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澈自知理虧,他見水清淺扭臉沖向一旁,便知她生了氣,于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準備哄一哄她,“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是又怎樣?你能反悔與龍三公主之間的約定嗎?”水清淺白了水清澈一眼道。
“那怎么行?我水清澈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說出的話更是一言九鼎,哪有輕意就反悔的道理?”
一說到誠信的問題,水清澈立時就又挺直了腰桿。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必再多說了,請你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水清淺一指門口,示意水清澈出去。
“清淺……
水清澈吞聲叫了她一聲,還是賴著不走。
“你不走是吧?那好,你不走,我走!”
水清淺站起身賭氣就要往外走。
“別別別!我走,我走,我走行了吧?”
水清澈忙伸手攔住了水清淺。
“哼!”
水清淺一抬胳膊,從水清澈手中掙脫開來,又瞪了他一眼道:“慢走,不送!”
“唉……
水清澈長嘆一聲,低垂著頭走了出去。
被水清淺趕出房間后,他只得去找明華商量東海事宜。
說完他與水清淺之間的約定,他又向明華請示道:“請?zhí)鞂O允許屬下在東海多逗留幾日,待東海的事了結之后,屬下再回天庭復職!”
“如此也好!反正眼下我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要你去辦!”
明華點頭同意了水清澈的請求。
送走明華后,水清澈又返回東海,悄悄來到水清淺房前。他知道她此時正在氣頭上,也不好去打擾她,于是便躡手躡腳湊近窗戶,準備看一看她此刻又在做什么。誰知他剛一走近窗戶就被一股力道給大力反彈了回來,看來這房間已然被她給下了結界。
依水清澈的實力,要破水清淺的結界那是件相當容易的事,但他卻并沒有這樣做,只是暗自苦笑一聲化成龍形,悄然盤在了她屋前石柱上。
屋內此時水清淺正坐在玉無暇的本體附近打坐運功。
自水清澈離開后,水清淺便將玉無暇的本體從芥子空間放了出來。她靠坐在玉無暇的本體旁邊長吁短嘆道:“我這次之所以會來東海尋你,原是因為不放心你的緣故,只是沒想到會弄巧成拙,給你惹出這許多的麻煩來。倘若我不來尋你,你在這東海龍宮中再安靜地修煉上個幾百年,應該就又能化為人形。其實按理來說,我應該把你還給東海龍宮才是,畢竟他們已經保了你這么多年的太平,你在這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但現在龍三竟然想拿你做誘餌,置你于險境之中。我雖然對她的這一決定不敢茍同,可清澈已經答應她了,我又不想讓清澈為難,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水清淺嘮嘮叨叨地說了這許多話,只可惜玉無暇的元神還在沉睡,自然無法應答她。
沒人幫她出主意,她前思后想的考慮了許久后,終于拿定主意要渡魂給玉無暇,并助他早日化為人形。
為了能夠順利渡魂給玉無暇,水清淺跌坐在他本體附近開始打坐練功。
到了晚上臨近子時的時候,水清淺已將靈力運行了十二通天,她決定開始施法給玉無暇渡魂。
她先是刻畫了一個五行法陣,將玉無暇的本體放在金位上,自己盤腿坐了水位,又幻化出一柄利刃將左手的手掌劃傷,將自己的鮮血注入到地上刻畫好的溝槽之中。眼見地上的溝槽已經淌滿自己的鮮血,她雙手上下翻飛,掐了一個復雜的法決后,大呵一聲:“入!”
隨著她“入”字出口,地上溝槽里的鮮血便盡數向玉無暇的本體涌去,漸漸的地上的鮮血越來越少,玉無暇的本體上卻漸漸地布滿了一絲絲紅線一樣的血痕。
眼見地上鮮血已經悉數浸入玉無暇本體內,水清淺換了一個法決,將兩手的中指、食指并攏,點在太陽穴的位置上,隨著一聲輕叱:“出!”
她的元神離開她的身體飄到了半空中。
水清淺的元神因有自身鮮血做引,很順利地便進入到了玉無暇的本體內。她的元神來到玉無暇本體深處,在這里,她果然發(fā)現有一團微弱的靈氣再運轉。
看到這團靈氣,水清淺不禁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玉無暇的靈氣還在,悲的是他不是人形。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又施法將元神中幽精一魂強行撕扯下一半,忍著劇痛將它送入到那一團靈氣之中。
眼看著那團靈氣與自己的半個幽精之魂混在了一起,水清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她的元神便極速返回到自己體內。
待元神歸了位,水清淺忙起身去查探玉無暇的本體,但見此時他的本體顏色已是大變樣。若說以前他的本體像羊脂玉一樣潔白,現在他的本體就像極了那極品的雞血凍石,石身上布滿了點點斑斑的紅色印痕。
看到玉無暇本體的變化,水清淺盤膝坐在他面前,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他本體上,試探著將自己的靈力給他輸了過去。這一次她的靈力沒有被反彈回來,而是悉數被他的本體給吸收了去。
看來自己猜想的不錯,這鮮血不僅能讓自己元神與玉無暇的元神相融,自己的靈力也一樣能被他吸收了。
眼見實驗成功,水清淺當下不敢再怠慢,她催動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向玉無暇的本體內輸去……
屋外水清澈盤在石柱上睡得正香,忽然就被屋內一陣耀眼的金光給驚醒。
“清淺!”
水清澈大叫一聲化成人形便往屋內沖去。
因他知道這房前布有水清淺設下的結界,他這一沖之力便非同小可。誰知他這一沖之下,卻一點阻攔也沒有遇到,在用力過猛之下,他一個收勢不住,在沖進屋內的同時便又跌倒在了地上。這時他赫然發(fā)現,水清淺已經昏倒在離他不遠處。
水清淺陷入昏迷的境地,可她的對面卻有一團金光一直在閃爍個不停。
水清澈運盡目力一看,但見在那團金光里面,好像隱隱約約還包裹著一件東西。
“清淺,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水清澈也顧不得去查看那團金光中包裹的倒底是什么,忙爬起來將水清淺抱入懷中,順便將自己的靈力輸入到她體內。
水清淺悠悠醒轉,睜眼便見自己倒在水清澈的懷中。
她也顧不得起身,就抓住水清澈的手興奮地道:“是他,他就要回來了!”
“誰?誰就要回來了?”
水清澈一時不明白水清淺說得是什么意思。
“玉無暇呀!玉無暇就要回來了!”水清淺指著那團金光道。
“玉無暇怎么會在此處?你怕是想他想出幻覺來了吧?”水清澈注視著那團金光道。
水清淺聽后卻沒像往常一樣反駁他,只是注視著那團金光不再說話。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只見那團金光越來越暗淡,漸漸的能看出里面有個人盤膝坐在其中,隨著金光消逝不見,玉無暇赫然盤膝出現在水清澈面前,只是眼前的玉無暇與以前的他有些不大一樣,他人雖然還是那個人,但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卻布滿了一絲絲紅線一樣的印跡,使得他平添了幾分妖異之色。
“清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無暇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看著憑空出現的玉無暇,水清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