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rèn)一下他的病癥?!?p> 在那個看似是隊長的男人的號令下,這些漁夫們迅速壓制住了少年。
“還是趕快走吧,惹上麻煩就糟了?!?p> 零這么想著,邁步準(zhǔn)備離開。可就在這時,那個看似是隊長的男人卻喊道:“前面那個人,站??!”
零立刻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謹(jǐn)慎地問道:“有什么事嗎?先生?”
“可以稍微問幾句話嗎?”
雖然那個男人像是在征求零的意見,但是他的右手卻按在了劍柄上。如果零拒絕了,那這把劍多半會瞬間出鞘,然后殺過來吧?
無謂的抵抗,很有可能會讓人懷疑自己隱藏著鱗化病的癥狀,如果變成那樣,多半會受到漁夫們的24小時監(jiān)視,所以零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比較好。
于是零點了點頭道:“嗯,沒問題,你盡管問?!?p> “非常感謝您的合作。”雖然這么說,但是那個男人的手依然按在劍柄上沒有松開。
而在他的身后,漁夫們正在粗暴的撕開少年的衣服。在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上,長著很多青色的鱗片,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傳說中的生物——魚人一樣。
“副隊長,確認(rèn)完畢,的確是鱗化病患者!”一名漁夫報告說。
“好,從現(xiàn)在開始,保護他?!?p> “不要,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原諒我,求求你們了,饒過我吧!”少年悲鳴著,竭力反抗,但是他很快就被麻繩捆住四肢,動彈不得了、
“請放心?!备标犻L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惻惻的笑容,“我們只是要帶你去防疫局進行鱗化病的治療,這不是什么應(yīng)該感到害怕的事情?!?p> “可是……可是之前的人都……”少年剛想說些什么,他的話就被副隊長打斷了。
“沒關(guān)系的,不用害怕。你會得到的……最好的治療。”
“哥哥……”
突然,少年帶著一臉迷茫的表情望向零,喊道。
“嗯?”
副隊長握住劍柄,佩劍被拔出了幾厘米的樣子。
“請問你是病人的親屬嗎?”
“我只是普通的路人而已,我也并不打算找你們的麻煩?!绷硪贿呎f著,一邊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并沒有什么武器。
副隊長輕哼一聲道:“前段時間,有個和你說了同樣的話的人,在我們轉(zhuǎn)身背對他的那一瞬間對我們展開了偷襲。我的一個部下受了傷,失去了半條手臂?!?p> “我表示同情?!绷闩e著雙手慢慢后退,表明自己并沒有敵意,“我馬上就會消失的,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別這么慌張嘛,我還有事情問你?!?p> 零只能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這時副隊長問那個少年道:“你與那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受到了毆打。是他動的手嗎?”
“這個……”
“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們會給你提供最優(yōu)先的治療哦?!备标犻L繼續(xù)誘導(dǎo)道。
少年瞥了零一眼,很快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道:“他是燈火的成員,他讓我給他錢,不給就一直打我……”
瞬間判斷出應(yīng)該取悅漁夫的少年,飛快的說起了半真半假的故事。把自己的委屈,以及零對他做了多么不人道的事,絞盡腦汁的把這些話編造了出來。
時而還不忘了擦擦眼淚。
“原來如此……”副隊長看著零,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這位少年說,你是燈火的成員,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當(dāng)然不是?!绷惴裾J(rèn)道。
“我只是在那里接受一些委托,并不是他們的成員,大概就是打打零工的臨時工吧?!?p> “那么,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少年在說謊嘍?”
“沒錯,就是這樣。如果你覺得我和燈火有關(guān)系的話,你直接去他們那里問問我是不是他們的員工不就行了?”零建議道。
副隊長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就算我去問了,也無法得到真正的事實。燈火的人一向都不愿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對此我真的是感覺非常困擾啊?!?p> 副隊長說著,佩劍徹底拔了出來。
“那真是辛苦你們?!?p> “說的是啊。不過說起來,砍掉我部下胳膊的人,正好就是燈火的成員呢?!备标犻L說著,用劍脊敲了敲零的胳膊。
副隊長看到零的肌肉繃緊了,眼神也銳利起來,不由得笑道:“不要那么緊張,我只是想請你去看守所喝杯茶,向你咨詢一些事情而已?!?p> “畢竟如果能更了解囚籠和燈火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對鱗化病患者實施更好的保護嘛。這一點,可關(guān)系到整個囚籠的和平哦。”
副隊長的笑容里,混雜著某種污濁的味道。
真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麻煩的情況啊。
最壞的打算,就是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自由了。
想到這里,零稍稍后退了兩步,道:“我知道,你們有權(quán)力逮捕那些妨礙你們工作的人。但是我可是沒有對你們造成任何干擾,為什么要對我這樣糾纏不休呢?”
“那些話,我們會在看守所與你詳細(xì)說明的。”副隊長皮笑肉不笑的說。
“………”
零沒有說什么。
他知道,如果在這里起了爭執(zhí),很可能會遭到迫害。就算勉強脫身了,以后恐怕也會遇到無窮無盡的糾纏和麻煩。逃跑,一樣沒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
就在零打算說些好話,打個圓場的時候,一個女性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認(rèn)為,那位先生是正確的,他并沒有什么妨礙公務(wù)的行為,我們沒有權(quán)力逮捕他?!?p> 漁夫們一起回頭,在他們的視線交點處,佇立著一位少女。
端麗的容顏下,是一具被制服緊緊包裹著的柔軟軀體。
從服裝上來看,她似乎也是一名“漁夫”。
“菲奧娜隊長,這時得到燈火的情報的大好機會啊……”副隊長低聲道。
“原來竟然還是個隊長……我記得漁夫這支隊伍因為是高風(fēng)險的職業(yè),所以選上來的一般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啊……這個女人究竟是怎么被選進去,還當(dāng)了隊長的?”
這時,菲奧娜嚴(yán)肅的盯著副隊長,訓(xùn)斥道:“韋伯副隊長,就算是為了獲得情報,也不可以對民眾進行恫嚇和欺騙。”
“我并沒有……”
“那好,請你告訴我那個被砍掉胳膊的部下的名字?!狈茒W娜毫不留情的質(zhì)問道。
“那個……這個嘛……”
副隊長,咬了咬嘴唇,但終于什么都沒說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別人身上,一直都是漁夫們慣用的手段。
這時,菲奧娜繼續(xù)訓(xùn)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有所收獲而努力。但是,正因為我們的工作是為民眾提供幫助,因此就更不能損害人與人之間的信賴?!?p> “是,屬下會銘記在心的?!表f伯副隊長低聲說,隨即把劍還鞘,狠狠地瞪了零一眼。
菲奧娜走到零面前,抱歉地說:“這位先生,我的部下失禮了,很抱歉。”
零松了一口氣道:“沒什么,只要別再對我再來一次就行了。”
說完,揮了揮手,打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