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再遇商家兄弟,李唐蕭墻之斗
老村長感激涕零,忙跪拜道謝,李青云不敢受禮,忙將其扶起。
李青云詢問李長風所蹤,老村長搖頭不知,只言道:“那老俠客臨行前留下一語,有緣自會相見,無緣莫要強求!”
李青云默念幾遍,不自覺的搖頭苦笑。
商敬重心切,走至李青云跟前言道:“恩人,家兄以為恩人亡故,日夜飲酒宿醉,悲切難耐,若知恩人尚存于世,不知該如何高興。”
李青云聞言,心頭一顫,萬沒想到,商大哥對自己的兄弟情義如此珍重,忙道:“快快引我去見義兄?!?p> 商敬重忙引李青云上馬,李青云作別老村長,與商敬重一同往黑旗寨奔去。
當日,黑旗寨被后金韃子毀壞,商敬石二兄弟索性棄了老寨,重新選了一處,另立山頭,招兵買馬,憑借黑旗寨的名號,不久,便有數個山頭的英雄來投,不出半月,實力更甚從前。
李青云行至許久,突見遠處山勢陡峭,怪石嶙峋,罕有人跡,山頂處恍如鷹嘴前伸,再行數步,前方路途漸窄,兩山之間不過三馬之距,似被天神刀劈所現,當真是:峰巒連天入云端,翹峰依欄理絕壁!
李青云慢慢驅馬前行,打量四周,只見絕壁之上,隱約人影攢動,忙道:“敬重兄弟,山上也有咱們兄弟吧!”
商敬重哈哈一笑,眼神略帶狡黠,笑道:“恩人不愧是領過軍的,一眼就瞧出來了,沒錯,山上也安排了兄弟警戒,前車之鑒,不得不防??!”
李青云笑了笑,一驅身下戰(zhàn)馬,上前奔去。
遠處路徑漸寬,入路半里,卻似一平地,放眼望去,不下數里,末端一石城傍山而建,高約十余丈,遍插旌旗,防守甚嚴,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難開。
商敬重縱馬奔至城門處,高呼道:“快快開門,迎接恩人!”
話音剛落,城門緩緩而開,數十騎馬小卒奔涌而出。
商敬重忙引李青云入內,行至中心,商敬重快步上前,邊走邊急呼道:“大哥,快出來啊,你看誰來了?!?p> 說著,一頭闖進,李青云也不客氣,緊跟其后,也進了里面。
入眼,內做一漢子,虎目闊口,面色微紅,袒胸露乳,斜躺榻上,握一酒壺,好似酒鬼般難堪。
李青云心里難受,上前一步,開口呼道:“可是我商敬石大哥?!?p> 那漢子聞言,微睜雙眸,盯了半天,突然跳起,赤足奔至跟前,一把拽住李青云,雙目瞬間濕潤,哆嗦道:“兄弟,我的兄弟,你還活著,我不是做夢吧!”
李青云搖頭道:“讓大哥擔心了,我還活著,沒死透?!?p> 兩人抱頭痛哭,商敬重見狀,連忙退去,合門關窗,悄悄離去。
李青云無奈道:“兄長,小弟幸得一俠義之人救起,又替我療傷,這才撿回一條爛命。”
商敬石搖頭嘆息,哀道:“兄弟,你能活著就夠了,那日哥哥我尋遍戰(zhàn)場,卻不見兄弟,以為兄弟……哎!”
李青云忙扶商敬石坐于榻上,詢問起錦川營堡的事。
商敬石將錦川營堡大勝,而后封賞全軍的事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李青云聞言悲憤道:“想我錦川營堡八百老兵,面對數萬韃兵,死戰(zhàn)不退,不曾見唐軍有一人援助,而今,封賞又算得什么,堵住天下悠悠眾口?!?p> 商敬石也是怒火中燒,罵道:“李唐本就篡位而立,名不正,言不順,偽善外表,誅殺忠于前朝的有功之臣,這樣的朝堂不忠也罷?!?p> 說著,一拍桌子,呼道:“兄弟,不如入我山寨,這寨子一人一半,聚嘯山林,喝酒吃肉,豈不快哉!”
李青云點頭不語,算得上是默認。
西河之地乃九州宇文皇族祭祖之地,既不屬于大唐,也不屬于西秦,奈何,宇文皇族日漸衰微,皇權旁落,各州兼并土地,肆意擴張,愈演愈烈。
九州兩個最強霸主全都盯上了西河這塊‘肥肉’,為此連年交戰(zhàn),正所謂:兩虎爭斗必有一傷,大唐與西秦爭奪數年未果,終于握手言和,以盛唐河為界,西邊屬秦,東面屬唐,休兵停戰(zhàn)。
當今唐王胸懷大志,欲合九州而歸唐,雖西進之路受阻,可毫無氣餒之色,反而養(yǎng)精蓄銳,另尋他路。
唐王宮內,大唐重臣位列其班,唐王苦思無果,欲尋機良策,眾臣出奇的意見相同,一致同意出兵滅金,闊北遼疆域。
唐王大喜,忙問道:“何人可領兵出征?!?p> “父王,兒臣愿領兵出征,平定北遼,剿滅后金韃虜?!?p> 如此軍功擺在面前,李二郎當仁不讓,請求帶兵出征,李建成聞聲也請求帶兵,二人朝堂之上,爭相領兵。
唐王向來喜愛嫡長子建成,又不忍挫傷二郎,沉思良久,忙道:“此事關系我大唐今后百年大勢,當需慎重,此戰(zhàn),孤王欲要御駕親征?!?p> 此言一出,群臣驚詫。
杜如晦心思縝密,心察此事不妥,忙出列道:“唐王貴為萬金之軀,御駕親征,怕是不妥,臣斗膽請求唐王三思?!?p> 魏征也走出隊列,施禮道:“唐王三思,古人言,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唐王身為大唐之君,親自領軍出戰(zhàn),若走任何閃失,我大唐危矣?!?p> 兩大重臣反對,群臣紛紛請愿,不愿唐王御駕親征。
唐王面露慍怒,突然怒道:“此事已定,著令兵部起草出征事宜,退朝。”
說完,唐王起身離開,晾群臣于殿內,獨自離開。
事已至此,群臣反對又有何用,只得默默同意。
李二郎心底暗暗籌劃:“此戰(zhàn)乃父王親征,莫不是想借此時機,考驗我等智謀,定時如此!”
想到這里,李二郎心里大定,料想,自己麾下謀士如雨,猛將如云,此戰(zhàn)必定大放光彩,以此滅一州之功,定能壓倒大哥。
李建成同樣是如此想法,扭頭望向自己的弟弟,見自己弟弟面露自信之情,心里頓時氣憤不已,只因自己麾下良將不多,此戰(zhàn),怕是難取首功。
這時,李二郎走向李建成,施禮笑道:“許久未見,大哥仍是神采奕奕。”
李建成臉色微動,皮笑肉不笑的言道:“二弟也不錯,新婚燕爾,相敬如賓,羨煞旁人??!不過,剛剛成親,此時帶兵出征,只怕不妥吧!”
李二郎嘴角微微一笑,沉聲道:“無妨,我大唐王子當以國事為重,豈能惦記兒女私情,大哥如此心態(tài),當真墜我大唐嫡長子的威風。”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得一個背影。
李建成滿臉怒氣,咬牙道:“豎子不足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