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往樂書齋門前,花尋換了身低調(diào)的衣服,雇了匹快馬。
“兄弟此去路途遙遠,不表示表示嗎?”
花尋期待地看向葉繁星,上次將他送去皇城,已有好幾年不見,如今剛聚上,又要分離。
葉繁星嫌棄地轉(zhuǎn)過頭,就幾天的路程,“想要什么表示都等回來再說。”
“沒良心,給兄弟一點祝福行不行,好歹說句一路平安?!被▽し砩像R,動作干凈利落。
“路上小心,等你回來喝酒?!比~繁星故意朝著花尋的背影喊道。
花尋氣得翻白眼,不甘示弱地回頭喊道:“那么少城主就麻煩你招待了~”
“放心去吧?!蔽矣植徽J(rèn)識你們少城主,誰愛招待誰招待吧。
葉繁星看不見花尋的身影后才轉(zhuǎn)身回了書齋,他還得想想從哪里開始挖地道。
花尋是連夜趕路,披著月光,早去早回,喝酒吃肉看著葉繁星挖地道,賊爽!
皇宮,攬月軒內(nèi),兩個男人談完話,至軒轅直接回御書房了。
袁斌看見至軒轅勤勞的身影,恨鐵不成鋼!不是要留宿攬月軒嗎?
難道是貴妃娘娘長得太顯小,皇上下不去手?
某位貴妃娘娘正夾著被子呼呼大睡,睡姿極其不雅。
官長竺和至軒轅攤牌,不需要再藏在暗處,光明正大地搬了躺椅在床邊,轉(zhuǎn)個頭就能瞧見綰綰不雅的睡姿。
第二日清晨,東籬進門就看見一個大男人睡在躺椅上,嚇得尖叫。
宋嬤嬤提著水桶進來,瞧見官長竺,想也不想直接將桶里的水潑了過去。
官長竺一個激靈翻身躲開。
“大清早的做什么?”官長竺戒備地看著宋嬤嬤。
“啊啊啊啊啊!來人??!抓刺客!”宋嬤嬤和東籬同時喊道。
“別嚷嚷,我不是刺客?!惫匍L竺捂著耳朵,救命,耳朵要聾了。
“嗯?你們吵什么?”綰綰跪坐起來,雙眼迷離。
綰綰迷茫地看著官長竺,還有受到驚嚇的東籬和宋嬤嬤。
“娘娘!您別怕,東籬會保護你的!”東籬像護著小雞仔一樣,將綰綰攬到身后。
一眾侍衛(wèi)沖了進來,將官長竺團團圍住。
“你們圍著我?guī)熜肿鍪裁??”綰綰清醒過來,有些好笑。
“師兄?”東籬轉(zhuǎn)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綰綰。
綰綰點點頭,“你們都下去吧,這么點人也打不過我?guī)熜忠粋€手指頭?!?p> ……娘娘什么時候冒出這么個師兄?
侍衛(wèi)們退了下去,東籬和宋嬤嬤不好意思地向官長竺道歉,希望不要怪罪于她們。
“你們兩個也下去吧。”
“奴婢告退。”東籬和宋嬤嬤逃一般地退下了。
綰綰下床蹦達到官長竺面前,還不忘順個蘋果吃,“師兄怎么個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了?”
“跟皇帝攤牌了?!钡匕暹@么涼,這丫頭光腳踩著也不覺得冷。
“哦!我錯過什么精彩劇情了嗎?”
“沒有,皇帝說我們隨時可以出宮,所以你想什么時候去唐城?”
“今天!”綰綰咬了口蘋果,聲音清脆。
“那我和皇帝說一聲。”
“軒轅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做夢呢,人家日理萬機,誰跟你一樣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p> “我每天忙著吃好不好,哪里無所事事的。”綰綰哼了一聲,坐回床上,還是床上舒服。
行吧,她總有歪理。
官長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到了唐城你可要聽我的,不許亂跑。”
“不會亂跑的,我還得靠師兄幫我拐軒轅呢?!?p> 官長竺放下杯子,上前一把捧住綰綰的小臉,“你一天不惦記皇帝能怎樣?”
“你還不是天天惦記大師姐?還敢說我?!本U綰伸手要彈官長竺的腦門,官長竺往后一躲,松開了薛綰的腦袋。
“咳咳,這不一樣?!惫匍L竺心虛地說道。
“同樣是惦記美色,有什么不一樣?”
“難不成師兄覺得男色和女色不一樣?你不偶爾也對師傅發(fā)花癡嗎?”
“我哪里有!”官長竺紅著臉狡辯,沒有什么說服力。
“又是美好的一天,又該吃飯了?!本U綰不與官長竺爭辯,摸摸肚子穿上鞋走了出去。
“我去找皇帝說一聲,你就待在攬月軒等我?!?p> “去吧去吧。”
至軒轅坐在御書房里,托腮望著窗外。
窗外金鑲玉竹,竹影搖曳,風(fēng)吹過沙沙作響。
袁斌今日本該去攬月軒伺候,還未來得及去,先去接了楚家少爺。
楚郇年方十五,喜穿一身藍衣,平日少言寡語。
此時默默跟在袁斌身后,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一顆心已經(jīng)開始激動了。
他與老師許久未見,不知老師此次招他進宮要做什么。
他五歲就拜了還是太子的至軒轅為師,老師教授了他半年學(xué)識,當(dāng)上皇帝后就鮮少召見他。
“皇上,楚少爺?shù)搅?。”袁斌帶楚郇走進御書房。
至軒轅收回視線,看向楚郇,上次見他,還是在將軍府,長高了不少。
“楚郇,見過,老師。”楚郇行叩拜禮。
至軒轅起身攔他,“不必多禮?!?p> “老師,近來,可好?”楚郇看向至軒轅的眼神里有著明顯的崇拜。
“一切都好,此番找你,是希望你能隨朕離開皇宮?!?p> 袁斌懵了,不是因為他要去攬月軒,皇上無人照顧才找的楚少爺,怎么要出宮了?
“只要,老師,需要,楚郇,義不,容辭。”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老師,老師說什么,他都愿意聽。
“好,此事不急,這段時間你就跟隨朕的左右,多看多聽?!敝淋庌@拍拍楚郇的肩。
楚郇滿足地點點頭,終于又能跟在老師身邊了。
“皇上?!惫匍L竺是從窗戶進來的,避開了所有守衛(wèi),如入無人之境。
楚郇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瓊山劍,指向官長竺。
官長竺側(cè)身避開劍鋒,好凌厲的劍氣。
“楚郇,沒事?!敝淋庌@柔聲說道,對于官長竺悄無聲息的行為表示習(xí)慣了。
楚郇盯著官長竺,收劍退下。
“小兄弟功夫不錯?!惫匍L竺剛越過窗戶就被楚郇發(fā)現(xiàn),小小年紀(jì),這樣的洞察力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官少俠有何事?”
“嗯,綰綰說今天就要走,來知會你一聲?!惫匍L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楚郇。
小兄弟的氣息醇厚,沒點年頭是不會有的,看長相也不過十四五的樣子,看來是天賦型的。
“這般早,可否多留幾日?”
“是有什么事嗎?”官長竺將視線轉(zhuǎn)回至軒轅身上。
至軒轅點點頭,又說道:“朕也不強留?!?p> “沒事,我無所謂,綰綰那丫頭肯定愿意多待幾天?!?p> “多謝?!敝淋庌@從書架匣子里取出令牌,親自交給官長竺,“此令能自由進出皇宮,若有人阻攔,出示令牌即可?!?p> “好,那我回綰綰那里去了?!惫匍L竺拿了令牌沒有多留。
“袁斌,你隨官少俠一道回攬月軒。”
“老奴告退?!痹鬂M腹心思地跟在官長竺身后。
皇上偷偷出宮,事關(guān)重大,但是他又無能為力,皇上下的決定,沒人能左右。
“心里想什么呢?”官長竺看袁斌一臉沉重。
袁斌搖頭,不敢多說話,他第一次見官長竺,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是什么身份。
他還沒從皇上出宮緩過來,就看見皇上將令牌賜人,那令牌僅有三枚。
一枚在廣陽王爺那,廣陽王爺是皇上的弟弟。
一枚在當(dāng)年謝宅中遺失。
如今最后一枚交給了官長竺。
這樣的人物,他可惹不起。
官長竺瞧了瞧袁斌,既然不搭理他,他也不好再開口,不像綰綰,能夠一個人自說自話。
到了攬月軒前,官長竺看著御膳房的人進進出出,忙得很。
今天又開始了?
“綰綰,你個餓死鬼轉(zhuǎn)世的。”官長竺扶額,綰綰果真是又開始吃了。
大口吃肉大口喝湯,逍遙快活。
就是形象……壓根沒有。
“長竺師兄,你回來啦,軒轅怎么說?”綰綰在美食中抽空和官長竺說話。
綰綰笑眼彎彎,十分可愛。
“皇上讓我們多留幾日,你能多看一會兒美人皇上了。”
官長竺坐下,東籬主動給倒上茶水,不敢怠慢,官長竺說了聲謝謝,轉(zhuǎn)頭繼續(xù)和綰綰說話,“今天吃多少了?”
“不多吧,還沒上次的一半?!?p> 上次……官長竺并不在,跟蹤皇帝到御書房去了。
袁斌卻清楚,難不成今日貴妃娘娘又要吃那么多?
看來御膳房今日又要被吃空了。
“行唄,你就吃吧,遲早變成大胖子,到時候師傅都嫌棄你?!?p> “師傅最疼我了,才不會嫌棄我?!本U綰嘴里塞著個珍珠丸子,說話都不清楚。
官長竺看她吃得滿嘴是油,忍不住扶額,怎么越來越能吃了呢,遲早變成豬!