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人組道別后，零拉著艾雅離開了三人組的房間。
在走廊的衣帽架上，掛著一件外套。
這個是……紫荊的外套。
寒意，在脊背上悄悄爬過。
“零先生，怎么了？”艾雅困惑的望著零。
“不，沒什么。”
這件外套，是紫荊借給菲奧娜的那件。按照毓秀的說法，菲奧娜應(yīng)該是想親自來還給紫荊……
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并沒發(fā)現(xiàn)這件外套，難道是說，在今天，就在剛才，菲奧娜已經(jīng)來過了嗎？
而且，連門都沒敲，只留下外套就回去了嗎？
以菲奧娜的性格，如果她親自來送還外套，無論之后有什么要緊的事，她都應(yīng)該會進(jìn)屋和紫荊致謝后再離開的。
也就是說，菲奧娜在門外聽到了什么嗎？
開玩笑的吧？
好不容易才讓三人組接受了艾雅……可是現(xiàn)在，卻遇到了最壞的情況——艾雅是鱗化病人的事，還是被漁夫知道了！
不，還不能就這樣下定論。
冷靜下來。
如果主動去找菲奧娜確認(rèn)，那只能是自討苦吃。
菲奧娜不擅長說謊，如果她知道了艾雅得了鱗化病，在調(diào)查的時候一定會露出什么特征的。
那到時候再說吧。
在回家的路上，零一直警戒著周圍是否有漁夫埋伏著。
雖然零為了不讓艾雅注意到，已經(jīng)非常小心了，但是敏感的艾雅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回到家中后，艾雅問道：“零先生，你在害怕什么嗎？”
零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有點困了?！?p> “對不起，為了我浪費了您這么多時間……”艾雅低下頭，道歉道。
“別介意?！绷忝嗣诺念^，“快去睡吧?！?p> “嗯?！?p> 躺在床上，零的內(nèi)心依然無法平靜。
說不定，就在此時此刻，就有漁夫在家門前列隊。然后，一腳踹開大門，把艾雅帶走……
就算告訴自己，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也還是無法抹去內(nèi)心的不安。
“別介意，只是自己擔(dān)心過度了。”零自己安慰著自己。
但是越這么想，眼睛就越難合上。
看來，今天是睡不著了啊……
…………
胳膊，和身體上，浸滿了血液。
這不是自己的血。
“這樣就可以了?！币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不對?！彪[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低聲嘶吼道。
“殺光……”腦海中的聲音繼續(xù)說。
“不可以！”
“去，把污穢的人類全部殺掉?！睆哪X海中傳來的聲音悲憤的怒吼著，“對背叛者們，施以天罰吧！”
“別，別開玩笑了！”
咬緊了嘴唇，粘稠的液體滿滿溢出，這已經(jīng)不是人類的血液了。
“殺光……殺盡……”
“不，不……求你停下來……不要這樣……”男人無力的跪倒在地，哭泣起來，“停下吧，求求你，不要再殺人了……”
但是，那似乎是從腦海里，從心底里發(fā)出的聲音卻依然沒有停下。
“去吧，將天罰，將我的悲傷……”
男人緩慢費力地爬起來，在墻壁上寫著什么，口中喃喃低語：“不行……要留下來……在我徹底消失前……”
…………
第二天一早，零和菲奧娜和往常一樣碰面。
今天，要對另一個疑似巢穴的地方進(jìn)行搜查。
零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菲奧娜今天話變少了。
不過，菲歐娜如果想試探自己，應(yīng)該會提到艾雅的話題。既然沒有提起，那說明，菲奧娜昨晚應(yīng)該沒有聽到艾雅的事……大概吧。
零的思緒在同一個地方無數(shù)次的徘徊，但是工作的話題卻也沒落下。
“關(guān)于昨天那個火災(zāi)現(xiàn)場的事情，我去問小強(qiáng)了。”
“嗯，是什么情況呢？”菲奧娜神色如常的問道。
“那個建筑，之前似乎是屬于某個藥店的?！绷惆褟氖捫?qiáng)那里聽來的情報告訴菲奧娜。
“也就是說……它的背后可能會有見不得光的組織嗎……”菲奧娜蹙眉問道。
“可能會有吧?！?p> “靠賣殺人用的毒藥賺來的錢，用起來怎么可能會開心啊……”菲奧娜的語氣很是沉重。
零聳了聳肩，他原來也是靠殺人來謀生的。
菲奧娜只是聽說出售毒藥就已經(jīng)義憤填膺了，如果知道零曾經(jīng)親手?jǐn)嗨瓦^一個又一個生命，那時不知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
零繼續(xù)說道：“不過嘛，小強(qiáng)似乎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報了?！?p> “這樣啊……”
然后，對話戛然而止。
雖然之后還有些關(guān)于工作方面的對談，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話題了。
就這樣，一天的搜查結(jié)束了。
雖然今天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陰影”的巢穴，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里也被棄置很久了。
回到商店街的大路上，菲奧娜道別道：“那么，明天再見?！?p> “嗯，不去桃花塢吃頓飯嗎？”零邀請道。
菲奧娜看了零一眼，然后移開視線。
“多謝……但是……副隊長的事情，后續(xù)處理還沒有結(jié)束，所以……”
“這樣啊……”
“嗯，抱歉了?！狈茒W娜說完，迅速的敬了個，然后離開了。
果然，菲奧娜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辦法主動問她艾雅的事。
真是麻煩啊……
零一個人來到桃花塢，毓秀又招待他坐最里面的位置。
“吶，毓秀?！绷阋贿咃嬛鵁疲贿吅拓剐愦钤?。
“嗯？什么事？”
“不……沒什么?！?p> 零這么一說，毓秀反而來了興致，坐下來問道：“那可真讓人在意啊，有什么煩心事嗎？”
零點點頭道：“算是吧?！?p> “唔……對你來說這還真是挺稀奇的呢?！必剐愀袊@說。
“是嗎？”
毓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道：“嗯，畢竟嘛，你一直都是一張毫無煩惱的臉啊?！?p> 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不過，這次是關(guān)乎艾雅的命運。而且，還可能會把蕭小強(qiáng)和燈火牽扯進(jìn)來。所以，才會比平常更加愁眉苦臉吧？
一定是這樣了。
正當(dāng)零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在遠(yuǎn)方響起———
“發(fā)現(xiàn)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