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淚水會奔涌而出呢?
沒想到,只是聽到那個名字就流出了眼淚。
艾雅蹲在小巷中,用衣袖擦拭著淚水。
“零先生……”
為什么?
明明一直在被那個人欺騙……
嘴上說著因為中意我,其實只是為了要問出情報才假裝對我好。
被很過分的對待了,一片真心被玩弄了呢。
一般來說,就算產生恨意也不足為過吧?可是為什么心里卻拒絕著這樣的想法呢?
“請問,您身體不舒服嗎?”
突然,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艾雅抬頭看,只見不遠處佇立著一位穿著棕色的漁夫制服的少女。
啊,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防疫局的隊長大人,菲奧娜啊。
“您……是?”
菲奧娜緩緩走近,認出了艾雅,道:“哦,你是那個……今天真是承蒙關照了?!?p> 艾雅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才是……”
怎么辦?
被漁夫發(fā)現(xiàn)了。
這時候該怎么做來著?
對了,裝成普通的樣子就好了。
就像零先生教過的那樣。
這時,菲奧娜又走了近了些,戒備也放松了一些,走近問道:“那么,尊敬的小姐,請問您為什么在這里哭呢?”
“沒什么,不要緊的?!卑诺吐暤?。
“可是,感覺您臉色很差?!?p> 菲奧娜說著,又走近了些,腰間的寶劍突然發(fā)出了一聲低吟。
“啊……”
艾雅聽到這個聲音,腦海中又浮現(xiàn)了鱗化病人被帶走的情景。
浸透衣衫的血液。
如墜夢中的低語。
還有那些冷漠的看著鱗化病患者們被像罪犯一樣帶走的,囚籠的居民們。
察覺了艾雅的異狀,菲奧娜又逼進了一些,問道:“怎么了?需要幫助嗎?”
菲奧娜沖著艾雅伸出手,艾雅不禁渾身一顫。
就是這只手,用劍斬斷了那個酒吧老板的胳膊。
好可怕。
“不要!”艾雅歇斯底里的慘叫一聲,扭頭跑掉了。
看著艾雅的背影,菲奧娜不禁嘆息道:“唉……連碰都不讓碰嗎……雖然是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但還真是個不幸的工作啊……”
慌忙的跑過一個又一個街角,艾雅漫無目的的在囚籠的街巷中奔跑著。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腦中一片空白,什么都無法思考。只有腳在擅自動著,帶著身體不停地向前奔跑,向著囚籠深處,更深處……
………
“零?!?p> “零,醒一醒?!?p> 遠處傳來了雪晴的聲音……為什么會有雪晴的聲音?我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零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雪晴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零,怎么樣?”
身體沒有力氣,感覺沉重的像個沙袋一樣,剛想轉個頭,卻痛的不敢再動了。
“別動了,你的藥勁還沒過?!?p> 雪晴說完,坐在了零身邊。
“安眠藥,是那孩子給你喝的?!?p> “那孩子?是艾雅!”
零想要坐起來,但是剛起來一點就有摔回到床上。
“老實一點,不要增加多余的傷勢了……啊,不過這樣或許也不錯。”
“艾雅呢?”零有些吃力地問。
“不見了?!毖┣缙降幕卮?,“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下藥藥到,虧你還是個殺手呢,真不像樣。”
“所以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毖┣鐕@了口氣,“怎么辦?重要的情報不見了哦?”
零搖了搖頭道:“不,她已經(jīng)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那……她為什么還要逃跑?”雪晴皺眉問。
零閉著眼睛想了想,道:“她是怕留在這里會把漁夫招來,給我們添麻煩。”
“騙人的吧?”雪晴皺眉說,“吶,我可真的生氣了,這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游戲。我會去和蕭小強說這個事的,你就留在家里等藥效過去吧?!?p> “嗯……拜托你了?!?p>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多擔心啊?”雪晴瞪了零一眼,“死了算了!”
咚!
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仿佛讓空氣都震動了起來。
雪晴會生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艾雅應該也沒有說謊吧?那家伙沒那么精明,是那種即使對騙了自己的人說謊,都會感覺到愧疚的女人啊。
………
不知過了多久,雪晴帶著蕭小強來了。
“什么都不知道……嗎?”
蕭小強擺弄著手上的煙卷,這樣嘟囔道。
“你真的覺得她值得信任嗎?”蕭小強嚴肅的問,“她可能只是在袒護犯人啊?!?p> 零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可能?!?p> “理由是?”
“直覺?!?p> “喂喂喂喂!”
蕭小強把煙卷扔到地上。
“毫無防備的把她一個人留在家,然后還被灌了藥,最后又讓她逃掉。這里是什么地方?未成年人的聚會所嗎?啊?”
“抱歉?!?p> “說抱歉有什么用?!”蕭小強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這要放以前,老爹肯定會鞭子抽死你!”
蕭小強嘆了口氣,揉了揉頭發(fā),道:“話雖如此,不過我覺得你的直覺應該不會有錯的?!?p> “喂!什么啊這是?沒有理由的信賴嗎?”雪晴很無語的看著蕭小強。
蕭小強沒理她,繼續(xù)和零說道:“但是啊零,你把她搞丟了這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p> 沒有反駁的余地。
“你打算讓我把她找回來?”零問道。
“只是覺得她如果在附近轉來轉去的應該會很麻煩。”蕭小強嘆息道,“如果不知道她在哪里,那就只能祈禱她祈禱她死在某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了?!?p> “聽著,如果她在什么地方露臉了,就把她做掉?!笔捫娔曋愕哪槪澳銜撠煶袚@個責任的吧?”
“嗯……”
“好,那就拜托了?!笔捫娬f完起身,準備離開了,“說起來,好像就要下雨了啊……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趁下雨前去毓秀那里喝一杯,忘記那個女人吧?!?p> 零見蕭小強走了,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該問的都已經(jīng)從艾雅那里問過了,或許蕭小強說的對,該去毓秀那里喝一杯,忘記艾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