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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路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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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路有花香 獨筆孤心 2043 2019-08-23 16:54:14

  在地里干活的人,年紀(jì)都比較大,可干起活來并不慢。他們都是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農(nóng)民,干活不偷懶。陳孟看了看地里沒栽的樹苗,照這速度,今天差不多就能栽完。

  快十一點了,劉顯能還沒有把剩下的一車樹苗送來。陳孟早上已經(jīng)打了兩個電話,可劉顯能都沒接。他有點急了,怕樹苗不送來,明天沒活干。

  “喂,劉總,剩下的樹苗什么時候到啊?”陳孟終于打通了劉顯能的電話。

  “明天早晨準(zhǔn)到!”劉顯能聲音有點大。

  “你不是說今早送來嗎?”

  “我知道你那邊的樹苗最快也得兩天栽。昨天有人來我這買桂花樹,我讓工人挖桂花樹了。今天在挖你的樸樹苗?!?p>  “那明早準(zhǔn)時嗎?我這邊可有二三十人在干活?!?p>  “你放心!七點之前一定到!我也隨車子一起過來?!?p>  陳孟掛了電話,又匆匆趕往高莊村民組,去看管大年挖蝦田的情況。

  高莊村民組的水田連片,單個水田的面積也比較大。管大年正開著挖機施工,多遠(yuǎn)就能聽見機器的轟鳴聲。

  管大年見陳孟來了,就把挖機停了下來,說:“老同學(xué),你看一下我挖的溝,寬度和深度可夠標(biāo)準(zhǔn)?!?p>  管大年說著話,從挖機駕駛室里拋下一個鋼卷尺來,陳孟伸手接住。

  可是人站在田埂上沒辦法測量,田里全是泥和水,不能穿鞋下去。陳孟沒辦法,只得把鞋和襪子脫了,放到一邊,赤腳下去。他的腳踩進(jìn)爛泥里,一陣噬人的冰冷襲來,讓他的身體打了個寒戰(zhàn)。他拿著卷尺,選了幾處量了量,還不錯,基本上都符合要求。

  他覺得一雙腳凍的好疼,準(zhǔn)備上來了。他剛走到田埂邊,覺得右腳踩到了什么硬東西,被劃了一下,隨而來的是一陣鉆心的疼痛。他爬上田埂,坐了下來,再看右腳,腳底的污泥都是紅的了。

  管大年已經(jīng)從挖機上下來了,準(zhǔn)備和陳孟一起回去吃飯,一看陳孟坐到田埂上,連忙問:“怎么了?”

  “腳不知被什東西劃破了?!标惷先讨凑f。

  管大年慌忙走過來,看到陳孟腳的樣子就是一皺眉。他連忙跑到挖機那邊,拎來大半桶清水,把陳孟受傷那只腳上的污泥沖了,再看腳上的口子都有一兩寸長,皮肉都向外翻著。

  “我送你去醫(yī)院!”管大年把陳孟扶了起來,準(zhǔn)備背他。

  陳孟還堅持自己走。管大年似乎有點火了,“都傷成這樣了,還光著腳,怎么走?”

  陳孟沒再吭聲,管大年背起陳孟,走過了幾道田埂,來到他放在水泥路邊的車旁,打開車門,讓陳孟坐了進(jìn)去。

  管大年上了車,把車發(fā)動,又把空調(diào)打開,然后朝醫(yī)院開去。

  “先去村衛(wèi)生室處理一下吧,不行再去醫(yī)院?!标惷喜幌肱苓h(yuǎn)了,花時間。

  管大年沒有理他,直接把車開到了鎮(zhèn)衛(wèi)生院。

  醫(yī)生過來清洗處理傷口,管大年又打來溫水,弄來塑料盆,幫陳孟把另一只腳洗干凈。

  醫(yī)生把傷口包扎好,給陳孟打了破傷風(fēng)疫苗,然后又開了些藥,說:“最好回去到村衛(wèi)生室掛兩天消炎水。”

  陳孟的母親孟香珍打電話來了:“兒子啊,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吃飯?雪梅來了,問你去哪了?!?p>  “我和管大年有事在,馬上就回來?!?p>  陳孟怕他母親擔(dān)心,沒敢說實話。

  馮雪梅隔一天沒見到陳孟,心里就有種失落落的感覺。中午下班,她騎車去陳孟家。她不像以前那樣害羞了,到了陳孟家就幫著往桌上端菜。

  飯菜準(zhǔn)備好了,都快涼了,也沒見陳孟回來,管大年也沒來。孟香珍急了,就打了個電話給兒子。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管大年才把車開到門口停下。他先下了車,到屋里對孟香珍說:“阿姨,拿雙拖鞋來。陳孟的腳被劃傷了?!?p>  “怎么了?人呢?”孟香珍一聽,竟呆在那。

  “在車上。沒事,我們剛從醫(yī)院回來。”

  孟香珍回過神,慌忙拿了拖鞋找外跑。屋里的人也都出來了。

  陳孟下了車,穿上拖鞋,孟香珍扶著他,一只腳吃勁往屋里走。孟香珍看著兒子纏著紗布的右腳,心疼地掉下淚來。

  馮雪梅在旁邊不作聲,臉脹紅著,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

  陳孟倒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對他母親說:“媽,您兒子這點小傷算什么?腳板心離腸子還遠(yuǎn)呢!”

  吃過飯,馮雪梅一再堅持要帶陳孟去村衛(wèi)生室掛水,孟香珍也在旁邊勸。陳孟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去。他把栽樹的事都交給了他二叔陳德亮管。

  馮雪梅騎車帶著陳孟去衛(wèi)生室,小嘴一直嘟囔著不停,讓陳孟以后做事一定小心。陳孟默默地聽著。

  “我說話,你怎么不作聲呀?”到了衛(wèi)生室門口,馮雪梅停下,讓陳孟下了電瓶車,問。

  “我在練忍功!”陳孟笑著說。

  “練什么忍功?”馮雪梅放好車子,見衛(wèi)生室里醫(yī)生還沒來上班,就扶著陳孟準(zhǔn)備到廊檐下的椅子上坐會。

  “我忍功不練好,到時把你娶回家,你整天嘮叨著不停,我怎么受的了???”陳孟笑著。

  “你想的美,誰說要嫁給你啦?”馮雪梅一只手輕輕地在陳孟的腰上摁了一下。

  陳孟只覺心頭一暖,轉(zhuǎn)臉低頭在馮雪梅的額頭飛快地吻了一下。

  馮雪梅先是一愣,隨后一臉的姣羞,一只手緊緊攬住陳孟的腰…

  約摸只過十幾分鐘,村醫(yī)郭明來上班了,看到陳孟和馮雪梅親熱的樣子,笑了笑。

  “郭哥,我的腳被劃傷了,來掛水。”去年陳孟被打傷來衛(wèi)生室治療,感覺醫(yī)生郭明對自己真的很不錯,自那后,他一直叫郭明郭哥。

  “怎么弄的?”郭明關(guān)心地問。

  陳孟把腳弄傷的經(jīng)過簡單說了一下。

  村上班的時間到了,馮雪梅站起身看了陳孟一眼,輕聲說:“我去上班了?!?p>  “嗯”,陳孟點了點頭。

  郭明見馮雪梅走了,笑著問陳孟:“什么時候喝你們喜酒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到那一天,我會請郭哥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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