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遲將懷微看了又看,看了又再看,可昨晚的事情大家都不記得了,該問也不知從何問起。懷微倒是明白了他眼里的意思,他冰涼地站在那里,眼神輕睨床上宿醉不醒的初晚,冷笑道:“昨夜的事我也記不得了,若是青要仙子醒了,記得叫她來給本太子好好解釋解釋,她是怎么爬到本太子床上來的。”
紅鸞不服氣地站了起來:“你別總是爬啊爬的,說的那么難聽干什么?!?p> 紅鸞一向目中無權貴,上下無尊卑,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她也不管那水潑向哪里,平日里花好就攔不住,此刻也懶得去攔了。因為太子那目中無人說話不客氣的樣子,的確是讓人討厭。
辛遲蹙眉:“大家都少說一句?!彼叩綉盐⒚媲皢?,“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懷微不耐煩道:“酒喝太多,記不得了?!?p> 總之,就是大家都不記得了,唯一一個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事的人,此刻還正呼呼大睡著,即使下一刻天要塌了,她依然沒有睡醒的意思。
當下辛遲是最惱的,想起剛才一進屋看到的第一幕,他就遏制不住地生氣,這就像一團怒火憋在胸口卻無處發(fā)泄。可他知道這么問下去的確問不出什么結果,也只有等初晚醒了再問問她自己了。
辛遲對花好說:“先把你主子帶回去,一切等她醒了再說吧?!?p> 花好十分贊同,她趕忙對紅鸞說:“趕緊過來搭把手。”
懷微冷冷斜睨著他們道:“大家是想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是嗎?”
原本辛遲就憋著火,此刻他也控制不住了,生氣道:“那你還想怎樣?讓晚晚對你負責嗎?”
“負什么責?”
說者無心的話,卻讓旁的人聽了進去。巴山仙君從外頭進來,聽見的第一句話便是辛遲的那句質問,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笑著往里走時無意問了那么一句。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巴山仙君此刻才看清屋子里站著的幾個人,他仍舊笑著,大有一副長輩關愛晚輩的模樣說道:“還從未見過太子的住處如此熱鬧,今天怎么都在這兒?”
元柒嚷道:“父親,你怎么來了?”
巴山仙君聽自己兒子的口氣好像是不希望自己來似的,頓時有些不高興,說:“我過來與太子殿下說話,還需要問過你嗎?”
原本說好今天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要回仙宮,巴山仙君想讓太子幫自己給仙帝帶個話,左看右看沒等到太子出來,于是便自己親自過來瞧瞧。
這一瞧,也是讓他目瞪口呆。巴山仙君剛說完,余光里瞥見床上好像還躺著一個,等他定睛再看,指著床上的人訝異道:“這……這不是青……”
巴山仙君自覺自己說錯了話,反手便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一個長他們一倍的老仙君,此刻看見這樣的畫面,頓時也覺得羞于啟齒,進退兩難。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誰也不知該先開口說什么,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巴山仙君,此刻也只能將不自覺捂住嘴的手假意地捋起了自己的胡須,以緩解自己此刻無所適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