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時光就如手中的沙,眼睜睜的看著就一天一天的流走。
十日之中,執(zhí)不悔在回生丹的幫助下已然是完好如初,若非要說與初來金沙村時哪里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只能說現(xiàn)在的他刀法更快,內(nèi)力更深后。
十日之中,六人一起喝酒吹牛,甚至還搖了幾把骰子,關(guān)系可謂日進千里,若是有六腿的褲子,六人也愿意一起穿。
玩笑歸玩笑,打鬧歸打鬧,一切都已安好,自然就應該做點什么了,比如說先做一件驚天大事。
月掛枝頭,喜鵲回巢。喜迎客酒樓內(nèi)臘光如晝,一張大桌子圍坐著六人,自然是執(zhí)不悔與他的五位哥哥。
“哥哥們,兄弟敬你們一碗!”執(zhí)不悔卷著僵硬的舌頭如醉漢般說道。
“干!”李四率先說道。
于是在李四這位“大哥”的帶領(lǐng)下,六人一干二凈,滴酒不剩。
“啪”的一聲響,只見執(zhí)不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而手中的酒碗早已經(jīng)碎成一堆渣灑在了地上。
五位哥哥齊刷刷的看著執(zhí)不悔,似不解又似期待的看著執(zhí)不悔。
“哥哥們,我執(zhí)不悔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有幸認得你們五位做為哥哥,這一生不白活一回啦!來,干!”執(zhí)不悔晃悠著想要在酒桌上摸酒碗,卻哪能摸的到。既然摸不著索性也不摸了,就端起酒壇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一壇子酒說喝就喝,說干就干,你好歹先給你五位哥哥一人倒一口呀,無奈,五位做哥哥的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傻了一樣的看著執(zhí)不悔無比酣甜的將壇子里的酒灌進了好像永遠都不會鼓起來的肚子里。
半響,百里達慌忙站起,奪了執(zhí)不悔手中的酒壇子,由于太過突然,執(zhí)不悔險險摔在酒桌上,幸虧挨著執(zhí)不悔坐的小馬子眼疾手快,著忙站起來一把就執(zhí)不悔給扶的穩(wěn)住了。
安頓了下來,執(zhí)不悔軟泥了一般的癱在凳子上,雙手撐著桌子,腦袋無力的掙扎搖晃,嘴吐酒氣,眼翻魚肚白。
“哥…哥們,兄…兄弟!…嗯…明天就要…就要…走了,去…去救我的…我…妻子…青兒!…青兒…我好想你?。琛瓎琛?p> 五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早已沒有剛才的和氣友好。
只見百里達一雙黑眸狡黠如狐,嘴角若有若無的帶著一摸笑意,似冷笑似譏笑。而李四穩(wěn)如泰山,面無表情。若說剛才是大哥,那現(xiàn)在就是閻王。而小馬子只是微微瞇眼,并沒有其他異樣。小驢子大眼圓瞪,宛若怒目金剛。王榮耀戴著人皮手套的手早已藏在桌下,像嚴陣以待的士兵。
百里達沒有一點慌張的看了一眼執(zhí)不悔,卻發(fā)現(xiàn)后者早已醉的不醒人事。
“哈哈哈”百里達突然發(fā)笑,但這笑聲卻像是謙謙君子誤闖了正在洗澡的女子浴室,沒有緩解一點屋子里氣場氛圍,反而多了些殺氣騰騰的壓抑。
“有什么好笑?”小驢子大聲喝道。
“我笑你們太傻!”還沒等百里達話音落下,小驢子快若閃電手若鍘刀,就要落在百里達脖頸上。
眼看百里達就要死于非命,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百里達雙腳輕輕一推地板,連人帶凳子就向后飄了出去。待小驢子起身就要追擊之時,小馬子輕輕一抬手,就將小驢子胳膊纏在手掌之中。
“先別急,聽聽他有什么要說的。”小馬子看著小驢子說道。
“哼!”小驢子冷哼一聲,氣洶洶的瞪著眼坐了下來。
百里達微微一笑,雙腳輕輕點地,連人帶凳子又輕飄飄的回落在酒桌旁。
“有什么話趕緊說,沒功夫看你嬉皮笑臉的!”小驢子怒狠狠的呵斥道。
百里達也不生氣,只是微微搖頭,依然笑吟吟的說道“我笑的是這幾個人連寶貝都沒看到就準備先在窩里斗個你死我活,你們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你!”小驢子嗖的一下子又站了起來,就要動手。
“停下!”小馬子冷聲喊了一聲。小驢子聽到喊聲,怒狠狠的看了一眼小馬子才胸膛劇烈起伏的又坐了下來。
“說吧!”小馬子也不多看小驢子一眼,又冷聲的對百里達說道。
“呵,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在他拿到寶物之后才能爭奪,在這之前,我們依然和平共處,而且要盡力幫他!”百里達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開門見山的之言道。
小馬子瞇了瞇眼睛,又看向李四,李四微微撩了一下眼皮,沒有一點感情色彩的說道“我不會先動手!”說完后,李四竟然干脆就閉上了眼睛假寐。
小馬子盯著百里達的眼睛,看到那雙漆黑深邃的眼中,似乎囊括乾坤,玩轉(zhuǎn)陰陽,白云萬里隨風動,朔月藏光夜幕隱。
小馬子眼中殺意驟現(xiàn),宛若實質(zhì)?!白詈媚阌涀∧阏f的!”
百里達嘿嘿一笑,“自然記得,你也別忘記!”
“哎呀,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了!”李四半睜著眼,張開了碗大的嘴,沉沉的打了個哈欠,就站起身來走向通往二層客房的樓梯。
小馬子看了一眼李四,就又盯著百里達,后者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也說道“哎呀,酒上頭了,我可沒力氣扶不悔兄弟上樓了,我先睡覺去了!”
小馬子目送百里達上了樓,聽見百里達房間的門推開又關(guān)上,才對王榮耀點了下頭。之后王榮耀就背著執(zhí)不悔上樓去了。
“你得懂得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小馬子語重心長的對小驢子說道,宛如一位大哥一樣。
“馬青云,你別在我跟前擺譜,要不是在我父親面前我立了軍令狀,你敢這樣和我說話?”小驢子輕蔑的看了一眼小馬子,冷哼了一聲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你千萬別忘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你最好別過分!”
小馬子搖了搖頭,也站起身走向二樓,一腳剛剛踏上樓梯,又停了下來,也沒轉(zhuǎn)身,只是冷冷的說道“你千萬別自作主張,壞了那位的大事,你父親也報不了你!”,然后也不待小驢子說話就輕踩樓梯沒有一點聲音的上了二樓,推開緊鄰執(zhí)不悔房間的那間屋子的門走了上去。
“哼!”小驢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樓上,然后走向廚房。
王榮耀安頓上執(zhí)不悔,下樓,卻見一樓早已人走樓空,輕輕嘆了口氣,收拾了桌子,吹了蠟,一躍躺在了房梁上,靜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