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著銀白色的有形尖刀直直飛向薩諾維奇的臉,不過后者的反應也快,在銀白色尖刃直擊他的門面時,他也已經(jīng)飛快的向后一仰,手中浮起不知名的光圈再次浮現(xiàn),與銀白色的利刃相互碰撞。
“砰——”
兩種力量在空氣中散開后,也只是帶出了一點小小的氣流,就像鼓足了氣吹開灰塵一樣,四周都是霧蒙蒙的,看上去并沒有什么殺傷力,不過當灰塵落下,四周卻再次緩緩涌起了一股難以控制的暴動能量,將以那能量為中心的四周建筑物全部化成了粉末。
但比墨非用精神力化出的尖刀更具殺氣的,是她逐漸變的漆黑的眼神。
哪怕一直被剝離在戰(zhàn)場外,與墨非并不熟悉的時冉飛,也能感覺到墨非身上的氣場波動。
墨非……似乎生氣了。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冉飛覺得很不可思議。
陰沉著臉站在薩諾維奇對面的墨非也一樣心情復雜。
她的手緩緩移向了跳動異常的心臟的位置,里面緩緩上涌的是一股暴怒的情緒夾雜著幾絲興奮。
可這些情緒,并不是她真正的情緒。
她的能力有些失控了……
墨非抬頭,看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灰塵,一邊皺著眉頭回望自己的薩諾維奇,對方眼里的驚異讓她心情莫名不好。
薩諾維奇,其實并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大概在八九年前,自由之巔那片放逐之地真的是非常受眾多流浪者尤其是星際逃犯的歡迎,因為自由之巔當?shù)貏萘Πl(fā)明了一件高端的科技武體和特殊物品的集合體——可以一定程度的防御外來人員介入自由之巔。
那個時候整片自由之巔都被籠罩了一層大大的反光玻璃罩,想要進入那里的人如果不能達成某一要求,想出去可就難了。
那件尖端武器名為【神奇的鏡子】
因為【神奇的鏡子】的存在,幾個正在被賞金獵人瘋狂追殺的星際暴徒直接跑到了自由之巔,躲進了玻璃罩子里,而賞金獵人誰知跟進去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出不來了。
【神奇的鏡子】這個以玻璃罩為載體的巨大特殊物品是個非常讓人生厭而難纏的東西……因為這件物品的規(guī)則,是可以根據(jù)所屬人的意志而自由改變的。
比如說當時,那個所屬人因為曾經(jīng)被帝都高層追殺,所以對帝都的所有高官都非常厭惡和痛恨,于是他設(shè)定的離開玻璃罩的條件是:殺死至少一名帝都高官。
這個設(shè)定可真是所有國際逃犯的福音,這意味著,整天追著那些星際逃犯的帝都走狗們,都沒有辦法踏入這個巨大的玻璃罩——因為之后他們所面對的就是再也離不開自由之巔。
帝都高層對這件事可是咬牙切齒,而據(jù)相關(guān)消息透露,那件尖端武器的制造者,就是薩諾維奇。
薩諾維奇捋了捋散下來金發(fā),心里對墨非的憤怒感到有些疑惑。
誠然,他的一些做法確實過分,一般人都會生氣,可如果那個人是墨非的話,他就要仔細思量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戳中了對方。
墨非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掩飾了一下眼底的風暴,不在看薩諾維奇,對時冉飛道:“走吧?!?p> 時冉飛的疑惑不比薩諾維奇少,他甚至能敏銳的察覺墨非在盡力避開薩諾維奇,而且聲音也是壓抑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在反抗,而是狀似聽話的跟上墨非。
身后的林奇被已經(jīng)他忘到了角落里。
薩諾維奇聳聳肩,跟著墨非:“我收到了離風的邀請,所以進入你的隊伍理所當然,這可是你親自寄給離風的邀請?!?p> “……如果我知道來的是你,我根本不會寄那張邀請?!?p> “……”
等幾個人來到指定車站的時候,二十多個內(nèi)定軍校生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這些都是被家里人通過氣的優(yōu)秀學生,遺傳了家族審時度勢的良好基因,對墨非的態(tài)度都保持一種詭異的尊敬和疏離。
墨非適應這種目光了。
她看了一眼一眾軍校生,有一校的,也有二校三校的,幾乎集齊了帝都八大軍校的特權(quán)學生,這些學生實力不俗,可也是建立在有家族無限制幫助的基礎(chǔ)上,這種歷練對他們來講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她沒什么想跟這幫學生說的,她和他們雖然年齡相仿,但所遭受的經(jīng)歷卻讓他們之間的差距相差太多,何況在帝都,在議員們的眼中,立場表態(tài)可是尤為重要的。
最后,連自我介紹都沒做,墨非徑直上了第一軍艦。
而薩諾維奇的外表實在太具沖擊性了,幾乎在他跟著墨非進入軍艦的后一秒,后面的軍校生們就忍不住開始相互打聽他的來歷,必要的時候,他們恐怕還會向家族匯報這一情況。
“喂,時冉飛?!钡谝卉娦5膬蓚€軍校生認出了時冉飛,其中的女生抓住他的胳膊,皺著眉毛:“你怎么在這里?你也收到通知了?”
時冉飛在第一軍校也是風云人物,這幾個特權(quán)也是認識他的。
拉住時冉飛的軍校生名為季菲菲,是云夢季家的小公主,天賦能力完全繼承了季家的基因,不過時冉飛對她沒有什么好感。
而季菲菲身為貴族中的特權(quán),也是看不上時冉飛的,不過他是跟著墨非一起來的,這一點足夠引起她重視。
不過時冉飛嘴角的風衣還沒來得及表現(xiàn)一下,那邊的墨非泛著涼意的音色已經(jīng)傳來:“時冉飛,你在磨蹭什么?”
這一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墨非心情糟糕了,沒有人再敢吱聲。
軍艦啟動,墨非便將所有的精力都轉(zhuǎn)移到軍政的那場變異上去,壓下了心底的那一點點煩躁。
她連接了軍政高層的通訊,并沒有避諱在場的一眾軍校生以及薩諾維奇,三維立體的光屏在中間展開。
不過光屏中出現(xiàn)的是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絡(luò)過的威斯特,對方仍舊是記憶中的慵懶儒雅,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更像是挑釁和宣戰(zhàn)。
“原來帝都的第一執(zhí)政官在軍政……”墨非瞇眼,想起了自己在第一管理局中詢問到的一些消息,看向威斯特的眼神就帶著些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