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了折扇,彬彬有禮地朝初晚拱手,初晚慌亂中回禮。
少年見她如此,隱了笑意,溫聲問道:“敢問仙子,前方可是巴山?”
初晚沒想到一個看似邪魅浪蕩的少年,聲音卻如此溫潤謙和,她愣了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看了一眼少年所指,搖了搖頭:“仙友走錯方向了,這是青要山,巴山應(yīng)該往那個方向?!?p> 初晚說著,伸出一截蔥白的手指指向了另一方向,心道這位仙友真是路癡,竟然走錯了那么遠還不知道。
少年看了看初晚所指的方向,又拱手:“多謝仙子指路。”
初晚亦回禮:“仙友客氣。”
少年最后看了一眼初晚,往她剛才指的方向離去。
初晚也繼續(xù)朝著青要山的方向走去。
未走出多遠,少年回頭,只見初晚緩步向前走著,絲毫沒有察覺,背影中,似乎惴惴著心事。少年忍不住搖頭嘆氣,喃喃道:“如今這仙界的人真是稂莠不齊啊,竟然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p> 他說完,再也沒有留戀,飛身而起,往著巴山的方向疾疾而去。
傍晚時分,花好和紅鸞從玉山回來了,初晚正在院子里坐著,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土地發(fā)呆?;ê妙^也不抬地直接進了屋,走路帶過一陣好大的風,似乎生了很大的氣。
紅鸞捧著用布包著的果子,走到初晚面前,又看了看面前的空地,說道:“晚晚,你一直盯著這塊空地做什么?是想好要種什么了嗎?”
這塊空了三百年的地,春天時花好說要種花,初晚拿不定主意,現(xiàn)在已是秋天,這里仍舊是空空蕩蕩一片,紅鸞心想,不知明年春天,能不能種上點東西呢?
其實種不種都無所謂,她只是始終奇怪初晚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初晚沒有答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往屋內(nèi)看了一眼,壓低著嗓門問:“花好怎么了?”
紅鸞亦壓低了嗓門答:“我們在玉山碰到冥君了?!?p> “冥君桑青?”初晚一愣,“他在玉山做什么?”
“誰知道呀?!奔t鸞說,“花好見了人家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沒說兩句就又要打架,打又打不過,唉……”
“那你沒有勸勸?”
紅鸞臉色一正,道:“我勸了!可是晚晚,你知道的,我打架很厲害,但是勸人真的不行?!彼龘u了搖頭,從布兜里拿了個果子出來吃了,壓壓驚。
初晚正是怕這個,她問:“那你沒幫著一起打吧?”
“大家姐妹一場,怎么可能不幫?不過晚晚你放心,我不會將那小子怎么樣的,打傷了回頭又要算在你頭上,仙帝那老頭可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糊弄兩下就趕緊拉著花好走了。”
話糙理不糙,初晚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至少比起以前她炮仗一樣的性子,這么多年著實進步了許多,不枉這三百年來初晚對她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誘了。
初晚拉著她的手說:“下次若不小心遇見了冥君,你記得拉著花好跑快一點,不要給我惹是生非?!?p> 直到紅鸞重重點了頭,初晚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