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霖去找桶水把黑痣男兩人弄醒,秦天自己則是去房間外轉(zhuǎn)了一圈。
三樓總共有四個房間,秦天一間一間地翻了過去,最終在最后一間房門口聽見了動靜。
似乎有小孩兒的哭聲,還有男女小聲交談的聲音。
秦天估計這些應(yīng)該就是黑痣男所說的那七八個倒霉蛋了,沉吟了半晌后,他伸手將房門打開了來。
屋內(nèi)空間不大,天花板上吊著一盞老舊的白熾燈,燈光昏暗無比,而地上,則是蜷縮著一大群人。
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三名中年男子,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兒,或是蹲坐,或是躺著,臉上都是灰撲撲的,盡顯狼狽。
除此之外,另一邊的墻角還坐著兩個看上去年齡和秦天相仿的女生,模樣還算清秀,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兩人的衣著非常凌亂,領(lǐng)口大開,披頭散發(fā)的,眼神中充斥著絕望的麻木。
照黑痣男兩人剛才那般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色急來看,這兩個女生顯然是已經(jīng)受過折磨了,秦天開門的動靜不小,她兩人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呆呆地盯著墻角,眸子都沒有轉(zhuǎn)動半分。
秦天暗嘆了一聲,有些替那兩個女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遭遇了這些,以后就算是能活下來心里估計也會留下永久的創(chuàng)傷。
不過,心里可憐是一回事,但要搭把手拉她們一把秦天也做不到,一是他和這兩人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二是因為他自己現(xiàn)在都朝不保夕的,哪兒還有多余的精去與當什么救世主。
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兩個女生身上移開,秦天掃了一圈其他幾個正警惕地看著他的幾人,提醒了一句:“挾持你們的人已經(jīng)暈了,趕緊想辦法逃吧。”
說完,秦天搖了搖頭,悄聲退出了房間。對于這些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了···
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除了找到了少許吃的,秦天也沒有其他收獲,只能無奈回到了房間中。
黑痣男二人已經(jīng)被謝霖的一桶水澆醒了,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灘水漬。
讓秦天沒想到的是,黑痣男真的瘋了,也不知道是受不了他的棒槌沒了還是被秦天的碧藤給嚇的,醒來后就張牙舞爪地上躥下跳,嘴里還嗡嗡嗡地不知道在胡亂念叨著什么。
秦天和謝霖三人面面相覷,正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家伙,誰知道他糊里糊涂地走到了窗戶邊,因為有一只腳腕已經(jīng)被秦雨嵐給廢了,拖行著走得搖搖晃晃的,突然就重心不穩(wěn)朝窗戶倒了過去。
倒霉的是窗戶上只有一張窗簾,窗口大開,窗臺根本限制不了他那一米八幾的個子,結(jié)果很順暢地就栽了下去。
砰!
三層樓,十來米的高度,這一百多斤肉掉下去頓時砸起了一道悶響。
謝霖看得一臉的蒙圈,連忙走過去朝樓下看了一眼,回過頭后,嘴唇砸吧著,朝秦天攤了攤手:“沒了,應(yīng)該是頭著地,腦漿都摔出來了?!?p> “······”秦天徹底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不就是死了一只狗嗎,還用得著殉情?
好在另一位智障兄沒死也沒瘋,秦天依然能從他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
“外面那些尸體是不是你們倆擺的?”秦天坐在黑痣男之前坐在的那張凳子上,吹胡子瞪眼地問道,他也沒審訊過別人,只能把自己搞的兇神惡煞一些來給對方制造些壓力。
“是······是!”土狗異獸被秦天戳爆了腦袋,黑痣男也發(fā)了失心瘋跳樓自殺,智障哪兒還敢藏著掖著,點頭如搗蒜:“棒槌把他們咬死后我們兄弟倆就負責把尸體擺在路上。”
“樹上的那些呢?”秦天厲聲問道。
“也是我們弄的?!?p> “你們弄成這樣想干嘛?”
“嚇···嚇唬人!”智障兄哆哆嗦嗦地道:“喪尸出現(xiàn)后,我們養(yǎng)的棒槌也變態(tài)······變異了,我和我大哥本想逃出鎮(zhèn)子避難的,但棒槌變異后變得真的很猛,一大群喪尸都不是它的對手,我和大哥就尋思了一下,干脆留下來得了,反正有棒槌在也沒什么危險,于是昨天我們就讓棒槌連夜把鎮(zhèn)上的喪尸都處理了,然后我和大哥把尸體擺成了你們看到的那個樣子?!?p> “正常人看到這么這些尸體幾乎都能被嚇懵,我和大哥就趁機出現(xiàn)把他們挾持回來······”
“所以那間房里的那七八個人就是你們今天一天的收獲?”秦天問道。
“是···是的?!?p> “那你們挺厲害嘛?!鼻靥臁胺Q贊”了一句。
這兩兄弟就是想趁著災(zāi)難發(fā)大財?shù)牡湫?,有那頭棒槌在,普通人就別想從這里通過了,只要來到這兒就會連人帶物一起被扣起來,運氣好也許還真能成為末世地主什么的。只是很可惜,他們似乎并不清楚什么叫真正的末世,憑一條狗就想窩在這里當土霸王,明顯是活不久的。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秦天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起身后就要招呼著謝霖三人離開。
“他怎么辦?”謝霖指著智障兄不放心地道:“把他留在這兒多半也是個禍害?!?p> 秦天想了想,道:“打暈了扔在這兒吧,沒了那條狗,他也掀不起什么浪的?!?p> 秦天也想直接把智障殺了一了百了,但他現(xiàn)在砍喪尸殺異獸還沒什么問題,要說殺人還從沒有做過,實在是下不了手。不過把這家伙弄暈了扔在這兒,其實和殺了他也沒什么區(qū)別了,沒了異獸傍身,他也走不了多遠的,更別說繼續(xù)當土匪了···
謝霖一巴掌下去,巨大的力道讓智障當場被扇得七葷八素,眼皮一翻就暈了過去。
秦天搖了搖頭,便帶頭走出了房間。
下樓的時候,秦天看見最深處的那個房間房門大開著,屋內(nèi)一個人也沒有了,包括那兩個女生,他猜測那些人應(yīng)該是各自逃命去了,也沒多想,順著樓梯就走了下去。
小洋樓外,還是一個人也沒有,看不見那幾人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逃去哪兒了,秦天想了想,道:“先把尸體處理一下吧?!?p> 這些尸體幾乎將大馬路鋪滿了,如果不清出一條通道來,蘭博基尼可過不去。
謝霖三人雖然感覺惡心,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忍住呼吸走進散發(fā)著惡臭的尸堆里清理了起來。
十來分鐘后,一條可供蘭博基尼通過的小路被清理出來了,尸體在道路兩旁幾乎被堆成了兩座小山。
兩個女生已經(jīng)實在是受不了回到車上了,謝霖也要動身,但看見秦天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某一堆尸體,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好奇地走了過去。
“想什么呢,該出發(fā)了?!?p> “等一下?!鼻靥煳⑽u了搖頭,他的目光在身前的尸堆上掃過,就像是聞不見那股令人作嘔的尸臭一般,眉頭緊皺地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有些奇怪嗎?”
“嗯?”謝霖一愣:“怎么奇怪了?不就是喪尸和活人的區(qū)別嗎?”
“不對。”秦天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你看那邊,那些尸體都是零碎的,四肢軀干腦袋什么都有,尸身上的傷口也很粗獷,一看就是被什么猛獸咬死的?!?p> “這有什么不對的?”謝霖不解道:“很明顯是那頭異獸干的啊?!?p> “可是你看這邊?!鼻靥煊种噶藗€方向,手機的電筒燈光打了過來:“這里的尸體都保存完好,身上的零件一個不少,而且都只有一處傷口。”
“是么···”謝霖之前還真沒注意到這些,聽了秦天的話,趕緊伸長了脖子看去。
只見這邊的尸體尸身上還真找不到什么傷口,致命傷很統(tǒng)一,都是腦袋上被戳了一個大洞,有的是從眼窩扎進去的,有的是在天靈蓋上,白花花的腦漿淌得滿地都是。
“靠,還真是!”謝霖大吃一驚:“這傷口看著像是被利器直接洞穿的,那條蠢狗應(yīng)該做不到吧,就它那牙口,一口下去估計半個腦袋都沒了,怎么會留下這么一個大洞?”
“所以我在想···”秦天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這附近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