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下午相較于炎熱的晌午,多了幾絲清涼。
溫晚走在林蔭小道上,小道兩側(cè)是枝葉繁茂的榆樹。溫柔的風微微吹拂著,吹來了淡淡的花香。下午的陽光從密密匝匝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下了星星點點的光斑。
溫晚剛到宿舍樓下,手機就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喂,您好?!?p> “是我,厲兌霆。今晚可以出來一起吃飯嗎?”
電話那端見溫晚并未出聲,又重復道。
“可以,大概幾點?”溫晚輕聲問道。
“7:00可以嗎?在南門?!?p> “嗯,可以?!?p> “那么,我們一會見?!?p> 通話結(jié)束后,溫晚簡單的洗漱后準備梳妝赴約。
她斟酌了半天,在兩條連衣裙之間拿不定主意,最終在室友的建議下她選擇了一條黑色收腰V領(lǐng)連衣裙。
溫晚足有173,身材比例本就完美,盈盈細腰仿佛只需要稚童的一只胳膊就可以輕松地圈起來,而收腰連衣裙使溫晚顯得更加纖細高挑,氣質(zhì)卓然。
溫晚對著鏡子仔細地整理好自己的長卷發(fā),復又戴上鑲著碎鉆的流蘇耳墜,她的脖子本就白皙頎長,戴上耳墜的她更像一只在平靜而光滑的湖面上滑行的白天鵝,清冷而高傲。
溫晚仔細涂抹好絳色的口紅后,隨手拿起包,就向校園南門走去。
溫晚從來沒有遲到的習慣,每每赴約她總會提前十分鐘到達,此時的校園南門口已經(jīng)有許多準備在校外吃晚飯的學生們。
“溫晚!”
溫晚抬頭望去,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車,搖下的車窗里坐的正是厲兌霆。
厲兌霆見溫晚走來,打開車門下了車。今晚的厲兌霆顯得成熟而俊朗,上身穿著黑色的襯衫,下身是剪裁得宜的西褲,厲兌霆比溫晚還要高出不少,二人站在一起,溫晚僅僅到厲兌霆的肩側(cè)。
明亮的路燈下,厲兌霆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高大英俊,不斷有人回頭望著厲兌霆,可他只是揚著臉望著小心過馬路的溫晚,嘴角倨傲的淺笑仿佛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待溫晚走過來,厲兌霆禮貌的繞過車身,紳士地替溫晚打開車門。
“冷氣開的有些足,你覺得冷嗎?”厲兌霆拉過溫晚系到一半兒的安全帶,細心地問道。
“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睖赝硇Υ稹?p> 厲兌霆車開得很慢,道路兩旁樹的影子不斷后移,林立的高樓佇立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遠處的車流和燈光向前不斷蜿蜒著。車窗外的燈光映照進車窗里,溫晚身上融著柔柔的光暈,卷曲的長發(fā)濃密而美麗,優(yōu)雅的弧度微微遮住了她的側(cè)臉。厲兌霆只能看見溫晚蝶翼般的長睫微垂著,絳色的唇輕淺地微微上揚,像雨后嬌艷的玫瑰。
厲兌霆瞧著溫晚,心跳仿佛都漏了幾拍?!熬G燈了,你怎么不走呀?”溫晚笑意盈盈的望著厲兌霆。
厲兌霆輕轉(zhuǎn)方向盤:“你說的冷串店,是在裕民路上的那家嗎?”
“是,裕民路走到第三個路口左轉(zhuǎn)就是,兌霆?!?p> 溫晚這聲“兌霆”叫得輕輕柔柔,像絨絨的羽毛,打個旋,再轉(zhuǎn)個彎,一下子就飄進了厲兌霆的心尖上,厲兌霆不由的一怔,溫晚見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頰也泅了一圈淡淡的粉:“真抱歉,我太冒失了,不應(yīng)該這樣稱呼你?!?p> “沒關(guān)系,名字就是給人叫的,我覺得這樣叫挺好的。”
溫晚嫣然一笑,柔情綽綽,再無言語。
車窗外是剛下班的人們,大家行色匆匆。從地鐵站口偶爾出來幾個回家晚的中學生,穿著白色的夏季校服,背著書包,梳著高高的馬尾辮,臉上是滿滿的膠原蛋白,清純可愛。
很快,二人到了目的地,厲兌霆把車停在冷串店對面的停車場,二人穿過馬路,還沒走到店門口就看見店里人多到外面臨時搭起的桌子都滿了,店內(nèi)店外,座無虛席。溫晚讓厲兌霆站著等她一會,自己進去問服務(wù)員現(xiàn)在前面還有多少號,服務(wù)員的回答讓溫晚徹底死了心,便快速從店里出來和厲兌霆簡單解釋:“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到別處吃吧。這家店的冷串非常好吃,本來想讓你嘗嘗看,結(jié)果天不遂人意,那你再想想看,吃什么好呢?”
厲兌霆單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另一只手點亮手機屏幕:“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大家推薦的地方?!?p> “要不然我們?nèi)コ詿景?,前面大約200米處燒烤店倒是蠻多?!?p> 厲兌霆收起手機,爽快的和溫晚徑直走去。
二人隨便選了一家店就走了進去,溫晚和厲兌霆上了二樓,服務(wù)員拿來了菜單,溫晚示意厲兌霆先點,厲兌霆隨便指了幾樣,就把菜單遞給了溫晚。
溫晚齒如編貝,丹唇外朗,在服務(wù)員耳邊小聲點著菜,厲兌霆則定定瞧著溫晚,她時而羞澀一笑,時而囅然而笑。
“再來幾瓶啤酒怎么樣?”溫晚問道。
厲兌霆連忙收神:“可以,都可以。”
服務(wù)員先把啤酒拿了上來,溫晚見狀:“燒烤估計還要好一會,不如我們先玩?zhèn)€游戲?”
厲兌霆笑著點了點頭:“好呀,玩什么游戲?”
溫晚將酒倒?jié)M兩杯中:“我們來玩:獵人、狗熊、槍的游戲。就是兩個人同時說令詞,在說最后一個字的同時做出對應(yīng)動作。”溫晚一邊解釋著規(guī)則,一邊做著動作:“獵人贏槍、槍贏狗熊、狗熊贏獵人,我說明白了嗎?”溫晚歪著頭問道。
厲兌霆終于憋不住笑了,他故意夸張的模仿著溫晚的動作。
溫晚不禁俏臉一紅,半站著用藕臂輕輕拍著厲兌霆,兩個人你拍我躲,你撲我閃的,眼看溫晚的手又拍了上來,厲兌霆笑著一把抓住溫晚的手,待兩人反應(yīng)過來后,溫晚一僵,立刻把手快速從厲兌霆溫暖的大掌中收了回去。
厲兌霆只覺得手中一空,就連心口也跟著一空,他從沒有這樣奇妙的感覺,從今晚見到溫晚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撲通撲通直跳,心中仿佛著起了火,這熊熊大火一路蔓延,厲兌霆感覺整個人都不斷地燃著,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