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看著廳中幾人,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他從小就請封了世子,在家是霸王,在外面也是個紈绔公子,身上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
三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人,不過是欺負(fù)秦臻一個弱女子罷了,現(xiàn)在突然從京城里來了個世子爺,還是什么候府,聽著就嚇人。
三人都顫抖著跪下行禮,并不敢接話。
秦臻眼珠子一轉(zhuǎn),哀愁道:“二哥來得正好,你看看這個,我正不知道怎么辦好呢。”
秦萱接過去一看,再看看跪著的三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大膽刁民,合起伙來欺負(fù)我臻兒妹妹是不是?”
秦萱走過去,一腳踢倒一個,踢完不解氣,還踹了兩腳。
“二哥,你踢錯了,那是府中的管家,還有這契約書也是真的?!?p> 怎么能一上來就踢人呢,踢得這么好,真開心。
“哦,果真踢錯了?吃本世子兩腳,那是他們的福氣?!?p> 李管家吃痛,但是這欺主的罪名他不能背啊,下場很凄慘的。
“世子爺,小的冤枉啊,是他們拿著契約書過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這契約書是真的?。 ?p> 李管家這一吼,倒是把陳掌柜吼醒了,對啊,契約書是真的,他怕撒。
陳掌柜立馬回味過來,拉著張老板一起大喊冤枉。
“呵呵,說本世子冤枉你們?!?p> 秦萱什么人,這種小伎倆,他見得多了,“來人,去把張記得賬本取來,本世子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張記多大的鋪子,能借給二叔十萬兩銀子的糧食。”
隨著秦萱過來的一個侍衛(wèi)得令,提著過來報信的小斯帶路,幾個閃身就出去了。
這下可把三人急壞了,他們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有做賬本。
本來就是欺蒙秦臻什么都不懂。
這下,可真的完了。
“哼,等著吧。”拿到賬本再說。
秦萱一來就幫秦臻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討好的像秦臻邀功。
“臻兒妹妹,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等這里完事了,我再去找你?!?p> 秦臻搖搖頭,她還想看戲呢。
邊疆小鎮(zhèn)本就不大,侍衛(wèi)一會就帶著賬本回來了,秦萱認(rèn)真翻閱完,咂咂嘴,“這賬本還是有點水準(zhǔn)的嘛,一年的收益明明是五千兩,卻硬生生的做成了三千兩,你以為這兩千兩就夠填我二叔十萬兩銀子?”
秦萱直接一個水杯砸到張老板頭上,“一年才進三千石糧食,除去日常買賣就所剩無幾,你哪來的糧食賣給我二叔,還賣了十萬兩銀子?
張老板剛聽這話還有點懵,他的賬本可沒做什么手腳,轉(zhuǎn)頭看陳掌柜,見他眼神閃爍,一副被揭穿的樣子,張老板才恍然大悟。
張老板暴起。論起拳頭就往陳掌柜臉上招呼,“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老子放心將店鋪交給你,給你吃給你穿,你坑老子這么多銀子?!?p> 兩千兩銀子,確實不少,普通人家一年能有二十兩銀子就算寬裕的了。
被打得狠了,陳掌柜也不甘示弱,開始還手,“老子拿你錢怎么了,你睡我媳婦的時候可是說了有福同享的。”我還沒睡你媳婦呢。
秦臻托著腮看得津津有味,她還沒動手呢,就打起來了。
轉(zhuǎn)頭看秦萱,見他一臉鄙視的樣子,倒還有幾分可取之處。
這秦侯府,和他們都斷了十幾二十年了,這會來湊什么熱鬧?想不通。
秦萱看兩人嫌兩人打得粗俗,叫侍衛(wèi)把他們分開,“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三人都跪在地上,張老板心里有氣,不管不顧的老實交代了。
“世子爺,是小民的錯,小民不該聽信李管家的話,拿契約書做文章,這契約書是真的,真的,小民不敢騙你,只是數(shù)目不對,李管家把一萬兩改成十萬兩了?!?p> 李管家閉眼,我命休矣。
“哦,一萬兩,本世子的二叔會向你借一萬兩?”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這是真的,小民不敢撒謊啊。”張老板大哭,他怕啊,這個京城里來的世子爺可是有見識的,有手段的。
“當(dāng)年小民確實借了一萬兩銀子的糧食給將軍,不過后來將軍還了。”
“那這契約書怎么還在你手上?!?p> “將軍當(dāng)時忙于戰(zhàn)事,還了銀子就匆匆走了。”所以這契約書也沒有毀,秦墨在時,他也沒有那個膽量來找事。
這秦墨一走,膽子就大了,果然財帛動人心吶。
秦臻翻個白眼,她老爹就是太粗心。
剩下的瑣事都不用秦萱親自出面,派個侍衛(wèi)就去辦了。
“臻兒妹妹,我肚子餓了,有吃的沒?”
聽到秦萱說,秦臻才想起,她今天也沒吃什么東西,就百里榮華給她摘的幾個果子。
府里李管家被帶走,秋竹親自去安撫了下面的人,順便叫人準(zhǔn)備晚飯。
“臻兒妹妹,二哥今天晚上住哪里啊?”他初來咋到,管家也被抓起來了,這府里,還沒辦事的人了。
“東廂房有琪王和睿王住著,只有西廂房還有一個小倉庫。”
秦萱跨下臉來,“倉庫?還是小的?!辈桓蚁嘈?,臻兒妹妹這么狠心。
“可是,我家只有這么大啊?!鼻卣闊o辜道,就一個三進的小院,又不是高門大府,修那么多房間干啥?
“這是將軍府么?”他二叔可是大衍正二品大將軍,就住這么個破房子?
“我爹可是清廉之人。”言下之意,有錢的人都是貪官。
秦萱噎住,他家有錢,但是都是他辛苦掙得。
他爹都花著他的銀子呢。
“那我住二叔的房間吧?!彼锰檬雷?,不能住小倉庫。
“你不忌諱?”秦臻是真的刮目相看了,要她,她會嫌棄的。
“本世子有什么好忌諱的,那可是我二叔。”秦萱坦蕩蕩,何況又不是病逝的。
“不過最好換了干凈的被褥?!彼蓻]有聞他二叔氣味的癖好。
飯菜就擺在了前院大廳里,秦臻帶著秦萱一起去叫百里吉安。
“秦萱見過琪王殿下?!鼻剌姹劝倮锛泊笊蟽蓺q,兩人年齡相當(dāng),又有親戚關(guān)系,在京城里也是經(jīng)常一起打架斗雞的熟人,見面一點不拘束。
“你怎么來了?”百里吉安正擔(dān)心百里榮華呢,根本不知道秦萱來了。
“我來送送我二叔?!辈豢梢詥??他們做臣子的,不敢對皇子不敬,對天子不敬,為他們捐軀,還是榮幸呢。
呵呵。。。好大的榮耀,呸。
大家都聽出了秦萱話中的怨氣,百里吉安摸摸鼻子,他能干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只能默默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