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管我!”時冉飛知道自己的斤兩,他打不過墨非,沒必要上去自取其辱,但這樣更讓他火大。
墨非也不喜歡這樣磨磨唧唧的處理方法,要是其他人她都懶的管,或者直接簡單粗暴的揍一頓,也比這樣浪費口舌的勸回去有效。
“你以為我想管你,如果不是愛夏夫人求我?guī)兔?,我根本不會浪費這個時間?!?p> 時冉飛抬頭看著墨非,眼神陰翳,突然就不說話了。
林奇和一旁兩個黃毛兄弟面面相覷,也拿不準墨非和時冉飛的關系。
墨非皺眉,也沒覺得自己說的哪里不對,卻莫名有點兒心虛,不過她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我已經(jīng)找二管局談過了,你可以回學校,不過畢竟你先打架在前,無故挑事在后……但這些都沒什么大不了的,問題是你下手太重,將人打成重傷,差點兒沒了一條命。”
時冉飛越聽臉色越臭,一旁的小弟們越聽越心驚膽顫,這突然冒出來的妞是個什么來路?被時哥揍的那貨雖然腦子不好還四肢發(fā)達,但家里的背景可大的嚇人,不然也不能說把時哥開除就開除了。
這姑娘說讓時哥回去,時哥就能回去了?
時哥啥時候有這么牛逼的親戚了?
墨非卻不覺得這有什么,她看時冉飛一直盯著自己,以為他聽進去了,就接著道:“……所以你需要立個功,有足夠的借口讓你回軍校繼續(xù)上課?!?p> 軍校和軍部只差了一個字,但軍校生里每年一大半的畢業(yè)生都會進軍部,立軍功可以說是在他們的履歷上填上了重要的一筆。
“呵……”時冉飛卻冷笑了一聲,語氣兇狠:“墨非,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特別惡心?!?p> “你直呼自己母親的名字,滿臉寫著不耐煩,卻又像施恩一般過來找我,說是給我機會重新入學……”
“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時冉飛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話里的每一句都是針對墨非所散發(fā)的惡意,然后迅速別開了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費眼神。
一站在后面大氣不敢喘的林奇和兩個軍校生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時冉飛身上殺氣太大,他們有點害怕。
不過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大致聽懂了……
一、這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妞名字叫墨非,和墨非大人同名。
二、這姑娘和時冉飛是姐弟或者兄妹關系,矛盾很大的那種。
三、這姑娘有能力讓時哥回軍校繼續(xù)上課,而且收拾金雁雁那種貨色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不過如果根據(jù)以上這些判斷一下……臥槽?。?!
這姑娘很牛逼啊。
三兄弟的表情一言難盡。
那邊聽完時冉飛指責話后的墨非卻表情復雜。
準確來說她似乎有一些腦子發(fā)蒙,因為長這么大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被人劈頭蓋臉的指責,也沒有想過在自己心目中處于弱勢的弟弟竟然對自己的成見這么大——這讓她一時有些反應不了狀況。
時冉飛仍舊出不了二樓的大門,于是他干脆坐下了,等著墨非像墨華那樣批評他、教訓他、或者揍他一頓,反正他早就對這對父女不抱任何期望了。
但墨非卻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對他……
三個軍校生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隱形人,決定縮在角落里遠離戰(zhàn)場。
“……”
空氣中漸漸彌漫了一種名叫尷尬的氣氛。
“我沒有不耐煩……”最后墨非檢討了一下自己,酌情組織語言開口道:“母親……名字我叫習慣了,你應該知道,我和……她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所以有時候并不注意這些?!倍矣袝r候那兩個字她實在叫不出口,因為她不覺的時愛夏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與她之間的聯(lián)系也只有那一層沒什么作用的血脈而已。
“不過我是你姐姐,這一點我是記著的?!边@一句墨非說的倒是肯定,可她的解釋別說時冉飛這個知道她脾性的人,就連那幾個難兄難弟都覺得不合常理。
什么叫做總共沒見幾次面?
什么叫做平常并不注意這些?
這世上誰不是娘生爹養(yǎng)的?她這么說未免也太奇怪了點兒。
仿佛……家人這兩個意義重大的字,在她眼里只是一個名詞而已。
知道墨非是個什么德性的時冉飛連冷笑都懶得再擺出來了,在墨非眼睛里,家人父母什么的還真就是個名詞兒。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趕緊放我走,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p> 時冉飛煩躁的碰了碰樓梯口,那一層看不見的薄薄屏障就像是永遠打不破的桎梏一樣,沒有墨非的允許,他踏不出這里一步。
那邊充當隱形人的林奇聽聞就走過來虛碰了一下樓梯口,手指在貼近樓梯的時候就受到了一層阻礙,這讓他們驚奇的不得了。
這種程度的異能,起碼也得五六級了吧。
林奇這回也不裝聾作啞了,看向墨非的目光里帶了一層小星星,張口就喊:“姐!”這妥妥的是親姐??!
帝都權貴惹不起,但強者確實所有人都仰慕的。
強者為尊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適用。
時冉飛‘啪’的給了林奇一下子,臉都氣紅了,林奇叫了一聲,看看時冉飛,然后想起來要與時冉飛同仇敵愾,仰慕的目光又轉(zhuǎn)為敵意。
不過故作的敵意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兒滑稽。
但時冉飛那拔劍弩張的氣勢,已經(jīng)被這二貨小弟搞沒了。
偏偏墨非很認真很冷淡的又說了一句:“我不是你姐,我是時冉飛的姐姐?!?p> 林奇:“……”
墨非還皺了下眉毛,看了眼林奇和旁邊兩個軍校生的衣服:“第一軍校學生?和時冉飛是同學?他被停課,你們也是?”
不,我們是逃課的……
林奇和兩個小弟沒敢開口,因為這個時候墨非的臉色很不好了。
“這關你什么事!”時冉飛冷笑,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給墨非好臉色,使勁兒懟了懟那道看不見的屏障:“我要走了,趕緊給我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