金池這才松口氣,總算守住雁門關(guān)了,只要雁門關(guān)還在自己人手里,一切,都好說。
“你個雜碎!雙腳豬!你竟然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就敢打我!”
金池看到氣急敗壞的千人長沒有死,擦了擦嘴角的血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張奕翻了個白眼“你誰呀?”
獸人千人長咬牙切齒說“我是狼騎軍團(tuán)雷將軍大弟子——捷諾,你打了我,等著被狼騎軍團(tuán)報復(fù)吧!”
狼騎軍團(tuán)?怎么跟這個狼騎軍團(tuán)這么有緣,又看到狼騎軍團(tuán)的人了。
張奕故意掏掏耳朵,用鼻孔沖向獸人千人長“雷將軍?我到認(rèn)識個狼騎軍團(tuán)的,他好像叫雷諾,他倆都姓雷,莫非雷諾就是這個雷將軍?”
捷諾氣的臉色通紅,想不到竟然聽到這個該死的名字,張開獠牙的大嘴向張奕吼道“閉嘴!你給我閉嘴!不許用雷諾這個懦夫侮辱雷將軍!”
張奕可沒被捷諾的樣子嚇到,悠哉悠哉繼續(xù)摳耳朵說“怎么?這就不讓我說了?我就說了怎么滴?咋滴你是雷將軍?你說你又不是他兒子,又不是他孫子,我就說說怎么滴?讓你掉塊肉了怎么……”
“閉嘴!別說了!”張奕徹底說到捷諾的痛處,就因為他不是雷將軍的兒子,處處比雷諾低一等,總要在雷將軍面前低雷諾一頭。
既然眼前的這個人嗶嗶不停,殺了他,用他的血去洗清自己的怒火!
捷諾右腳往地上一蹬,雙手握緊石中劍,將石中劍高高舉過頭頂,直接沖張奕一記劈砍,捷諾的石中劍上冒出血色紅光。
張奕明顯聽到石中劍割破空氣刷刷的聲音,他感覺頭頂?shù)念^發(fā)因為石中劍的劍鋒輕輕割破。
張奕不緊不慢舉起無名長劍,企圖用無名長劍攔住這一劍。
捷諾看到張奕動作臉上殘忍的笑容變得更殘忍放肆,他可以想象過一會張奕頭被他劈成兩半時張奕吃驚的表情。
張奕實在太自信了,捷諾的這一劍可以說是他這一生中最強的一劍,沒有之一,幾乎這一劍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哪怕是未來再讓他揮這一劍他都不敢保證一定揮的出來。
金池嚇得抓緊了張奕的褲腿,生怕張奕撐不住這一劍,到時候兩個人一起被免費傳送回城。
張奕面不改色,只是手上聚集的劍氣悄然無聲散開,化作一把倒懸君子劍,君子劍似乎有人抓起他,慢慢抬起,懸過張奕頭頂。
捷諾慢慢感覺手中的石中劍砍不下去了,像有一層海綿層托住石中劍,讓石中劍拔也拔不出來,砍也砍不下去。
捷諾額頭冷汗淋淋,他想扔下石中劍,撒腿就跑,可是石中劍價值非凡,如果他丟下石中劍,恐怕回去后不好交代。
張奕慢慢抬起頭,緩緩收回?zé)o名長劍,做出跟背后倒懸君子劍一樣動作。
張奕微微張口,天籟之音從張奕嘴中發(fā)出“十萬郎兒十萬刀……”
身后的君子劍啪一聲碎裂,劍氣化作精光撒向空中,張奕腰間的涼刀突然出鞘,跟隨滿天劍氣一同化作滿天涼刀。
捷諾看到滿天飛舞的涼刀嚇得嘴唇撒白,兩眼無光,因為太嚇人了。
張奕左手輕輕一抬,向捷諾一點,滿天涼刀瞬間將捷諾扎成一團(tuán)肉泥。
“只可惜,躺在地上的涼州郎兒們是看不到勝利了,罷了,我就替你們看一看這大好的風(fēng)光?!?p> 張奕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一件白色喪服,披在身上,喪服被北荒戰(zhàn)后的孤獨冷風(fēng)輕輕吹起,像有忠烈之魂站在張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