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月了,南境為何還未傳來消息?”天穹王盯著兵部尚書董奎問道。
“這……王上,想來上次軍中失火有所影響吧,且批下去的軍備物資剛抵達不久,這也需要時間合理規(guī)劃?!倍睦镆布{悶,堂堂三十萬的騰龍軍哪怕沒有軍備,滅掉馳孜部也不過幾日而已,哪有這么麻煩。
“失火?沒這么巧合吧?交接軍備物資的時候可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天穹王深深沉思。
“并未異常,只是未見到侯爺本人,連三位上將軍也不曾露面。”
“難道宇文懷不在軍中?那他去他哪里了?他又在干什么?”天穹王越想感覺此事越不簡單。
“董奎,去喚左相隋閆過來見我?!?p> “是,王上。”董奎行禮退下。
“何淼,去趟侯府,從秦湘兒身上取一件貼身物品回來?!?p> “是,王上?!焙雾敌睦飿O為高興,斷臂之仇,今日也該趁機去討點利息了!
勇武侯府外,宮內(nèi)大半金吾衛(wèi)駐守在這,不分晝夜來回巡查,街道的居民區(qū)早已被清空,一只老鼠也無法進出侯府?,F(xiàn)在的侯府看上去一片蕭條狼藉。
“見過大監(jiān)。”巡查的金吾衛(wèi)見到何淼連忙過來行禮。在王都,金吾衛(wèi)可以不認識六部尚書,可以不認識左右丞相卻不能不識何淼。原因很簡單,出入天穹王寢殿最多的就是他,王宮內(nèi)務府大太監(jiān),何淼。金吾衛(wèi)個個修為直達玄境,雖只有萬人,可卻能抗衡五十萬大軍,并為天穹三大軍團之一。
“嗯,侯府可有異常?”何淼詢問到。
“稟大監(jiān),侯府一切正常,是否通知荊楚統(tǒng)領前來見您?”金吾衛(wèi)恭敬道。
“不用,我奉王上口諭前來侯府辦事,你們下去好生巡查吧?!焙雾氮毐垡粨],示意金吾衛(wèi)退下。
“是”
侯府前,懸掛在門上的那塊勇武侯府的牌匾已經(jīng)布滿灰塵,“戰(zhàn)神”府邸落敗至此。
何淼站在門前,遇景生情,想起了宇文懷離開王都之日,斷臂之恨。他只手推開大門,府內(nèi)靜的可怕,千名精兵整齊的站立四周,他突然的闖入令親兵全部緊盯著他,長矛也呼嘯欲出。
“干什么!要造反嗎?”何淼一聲大吼。
這時親兵統(tǒng)領看著獨臂的何淼認出了他,他就是那日對侯爺出言不遜之人。
“敢問閣下來侯府有何要干?如今府上不見客,還請素素離開!”
“哦?你一個小小的親兵統(tǒng)領這么跟我內(nèi)務府大監(jiān)說話?”何淼一臉不悅。
“不管是誰,侯府不見外人,請請回吧!”親兵統(tǒng)領毫無畏懼。
“好的很,看來宇文懷給你們長膽子了!”何淼獨臂直接向前揮去,親兵統(tǒng)領立刻回擊,手里的長刀直接劈向何淼。
人位玄境的親兵統(tǒng)領哪里是天位玄境何淼的對手,直接被一擊打退,其余千名親兵看到自己統(tǒng)領處于下風,不用下令,直接揮長矛對向何淼。
何淼陰沉著臉,不入合一境,終究抵擋不了千軍萬馬。
“實在是好,你們勇武侯上下骨子里都透露著反叛之心,包括你們剛出世的小侯爺!”
“退下!”親兵統(tǒng)領感覺不妙,從何淼走進門開始,一切就像是一個圈套,危險的信號在他心里閃過。
就在此時,金吾衛(wèi)已經(jīng)如數(shù)趕到,帶頭的卻不是荊楚!
“大監(jiān),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說話的是暫代副統(tǒng)領之職的周術,之前何淼找到他,說有一個能讓他坐穩(wěn)副統(tǒng)領位置的機會,周術一聽,哪里還問其他,等羽化瓊一回王都,他就是什么都不是了,如今機會正在眼前,錯過就是天打雷劈。
“勇武侯府親兵統(tǒng)領預謀造反,給我全部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殺!”何淼一出好戲讓親兵統(tǒng)領殺氣隱隱。
“你這個閹賊,要是侯爺在王都,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來此放肆!”一名親兵怒氣沖沖罵到。
“閹賊?”何淼眼神一轉,殺機盡顯!這稱呼如此刺耳,不堪。
周術一看何淼神情,知道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二話不說,抽出佩刀直接甩出,一刀命中!說話的親兵直接倒在血泊中。
“欺人太甚!”親兵的死就像導火線,徹底燃燒起眾人的情緒,統(tǒng)領想來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千名親兵起矛全部戳向周術,周術立馬一退,這時源源不斷的金吾衛(wèi)從門外涌入,場面徹底失控,雙方廝殺在一起。
“周術這蠢貨,把事弄得如此不能掌握!”何淼心里大罵,他只想殺殺勇武侯府上氣焰,找回丟掉的面子而已,誰知道這周術如此無腦,立功心切,簡直不堪大用。
金吾衛(wèi)還在不斷涌入,府上的親兵哪里是三團軍團之一的對手,節(jié)節(jié)潰敗,地上尸體縱橫,而金吾衛(wèi)近乎沒有傷亡,因為能入金吾衛(wèi)的個個都是人位玄境以上!
何淼望著不斷倒下去的府兵,心里也隱隱偷樂,只要死的是勇武侯的人,他都高興,隨機一想,只要秦湘兒沒事,其他死完了又有什么?反正對王上有價值的無非是秦湘兒。
一想到這,這弒殺的場面刺激著何淼,他大喊著:“殺!給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周術一看何淼如此激動,手里揮動的刀更加賣力,一刀一個,立功就在眼前!
房內(nèi)的秦湘兒在梳理著妝容,嘴唇上艷紅的唇脂是那樣引人注目。從何淼與親兵統(tǒng)領爭執(zhí)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今晚來人的目的是她,她沒有第一時間出去,她想再畫最后一次妝容,身上的長服也是那樣艷紅,襯托出耀眼的她。
他只穿我縫制的衣服,他最喜歡喝我燙的酒,最喜歡聽我彈的琴,那剛出世的孩兒還沒叫過我一聲娘,可是我知道,只要我活著一天,夫君就受制于人一天,唯有一死,夫君便不再有所顧慮,是我的自私束縛了他這么多年,一兒,長大后你還會記得娘親的模樣嗎?我是個不稱職的娘,也是個不稱職的妻子。
秦湘兒自言自語著。
她站起了身,撫了撫身上的長服,抹去眼角的淚水,向房門再走去。
還世上一個真正的“勇武侯”吧!她感嘆到。
十多年前,她還是五洲學府的學生,那一日是她第一次遇見宇文懷。學成歸來的宇文懷四處征戰(zhàn),當再一次相遇時,他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神”。而她已經(jīng)二十有余了,漂泊各地尋訪琴藝。第二次的邂逅,那時的宇文懷是那么迷人,一身黑色鎧甲,于千萬人中他都能顯得那么耀眼,這次的邂逅他們相愛了。愛情就像是英雄的墳墓,陷入漩渦的宇文懷開始變了,不再那么盛氣凌人,不再享受各種虛名,他向王兄辭去各種職位,在王都陪她尋琴訪藝。已是鴛鴦又豈羨大權。整整五年,宇文懷不問政事,除非王兄召見,就連早朝也不曾去。
秦湘兒深知,在他最輝煌的時候,他放下所有只為盡一個男人的職責,她這輩子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聽見孩子叫自己一聲娘了吧!
房門已經(jīng)被推開,她一步一步邁向廝殺中的人群。
何淼一眼就看到了秦湘兒,一身紅服,甚是傾城。
“她怎么出來了?”何淼嘀咕著,這么混亂,刀劍無眼萬一波及到她她可就大事不好了。
這時已經(jīng)殺進人群中的周術看到走過來的秦湘兒,心想:這應該是府上最重要的人物了吧,大監(jiān)說一個不留,如果我拿下她的人頭,那豈不是大功一件!何大監(jiān)又是王上面前的大紅人,看來人走運的時候擋也擋不住?。≈苄g仿佛看到了他平步青云的以后,他立馬放棄了與周邊人的糾纏,起身一躍,揮刀直接砍向秦湘兒!
何淼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一聲大喊:“住手!”
可,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秦湘兒閉上雙眼,臉上掛著微微笑容。
“夫君。孩兒,我先走一步了?!?p>
唐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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