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岱山處在鳳鳴大陸靠近中心的地方,也是大陸上數得著的高山,但是這邊的氣候比天淵劍宗所在的昆虛山暖和不少。
望岱城是云岱山腳下的一座大城,依托于天乾道宗的存在,而且地處南來北往的要塞,很是繁華。
天乾道宗將這一次八大宗門排名賽的賽場,就設在了望岱城。
劍宗眾人來到望岱城時,城內已經人滿為患,天乾道宗早有準備,為其他七個宗門分別預定了客棧。
林天策不喜張揚,在城外就將飛行法寶落下,收了法寶,打算隨著入城的修士和凡人平平靜靜地進城。
沈福走下地面,好奇地向四周張望。
望岱城這邊多水,城外水道縱橫,凡人們往來都是撐船順著水道而行,跟昆虛山那邊風光大不相同。
現(xiàn)在還沒到初春,但是望岱城外已經花團錦簇,黃的紅的花兒在水邊、樹下、田里,將大地裝扮得絢爛多彩。
離沈福不遠,有一棵奇奇怪怪的大樹。
樹干粗有兩人合抱,高達數十丈,但是頂端的分枝卻又小又少,只有寥寥的幾枝,上面站了一只像是鸚鵡,但嘴角的喙卻像大鵝的鳥兒,舒展著羽毛在歡快地歌唱。
他拉過程元方,將這只鳥兒指給他看,笑著問道:“程師兄,這鳥兒好奇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程元方看了兩眼,隨口回道:“叫做鸚鸛?!?p> 剛剛說完,他又咦了一聲,再次看了那鳥兒一眼,疑惑地說:“這種鳥兒生活在南方,除非有人帶來,否則在這邊是見不到的?!?p> 沈福饒有興趣地問:“還有人帶著鳥兒趕路?”
“不止帶著鳥趕路,還有人騎著鳥趕路呢?!甭牭缴蚋5脑挘戅@在邊上笑鬧道。
見沈福有些驚楞,陸轅嘿嘿笑著解釋:“八大宗門里面有個天寵靈宗,他們的人都要抓一只靈獸或者靈禽來用,平時趕路就坐在靈獸或者靈禽背上?!?p> “還有這種的宗門?”
“怎么沒有,你看那邊,說到就到?!背淘浇舆^話去,將手向望岱城南邊的天空一指。
沈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隔著望岱城那邊的空中有幾個不大的黑點,運足目力能看清是幾只白鶴,上面有人端坐,只能看清上面的人服色鮮艷,其他可就看不清楚了。
沈福轉回頭來,虛心向程元方請教:“程師兄,咱們八大宗門都是哪些,師弟我還不全知道呢?!?p> “八大宗門的名字都是以天字開頭,咱們天淵劍宗,還有你見過的天玄毒宗,天絕刀派,這次咱們來的天乾道宗。其他四個宗門是天坤仙宮、天寵靈宗、天隱圣堂和天殘魔宗。
八大宗門側重各有不同,咱們修劍道,刀派修刀術,毒宗的毒功,道宗修自然之力,天坤仙宮都是女修,靈宗講求與自己的寵物協(xié)同,圣堂主要是追蹤和刺殺之術,魔宗比較詭異,所修功法比較兇殘?!?p> 他們邊說邊走,剛走出沒有多遠,一位穿月白道袍的青年迎上前來,對林天策和慕千白分別施禮道:“兩位前輩,我?guī)煾阜愿牢以诖说群颍瑸樵蹅儎ψ诒娙藥?。?p> 林天策哈哈大笑:“岳小子,你師父怎知我會前來?”
“回前輩,我?guī)煾盖皫兹臻e聊時倒是提到了幾句,料定這次排名賽劍宗會由兩位前輩帶隊?!?p> 林天策嘆了口氣:“你師父對身外之事還是算無遺策,對他自身之事卻是稀里糊涂?!?p> 那青年微微一笑,再次施禮:“晚輩不敢妄言師父行事?!?p> 慕千白在旁笑起來:“跟你師父一個模樣,死倔脾氣一個。咱們走吧?!?p> 沈福在旁邊偷著問程元方:“程師兄,這位師兄身穿道袍,是天乾道宗的人?”
“也算不上是道宗的人,他師父算是道宗的客卿。”
“看樣子他師父對咱們劍宗很熟嘛。”沈福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那是當然,他師父是……”程元方說了半截忽然頓住。
沈福見狀奇怪地問:“他師父怎么啦?”
“呃,他師父跟我?guī)煾敢粯?,對占卜也很擅長?!?p> 程元方抬手抹了一把并沒出汗的額頭,心中暗道,差點說漏了,這事可不能由我來說。
姓岳的青年領著眾人來到一家規(guī)模很大的客棧,還沒到到門口,就一位中年男子穿了身青色道袍,如臨風玉樹一般站在那里,看到林天策眾人,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林師兄,慕師兄,兩位一路辛苦,請到堂中休息,容小弟奉茶。”
“云老弟啊,多年不見風采依舊,讓為兄羨慕得很?!绷痔觳咝χ吞?。
那人朗聲一笑:“不是風采,該是瘋采才是。”
慕千白在邊上調笑:“不錯,這幾年大陸的修士無人不知云老弟的大名,把我們這些做兄長的都落在了后面?!?p> 三人談笑著進入大堂,劍宗這些弟子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只顧著看望岱城這里與昆虛山那邊不同的風土人情。
沈福東張西望,對客棧門前大街上的一切都覺得新鮮。
“哎呦!”
忽然他身前響起一聲嬌呼,卻原來是沈福只顧著看景致,有位美貌女子由他身前經過,被他著著實實地撞了一下。
“小子,不長眼?”那位美貌女子邊上還有一位兇神惡煞樣的大漢,不由分說就掄起拳頭沖沈福打來。
沈福本想先跟那位姑娘道歉,沒提防那大漢拳頭來得這樣迅猛,急切之中手臂猛抬,與他大漢的拳頭撞在一處。
沈福剛練成【九轉金身訣】的第一轉,不知力量有多大,但是上次文婧幫他估測的就有兩千三四百斤,這次怎么都得有個五六千斤的樣子,卻被那大漢一拳擊得倒飛出去。
劍宗的各位弟子就在沈福不遠,見狀齊齊圍了過來。
剛才那位帶路過來姓岳的青年,見在望岱城居然有人敢欺負自己的客人,臉色尤為難看,不由分說就將手一揮,沈福也沒看出他用了什么手段,就聽那兇神惡煞的大漢怪叫一聲,身形用力掙了片刻才站穩(wěn),臉色頓時如罩寒霜,惡狠狠地道:“你敢對我天殘魔宗之人動手?”
這時堂內三人聽到外面聲音也走了出來,那位中年道士冷哼一聲:“你天殘魔宗能嚇住我云某人?”
這位看起來文雅的修士卻是比那岳姓青年更為霸道,隨意地一揮手,沈福就見那大漢的身影在慘呼聲中急劇變淡,不知去了哪里。
他只隱約聽到那大漢說的話里似乎有“禁制、云瘋子”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