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花好便站在門口雙手叉腰,一臉生氣地樣子。她十分生氣,氣得后腦勺似乎都要冒出火來。
桑青諂諂笑著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模樣半點沒有一界冥君的樣子。
他也是服了這個丫頭,見到自己如同見了殺父仇人,弄得桑青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做的混蛋事,愧疚又窩囊得不行。
還好紅鸞及時出來了。
桑青仿佛見了救星,朝著紅鸞作揖:“紅鸞姑娘早!”
紅鸞不理他,直接去拉開了花好,小聲說:“走吧?!?p> 花好不肯走,扭著身子不動,紅鸞死命拽了幾下,才將她拽開。
門開了半扇,初晚站在門內(nèi),桑青見了,又是作揖,初晚回之以禮:“冥君客氣,小仙受之有愧,里面請坐吧。”
桑青是冥界的管理者,掌管著凡人生死,雖然冥界附屬仙界,可冥君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官,但他卻沒什么架子,來來去去也從來不帶著隨侍下屬這些,和一般的仙君并無區(qū)別。
兩人相繼坐下,爐子上烹著熱茶,初晚捏了兩只茶杯擺上,為桑青面前的杯里滿上了茶,這才倒上自己面前的那杯。
“我這兒沒有好茶,冥君將就些喝吧。”
桑青用手攬過茶杯,謙和有禮道:“仙子客氣了,叫我名諱便是,什么君不君的,叫著就疏遠了。”
他說著,舉杯喝了一口熱茶,嘴里嘖嘖:“好茶,好喝?!?p> 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夸張,好像是這茶并沒有他表現(xiàn)的那么好喝,只是為了討好人,故意這番夸贊。
他能親自上門來,又這樣不露聲色想討好人的模樣,倒無形之中給自己增添了幾分好感。
他是冥君,可若他不說,看著與一般的仙君別無二致,穿著普通的衣衫,藏色的紗布上繡著云紋,頭上綁著同色的發(fā)帶,通身上下,也只有腰間佩著的那塊特殊的玉牌能看出來他是冥界來的。
膚色若麥,濃眉長眼,雖不笑,嘴角卻總似隱隱含著笑意?;ê谜f他好似一個浪蕩子,初晚卻不認同,不過是先入為主的心思,她卻覺得,冥君是隨和。
人在高位,還能有這樣從容不迫的心境。
桑青夸完這茶,就不知該說什么了。他將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又一口,偷偷看了初晚一眼又一眼,含在喉嚨里的話來之前明明想好了,偏偏這會兒全忘了,腦袋里只有亂七八糟一袋漿糊。
其實他來,初晚自然知道他的目的,見他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初晚也沒有難為他的意思,她說:“冥君有心了,前面就聽說你來過,只是我的婢女不懂事,攔著你不讓進,我又在昏迷中,未能及時與冥君見面,還望你海涵?!?p> “不不不……”桑青連忙擺手,“這事原本就是我的過錯,若打一頓能讓仙子解氣,那又何妨?!?p> “說起來,紅鸞已經(jīng)將窮奇打成了重傷,這事也就算扯平了,冥君不欠我?!?p> “仙子心胸寬廣,為了這事,二殿下也是將我狠狠罵了一頓,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好臉色?!闭f起來桑青就有些喪氣,他與辛遲相識相知幾千年了,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小仙子。
果然,重色輕友四字十分在理。
“若仙子有何要求,定告知我,好讓我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仙子就算是為了我的顏面,切不要拒絕。”桑青說。
初晚有些犯難:“可我好像沒有什么需要的?!?p> 桑青鼓勵道:“仔細想一想,總會有的?!?p> 初晚真的仔細想了一想,的確想不到要什么,要求提小了,怕冥君覺得自己看不起他,若說大了,又怕他為難。所以這提要求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于是,初晚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不如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這個要求我現(xiàn)在不說,將來若想到時,再告知你,如何?”
桑青想了想,鎮(zhèn)重地點了點頭:“那就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